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严重的是随着雨季到来,沧江水位一直在加深,然后六月中旬,江南加急来报,沧江决堤!
沧江决堤,这样重要的消息,自然是直接密送进宫。不过实际上,不论是虞景还是朝臣,此时对这个消息都不算重视。毕竟年年暴雨,江南也就年年水患,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虽然沧江决堤,但想来应该只是一小段河堤被冲毁,只要及时组织人手,重新将堤坝筑好即可。最多附近的良田多被水泡几日。但现在夏收已经过去了,地里没有粮食,影响并不大。
这一天晚上,虞景休息之后,御前总管张芳没有留下来伺候,而是趁着宫门下钥之前出了宫,到了他侄子家中留宿。对于宫廷中的大太监们而言,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毕竟伴君如伴虎,平日里提心吊胆,已经够累了,偶尔出宫休息一阵,没人会说什么。
第二日一早,张芳回宫,而清薇的摊子上则多了个熟悉的客人。
之前清薇的摊子才刚刚支起来的时候,张芳的侄子曾经被派来买卤肉。那些卤肉自然是要送进宫的,但从那以后,他倒是时常会过来,自己点上半斤肉,慢慢享用。即使清薇的生意一落千丈,也没有改变。
但这一天,他付钱的时候多对清薇说了两句话,「近来雨水多,姑娘该防备着这灶台被冲毁才是。」
清薇眼神一闪,忙道,「客人放心,我们家的灶台都是最好的匠人砌的,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冲垮。」
等应付了面前的几个客人,清薇让壮儿和小六子看着摊子,自己则匆忙离开。
钦天监的官署也在皇城之内,自然这里的官员也是需要出来吃饭的。不过周徽这样的身份,是不会在宫门口这些小摊上吃东西的,钦天监与别处也不同,他的仆人会每天给他送来现成的饭菜。
清薇在宫门口等了好一阵子,才看到了周家的仆人。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手里的食盒上印着标志。毕竟大家都用食盒,难免有看起来相似的,若不做出标志,很容易弄混。
清薇迎上去把人拦住,「你可是周大人家的?」
「正是。」那仆人警惕的看向清薇,「你是谁?」
「我有一句话要带给你家大人,他听了自然知道我是谁。」清薇道,「你就跟他说,下雨了,别忘记带伞。」
周家的仆人莫名其妙,而清薇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立刻转身离开了。毕竟这是宫门口,她站在这里会很惹眼,时间长了,肯定会被注意到。
好在虽然不懂这句话是什么,但是带一句话又不费事,这仆人见到周徽之后,还是将此事说了出来。
然后他就看见自家主子连饭都顾不上吃,急匆匆穿上了外头的补服,进宫见驾去了。
那句话难不成还有什么自己听不明白的玄机?这仆人思量了半晌,还是想不通,也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反正钦天监的官员们,平时多少有些神神道道的,稀奇事不是一两件,这一件也算不上什么。
虞景正在批奏折,听说周徽求见,虽然有些莫名,但还是召了。
然而周徽进了大殿,甚至未及行礼,便大声高呼,「陛下大祸将至!」
不论是谁,忽然听到有人说自己大祸将至,估计都不会太高兴,何况虞景还是帝王之尊。所以他立刻冷冷问道,「祸从何来?」
「祸从南来!」周徽道,「是客星犯主之相,最近恐有灾祸降临!」
听到他这么肯定,虞景心里将信将疑,「周卿这样说,朕一点头绪都没有。这到底是个什么祸事?」
周徽道,「卜算之道结果往往都很模糊,臣亦不知。还请陛下恕罪。」
这句话当真说得理直气壮,但虞景也没办法说什么。人家能算出来最近有祸事已经很困难了,非要人具体的说出是什么祸事,那就为难人了。古往今来,也没听说有能做到这一点的人。
若真有人有这样的能力,那虞景这个皇帝第一个不会放过。
「周卿可有别的法子,至少要稍加推测,指明方向才是。」虞景想了想,又问。这种事情,虽说不一定准,但一想都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
周徽道,「臣略通测字之术,不如陛下现在写一个字出来,让臣一测。」
虞景点头,但提起笔,一时又不知该写什么,思来想去,索性写了个「测」字。然而周徽接过去一看,面色便是一变。
「如何,可是此字不好?」虞景问。
周徽道,「测字之道,无非是拆而解之。陛下请看,这测字,从水,从贝,从刀。刀者祸也,刀兵之祸,必见人命。贝者,珍宝之物也,古时以贝为钱币,可见此祸损失财物极大。」
「水又何解?」
「不可解,只能猜。」周徽摇头道。
虞景皱眉,「那周卿猜出了什么?」
「臣方才说过,祸从南来,南边的水祸,臣斗胆猜测,恐怕与连日暴雨相关。沧江年年治理,年年决堤,隐患极大!若只是决堤也就罢了,史书上沧江曾四次改道,每一次都是巨大的灾难,伴随着饥荒、死亡与战事。陛下,臣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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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妻之禄 卷一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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