厨娘王妃升职记 中 第四章

  我没有真正夏飞帘的任何记忆,所有的一切都来自对夏家的信任,可如今人人都说我不是夏家女儿的时候,仅存的这一点点信任也难免有一些动摇,当然我看不出夏家有任何作伪之处,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麽爹临走之前,不向尉迟洌说清楚我的身分,他这样做是想达到什麽效果?
  小杜已经在车辕上等着我,我跳上马车,想起有东西没带,又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秦妈问了句王妃忘东西了吗,我含糊应了。
  回到自己房间时,陈妈已经在打扫我的房间,从我来的第一天起,我房间的杂事都是陈妈帮忙做的。
  我很习惯地打开柜子拿出我带来的那只小包袱,翻出了那条夏望舒绣的发带,那条她曾想送给梅公子,却最後送给了我的发带,上面绣满了牡丹和蝴蝶的粉色发带。
  陈妈说:「好漂亮的活计啊。」
  我没应她,我对小杜说:「去夏府。」
  老木叔在夏府等着我,这是昨天就说好了的,见我到了,老木叔从夏家的仆佣中推出一个人来,「这个就是夏家和宫中联络的管家。」
  「你们一般有事要找望舒姊姊,都是怎麽和宫中联系的?」我问。
  夏家这麽一大座府邸不可能没人打理,夏望舒虽然住在宫中,但她一贯是夏府的管家人,夏府有事,自然还是会去找她决断。
  「宫中哪能随便由人传递消息,都是小的去侧门先叫一个相熟的公公出来,再由那公公带了大小姐的小丫头出来,不过说一下是什麽事而已,小丫头自会传话进去。」
  「那好,你随便找个理由,叫望舒姊姊明天出来一回。」
  「这……」
  「没有这,一定要叫出来,事关夏家安危,叫你做你就去做。」
  那管家虽有为难,但架不住我拿出主子的派头,勉勉强强答应了。
  我立刻转身离了夏府,嘴里对老木叔说:「你仍去店里守着。」
  「飞丫头你要去哪里?」
  「我去谈点生意,你守好店就行了。」我跳上马车,对杜平威说:「去春风楼。」
  小杜迟疑着。
  「你不去,我便用脚走着去。」我说。
  他无奈地说:「洌知道你这样,又得着急了。」
  「别罗嗦了。」
  马车又向春风楼的方向驶去,我抱起昨晚才渍的一坛泡椒凤爪,琢磨该如何打听消息。
  春风楼那地方从来都不简单,便是仗打得最激烈时,百业萧条,它还能开门揽客,只不过是门开得小一点而已,那时二哥还带我来洗过澡。
  我知道春风楼主要的生意来源就是长安城中的浮浪子弟们,尤其是二哥这种不太安分的官家子弟,在这里,无数的贵族公子整日里听曲摆宴,粉腻脂红,花钱如水,若说我那小店是个资讯站,那麽这里就是整个长安城的资讯集散中心了。
  我抱了我的泡椒凤爪跳下马车,小杜毫不迟疑地也跟了下来,我看他的样子倒似乎对春风楼熟门熟路,还略有些兴奋的样子,果然,人不风流枉少年。
  小杜长得英俊,春风楼的姑娘一看到他,哪能轻易放过,一下子呼啦啦围上来十好几个,有几个还认识他,嘴里叫着杜公子好久不来了之类,早就腻到他身上去了。
  我暗暗发笑,脚不点地只管飞走。
  「欸欸,你……」小杜的叫声我是隐约听见的,可我人早转了好几个弯,在他视线之外了。
  因为卖了几个月的卤菜,我对春风楼里的姑娘多少也有点熟悉了,其中有一个叫可乐儿的姑娘,是我知道的春风楼里最馋的红牌。
  这位姑娘走的是与芷白完全不同的路线,芷白姑娘身姿曼妙,她是丰满圆润;芷白姑娘应对得体,她就能插科打诨;芷白唱得是阳春白雪,她就唱下里巴人。
  这姑娘每天里打扮得五颜六色,说话直爽俐落又兼狡黠俏皮,喜欢点她的男人也是不少,而且她爱吃,若是没在说话,那一定是被零食占着嘴呢,据我所知,她和芷白不对盘已经很久了。
  我抱着我的小坛找到她的下处时,她还没起床,我是故意早点赶过来的,怕的就是晚了她有客人,她一向起得很晚,可一旦起来就不得闲了。
  「可乐儿姑娘。」我笑着向正在梳洗的她道个福儿,春风楼里的姑娘只知道我是酒肉馆的小老板,很少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分,除了那个芷白。
  那次二哥在芷白面前一边说我和夏望舒长得像,一边又对我叫他为哥哥含糊其词,现在想来,这里面也有些让人难解之处,我不知道芷白心目中的我到底是什麽身分,但我现在觉得,二哥是有意在她面前弄的玄虚。
  可乐儿见了我倒是高兴,头也不梳了,立刻跳起来扒拉我手中的小坛,嘴里直嚷嚷:「又是什麽好吃的?」她雪白的粉臂从大红的纱衫子里露出来,肉肉的颇有质感,连我都想掐上一把。
  看到坛子里的鸡爪,她毫不迟疑,涂了丹蔻的指头在里面一搅,立刻有一只鸡爪入了她的嘴里,「好吃,呜……好吃,嘶……辣!我全要了,这一坛子多少钱?」
  「这是我送姑娘嚐鲜的。」我笑。
  「送、送我?为什麽?你看上我这里什麽了?」可乐儿姑娘的警惕性还是有的。
  「可乐儿姑娘别误会,我不要你的东西,只想向你打听点事。」
  「什麽事?」
  「就是那个犯了事的芷白姑娘的事。」
  「芷白?你和她有什麽关系?」可乐儿一听是打听别人的事,尤其还是与芷白的事,倒是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我早看她的怪里怪气不顺眼了,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说着又从坛子里拿出一只鸡爪来,放到了嘴里,「你想知道她什麽?」
  「她上次在我店里叫了二只香辣鸭、二斤卤腊肠、一份牛头尾,都还没给钱呢,我想问问,她这一出事,这帐可还有人替她付?」春风楼的姑娘一贯是由恩客们为她们的馋嘴付钱的,尤其是红牌没有自己付帐的习惯。
  可乐儿姑娘舔舔手指,又从小坛里捞出一只鸡爪,「谁知道呢,一般若是哪位爷叫场子时吃用了,就是哪位爷付帐,若有人长包着,那就是这人定期去付这些小帐,以前是谁去你店里帮她付帐的?」
  「我从来不问付帐的爷是哪家的。」我苦笑。
  「也是,你倒是懂规矩。」可乐儿啃着鸡爪子努力帮我想,「她以前是有一位恩客的,那时她可真是神气,花起钱来如流水一般,时不时地暗示我们,她不久就要嫁入什麽了不得的人家做夫人了。
  那时候她摆的场子也大,动辄请京城中的名公子们听曲宴会,几乎每次都能把那些个王爷都请全喽,他们全都卖她面子,对了,她那时的恩客好像就是某位王爷,势力极大却并不常来,还有你那个酒肉馆的老店东夏公子也和她不错,也算是她的一个恩客了,没事就往她房里钻。」
  二哥的德性我可以想像。
  「不过她那时高傲得很,我们这些姐妹全都不在她眼里,那时她已经不卖身了,可巴结她的公子却一点也不少,後来就是王爷们打起来了,她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当然那一阵子我们都过得不好。
  让我想想,那时她是怎麽过的?我记得她又开始卖身子了,但好像还是放不下她那架子,还得罪了人来着,啊呀我忘了。
  反正年头冬上最冷的那几天,仗打完了,新皇也登基了,我们都高高兴兴商量着过年的事,她过不下去,还曾广发帖子,想请原先捧她场的那些公子重聚,结果来了没几个人,我们还笑话她来着,不过倒是来了个想不到的人物,当时吓了我们一跳。」
  可乐儿讲到关键处停了下来,「这鸡爪虽然好吃,但我现在舌头有些麻了,也不能一下子吃多了,你那里有没有甜一点的鸡爪?」
  「有!等一下我叫他们送一罐玫瑰凤爪来,用甜腐乳炖得酥烂,你也嚐嚐看。」
  「太好了,我就爱吃这些东西,有多少吃多少,就是不想让嘴停下来。」
  「你刚才说到芷白请到了一个想不到的人物,这个人就是芷白现在的恩客喽?」
  「也许吧,但也不一定,那人那天走时倒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可芷白却很不开心,事後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哭了好几天。」
  「到底是什麽人啊?可乐儿你吊我胃口!」我的眼睛瞄向那坛泡椒凤爪。
  可乐儿立刻把小坛抓在手中,又捞出一只鸡爪来,「说出来吓死你,那人是当今的天子,也就是原来的晋王。」我愣住了。
  回到花厅里,看到的是正在生气的小杜,他显然已经在春风楼里搜过一圈了,此时正没处抓摸,一脸懊恼地在花厅里打着转,我暗暗一笑,大模大样地走上前去对他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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