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也有道理,你倒是看看这事情怎么处理,芽枝赶出官去,姜俏挪到清心斋待产,之后再去母留子可好?」
「儿臣先带回东宫,承徽跟芽枝都先楚足吧,事情调查清楚再说,另外,让花枝以昭训之礼安葬,赏她的家人一万两银子。」
李皇后叹息,这儿子还是想保姜俏,算了,他高兴就好,难得出现一个他喜欢的,身为母后也只想看他开心,不想为难于他,「就依照你的意思办吧。」
回到春暖院,忍了半日的姜俏终于哭了出来——不害怕是骗人的,在芽枝说出是自己要求她去毒害花枝时,她的脑中就想过一百种可能,听到李皇后说要去母留子,只觉得一阵冰凉,待听到公孙玥说要先禁足,又觉得忐忑。
他,信不信她?
禁足是为了保她,还是保孩子?
一直到这时候,姜俏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在乎他了,她不在意李皇后不信她,可是在意他对她的看法,如果在他心中她也是个阴狠之人,那要怎么办才好,她的解释,他信吗?
早春的天气还是太冷了吧,饶是在屋内,她还是全身发颤。
公孙玥拿过锦绣披风把她包住,笑说:「怎么,现在才知道害怕吗?」
「你……你信不信我?我没害花枝。」
「当然信你,你害她做什么?」他在宫里十年,没见过这么呆的,居然跟他说什么「人人生而平等」、「下人也是人,他替我们服务,我们也得给尊重」,什么傻理,但就是这样振振有词的她让他喜欢,他知道姜俏不会害任何人的。
「你…真信我?」
公孙玥点头,收起开玩笑的神色,「信你。」
简单两个字,姜俏却是卸下千斤重担,他信她,这就够了,入宫的日子是不会有尽头的,可是只要公孙玥信她,她便不觉得那样难熬。
姜俏拉紧披风,摇摇晃晃走到美人榻边坐下,看她那个样子,公孙钥觉得既心疼又喜欢。
他挨着她坐,拉起她的手,「放心吧,母后已经答应禁足了事,就不会去母留子。」
「那花枝……」
公孙理神色一暗,「我自然会给她公道。」
花枝不过是个通房,背景也普通,这样个女人怎么会招人怨恨,他明白,下毒之人真正想对付的人是他,花枝跟未出世的孩子只是当了替死鬼。
他不是不难过,不愧疚,旦是身为太子,他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他的情绪,「我知道你累了,不过为了自己,为了花枝,我还得听你说一次,从芽枝说想见你开始,能想起多少就说多少,别遗漏。」
姜俏于是开始回想,自己如何叫芽枝进来,芽枝又说了什么,静下来后的她记性很好,连听到当下的心情都能形容,然后说到芽枝出去,花枝没了的消息怎么传入春暖院,自己如何想保白苏,挺身去了凤仪宫为止。
公孙玥皱眉,「她说是齐五娘?」
「是,不过那也只是她说的,虽然我不喜欢齐五娘,但也许芽枝想顺便害她呢,她说的到底哪句真,哪句假,我都不明自了。」
「宋嬷嬷说的也有道理,照王对失去太子之位耿耿于怀,齐家没有一日不希望父皇再改立太子,至于曾德妃跟绍王自然也是虎视眈眈,父皇既然在朝政上信我,那他们自然只能从后院入手。」
姜俏觉得他好可怜。
外人看他是东宫太子,又是李皇后所出,风光无限,哪知道他的兄弟都恨不得他出事,又哪知他连婚姻大事都只能是交易,不能得罪李家,不能得罪齐家,用拈阄这种荒谬的方式决定太子妃人选。
李皇后与太后偏偏又把自家侄女接入宫,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因此不论春宴、避暑、秋猎不管什么场合,这两表妹都在吵,都在闹,都在争,他越看越不耐烦,却因为李皇后跟齐太后的面子,不能让她们滚开。
只有齐五娘跟李八娘吗?当然不是,上次玉茗花宴那个锦儿也是巴望着能给他做女人,齐家女子狂妄的觉得有个祖姑在,所以个个都能侍奉太子,光想就觉得室息。
不难想象,公孙玥有多不愉快了。
姜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殿下辛苦了。」
公孙玥一脸哭笑不得,这女人居然敢摸他这太子殿下的头,「你还真不把本太子当一回事。」
「太子殿下是臣妾的丈夫,臣妾不怕。」姜俏觉得自己脑子也有问题,现在是开心的时候吗,但知道公孙玥无条件相信她,她真的觉得好开心。
公孙玥一把抓住她的手,「以后别『太子殿下』『臣妾』的,我们是夫妻,说『你』『我』便是。」
「这可是你说的哦。」姜俏从善如流。
「我说的。」公孙玥笑了笑,「只不过这段时间得委屈你了,暂时得先住在这春暖院里。」
「不要紧,反正我也不爱外出,你能保我禁足,已经很好了,对了,那清心斋是什么地方?」
「那是齐废后还在太子妃时期设立的,她善妒,御下极严,据母后说,她至少除了七至八人的品级,承徽昭训不在话下,最高位的甚至是良娣,但这些女子背后都大有来头,不好得罪她们的母族,于是设了清心斋,专门容纳这些伺候过却又被拔除品级的女子。」
那不就是东官的永巷,妈啊,光想就可怕,永巷还能是什么好地方,她不在乎被拔除品级,但她想好好待产,母亲怀孕时要是环境不好,生产时更吃力啊,古代卫生条件又不好,生产可是搏命演出。
想想皇宫真是太厉害了,李皇后一句「去清心斋待产」就要拔除她的品级,但公孙玥一句「禁足就好」又保住她的生活水平。
「你说那芽枝在春暖院跟凤仪宫判若两人?」
「是啊。」姜俏说起来就来气,「要不是她瘦成那样,讲话又发抖,我怎么会这样轻易就信她。」
芽枝那家伙居然是在演戏?皇宫欠她一座奥斯卡。
「她能把自己饿成那样好取信于你,这手段,你好学学吧。」
姜俏哼的一声,「我才不想学她。」
「都吃了亏还不学?」
「我不想因为吃过亏就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我总不能因为人人滚泥巴,就跟着下去滚一滚,别人滚是他的事,我还要干干净净过得才舒服。」
「倔脾气。」不过,他就喜欢她这样。
慢着,芽枝在演戏,那她摔进花圃也是演戏吧,只是她可以在走廊跌倒就好,跌在走廊撞个头,显得身体更弱,何必摔进花圃把自己沾得一身泥巴?
思及此,他扬声喊道:「来人。」
芫华跟兰卉很快进来,见礼。
「去请太医,让他把芽枝跌倒的地方扒过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是,婢子知道。」
东宫今日出了这样的大事情,太医院没人敢走,听到有人来喊,院判亲自带了药箱药童过来,在院内铺开一张地蓆,挖开的土都平铺在那地蓆上,他一把一把看过去,又拿起来闻闻,捏捏,一点都不放过。
芫华匆匆入内,「院判说已经都检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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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升职计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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