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宓听罢关山的话便笑了,连声喊着青芽快替她看赏;殊不知关山向来机灵得很,又知道自家世子爷再喜欢这个未婚妻不过,他哪儿敢接韩宓的赏银?
关山也便假作没瞧见青芽从马车里递出的那几锭碎银,就连声与韩宓告了退,说是世子爷那边还需要他贴身服饰呢,小的这便与韩大姑娘告辞了,拨转马头便一路狂奔离开。
韩宓不禁被关山这个举动逗得不行,掩着口又笑起来,却也不忘叮嘱还有些愣神的青芽道,还不快将手拿回来,将银子收起来。
「那一人一马早就跑没影儿了,你还往马车外头伸着手做什么?这是多亏这条街上行人少,否则还不得先被关山那快马吓一跳,又得以为咱们家嫌弃银子多。」
青芽也扑哧一声笑了,等她坐正身子将手收了回来,又将那几块碎银重新装回腰上的小钱袋里,就不由得嘀咕道,等大姑娘将来进了温靖侯府的门,若那阖府上下的奴才都像关山这样就好了。
她虽然只是个从六品官员家里的丫头,可也听说过那些高门大户的主子不好做,每个月单是给下人打赏就是不小的一笔支出,那点月钱到了月底都未必能有剩。
大姑娘这些日子又变得手笔大了起来,赏人都不再是几十个铜钱了,如今还有老爷太太时不常贴补大姑娘一二,将来呢?难不成为了赏人便去花用嫁妆?
韩宓听青芽竟是想得如此长远,这分明是芸姑姑这些日子心疼银子的话被这丫头听了去,就越发笑个不停,直道那可是四五年之后的事儿,哪里用得着你现在就开始费心。
「你怎么就断定你们家姑娘我在出嫁后拿不出赏人的银子来?说不准用不了两年,我就已经是个大财主了!」
她这话可不止是为了逗青芽,实则她也是仔细想过,虽然这一世她万万不会再走前一世的老路,可若有大笔金银与产业傍身,温靖侯府上下也只会更加高看她一眼。
她的出身本就不高,若是等她做了温靖侯府的媳妇后再抠抠索索小家子气些,哪怕下人们看在庄岩爱重她的份儿上,明里也不敢将她如何,她自己也不好将腰杆儿挺得太直不是?
可韩家既是小官之家,便不会像那富商嫁女一样给她置办多少嫁妆产业,且不说韩家没这个能力与财力,单说她娘肚子里还有个小弟弟或是小妹妹,总也不能将家当的大半全给了她。
好在她既与青芽说出了这话,便是她早有了打算,那就是这一次通州之行也不仅仅是为了赏花,更不仅仅是为了给庄岩散心,或是接她祖母,她也想叫人替她去通州码头周围看看。
要知道大秦朝两年后便要在南边沿海开埠,外带开通海运与运河连接的漕粮通道。
当年的金家虽然早就是大皇商,就算不做海运生意也依旧有钱赚,等到开海之后,也没少在海运上分一杯羹,单是这项生意每年便有二十多万两收入。
而金家当年不就是先在通州码头上建造了大货仓,又在直沽依法炮制,这才使得南方的几个大商家不得不与金家合作,否则那些舶来的货品便无法顺利进入北方?
她韩宓嫁进金家虽是金家已经插手海运几年之后,她也还牢牢记着金氏货仓的位置、以及那块地的来历呢。
那若是现如今通州码头不远处的那块地还没落进金家手里,她岂不是正可以先下手为强?
只是若要买地,那便不是她韩宓手里那点私房钱可以办到的事儿了,她如今所能做的也只是先叫人打听打听,那块地如今究竟是谁的产业,而她又到底可以做些什么样的文章。
如果她记得没错,那块地此时应该还在原主儿手里,却也早被漕帮盯上了,想来不出半年,原主儿的败家子儿子便会与前世一样被漕帮设套绑架。
那么只要她尽早落实了此事,她便可以假作要买地、先跟原主儿认识认识不是?
她韩宓出身再低,她父亲也马上就要升任顺天府同知,她将来也是温靖侯世子夫人;等那原主儿马老爷子救子心切,说不准便会求到她头上,而不是去求金家了……
青芽虽不知自家姑娘心中打着什么样的小算盘,听得她说也许用不了两年便会成为大财主,也是高兴得不得了,仿佛她早就深信自家姑娘真有这个本事。
「等姑娘真成了大财主,我便去给姑娘做地里的管事吧!姑娘可别看奴婢在内宅服侍起来总是丢三落四,可若是论种地,奴婢肯定不会输给旁人!」
韩宓闻言就笑了起来,笑青芽明明已经进了韩宅服侍她好几年了,却依然与田地最亲,想来这丫头也是不耐烦内宅那些琐事,便宁愿去地里多出把力气,那好歹只是累身不累心。
她便郑重其事的答应青芽,如果真有这一天,我一定满足你的心愿——她前世最后那几天打算搬去妙峰山的庄子上,也未必不是抱了这样的想法,那便是她宁愿去流汗种地,也不愿再在后宅动任何心计。
只可惜这一世她所爱的人还都在她身边,为了他们她也愿意继续耍手腕、玩心机,那便放青芽去做她想做的、爱做的事儿吧。
主仆俩便在这样的说笑中来到了宋宅门口,等宋家的门房报进去后盏茶功夫,宋千红也便坐着马车出来了。
韩宓就招呼青芽下车去坐宋千红的车,再将宋千红换过来上她的车,只因在没到肃宁伯府之前,她还有事与宋千红商量。
却也还不等宋千红踩着脚凳上得车来,宋家老三便从门里追了出来,看神情显然是要叮嘱宋千红什么。
谁知他前脚刚出了门,就被他瞧见到韩宓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正在给宋千红搭手,他便登时停住了脚,张开的嘴也慌忙合上了。
想来他只知道自家妹子要去肃宁伯府探望赵明美,却没想到韩宓也来了宋家门口等他妹子,他脸上的神色一时便尴尬起来。
韩宓当然知道宋老三为何如此尴尬,只因对于她来说,宋老三就是外男,哪怕她与宋千红是同窗好友。
只是她前两日还去过宋家老二宋骁的院子呢,她又怎么会在意宋老三眼下的鲁莽?
她便一边放开扶着宋千红的手,一边笑问宋骥,宋三哥是有什么话要叮嘱千红姐姐的么:「不如我先回车里坐,你们有话尽管说。」
她早已经瞧见宋骥手里拿着两个瓷瓶,想来应当是金疮药一类的东西,而宋家既是武将世家,这金疮药便比一般郎中能配的好多了,若是能叫宋千红将这药带去给赵明美用,那伤口也会好得快一些。
宋骥却是没想到韩宓如此懂事。
倒不是说韩宓如此有眼色,还知道避开好叫他们兄妹说话儿,而是他万万没想到,赵明美明明也曾觊觎过庄岩,韩宓却对赵明美毫无隔阂,还愿意与自家妹子一起去肃宁伯府探病。
这也就怪不得温靖侯夫人母子俩只能瞧得上韩宓、却瞧不上赵明美了,像温靖侯府那样的人家,哪里容得下赵明美那样骄纵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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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蜜夫 卷二 V第29章[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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