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指责让阿杵心里很不舒服,只他还没说话,朱氏又开口了,「我说小姑子,可别什么事儿都往你三哥头上扣屎盆子,这谁脏谁臭的哪个不清楚?!」
小五本已经走在了前头,听了这话却是连步子都定住了,慢慢转回身的目光里阴森森的吓人,可那朱氏却是半点儿不怕,反是冲她嗤笑了一声。
小六已忍不住,当下就要为姐姐与二嫂讨个公道,到底还是被小五拉住了,「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回家再说。」
出去还没一个时辰便又匆匆回了家,在院子里头侍弄花草的李氏得了信儿挺奇怪,拍拍自己的衣裳洗了把手便出了来,离着正堂还有段距离呢,就听见里头吵嚷了起来……
「她敢做还怕人说,藏了个男人在家算怎么回事儿?你们俩胳膊肘往外拐的,不向着你们三哥也就算了,难道想让你二哥的这点子血脉都被别家占了去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二嫂藏男人了?心脏还要往二嫂身上抹黑?!少拿我们沈家人说事儿,我们一家和和美美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小五的性子早被万绣掰了过来,平日里少有动怒,更别提跟人大吵了,可今天却是着实气的够呛。回到宅子便也豁出去了,管你到底是谁,反正说二嫂就是不行!
小六还在一旁帮呛,他的矛头对着的是阿杵,「三哥,人都说娶妻娶贤,二哥娶了好嫂子给我们,可你娶回来的是个啥?!」
「相公!」
朱氏又开始用老手段,转头看着沈泽杵喊委屈。
小五真是受够了她这德行,所幸今天都撕破脸了,「三哥,你不是个糊涂的,我不信你真不知道三嫂这耍的是什么花枪。平日里你不说也就罢了,便连先前她要将我说给她那个流连花丛的侄子,要将小六远远送走,我们都能不计较,可她不能这么对二嫂!要不是有二嫂,我们如今还不晓得在哪儿呢!」
阿杵从进了门就没说话,到了此时却是突然爆发了,「够了!你们有什么事儿冲我来,少为难你们三嫂。」
小五、小六俱是震惊的看他,实是没想到都这时候了他还要护着朱氏。
「是,没错,二嫂她帮了咱家不少忙。可是,你们年纪小大约都不记得了,要不是她,咱家也不会遭这么多的灾!」阿杵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小五小六都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盯着他,似乎在说,这人是我们三哥么?!
阿杵叹了口气,使劲儿抹了把脸,看看始终站在一旁的沈泽简,「这是我们的家事,阁下能离开吗?」
「……街上你说的话与我也有关。」
沈泽简胸中憋着一团火,好容易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阿杵的神色有些难堪,想来可能是觉得刚才自己想歪了,有心要再赶人,可看弟弟妹妹的神情还是没忍住继续往下说去。
「当年……有大师给二嫂和婶子披了命,说她俩命硬的很,到哪儿哪儿倒霉,逮谁克谁——」
小五不耐的打断他,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三哥,你竟还将此事当真?!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儿!」
「怎么是子虚乌有?你哪里还记得当年都发生过什么?便是因着她,二哥先后受伤最后还累了性命,便是咱们沈家几十口子人,说是跑出去躲躲,可这些年来哪有半点儿消息,也不知是死是活。你说我没良心,你的良心又在哪儿?!你不记得大爷爷了?不记得大伯,大伯娘了?不记得……」
「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
万绣声音有些虚弱飘忽,慢慢走了进来。
听见了万绣的声音,阿杵的身形一僵,便是小五小六脸上也都有些尴尬,他俩便是再觉得三哥不好,可总还是拿他当亲人,被万绣听见了方才的那些话,不免都有些过意不去。
小五冲着她走过去,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二嫂,你别往心里去,三哥脑子不好使。」
万绣没对这话表示什么,只定定的看着阿杵,待走到他近前了又问了一句,「你刚才说的是不是都是你心里头想的?」
「二嫂,我……」沈泽杵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他的确是那么想的,可他也认可这个嫂子的好,只是方才心里憋着口气,就口无遮拦了起来,这会儿他也不知要怎么说才能把这事情圆回来。
旁边的朱氏不乐意了,也不正眼看万绣,嘴张开想要说话却是被万绣呵斥了一句,「闭嘴,让阿杵自己说。」
「二嫂,你别骂柳儿,她也是——」
「啪」一个嘴巴,万绣终于忍不住的甩在了阿杵的脸上。
朱氏见这情形气炸了,立刻就要去推攘万绣,「你还敢动手?!你就是这么对二哥的兄弟的?!你的心咋就这么毒?!」
万绣左手一拨她伸来的胳膊,右手抬起照着朱氏的脸上也是「啪啪」两下!
今日她可真是撞了大运了,这光是扇耳光就扇了三个人!
万绣使得劲儿不小,手掌都有些微微发麻,她心中那股子怒火却是也消下去不少,甚至连语气都平和了下来,「冷静了?能好好说话了?!我是你们嫂子,虽说阿简在家里头排行老二,可到底是大哥,人都说长嫂如母,你便是告去官府,我照样管教得了你们。」
这话还真是不掺水分,沈泽简「去世」后,万绣养着家里的四个弟妹,给两个大些的办了婚事,两个小的还养在身边,这样的嫂子没人能挑出错来。别说她只是打了老三与三弟妹两巴掌,就是弄出再大的动静来,于情于理也都说的通。
以往在安平镇时,这俩人的作为并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而阿杵的性子从他们结识之初她便清楚,其实是她自己不想出手掺和他的事儿。
但是小五小六被朱氏逼的离了家来寻她,如今沈泽杵又说出那种戳她心窝子的话,万绣又哪里忍得了。
「沈泽杵,你扪心自问我对不对得起你?!这么个腌臜东西你非要娶进门,我虽不同意,但可少了她半分聘礼?!她进了家门,隔三差五的没事儿找事儿,你不管不顾的只一径护着的时候我说过什么没有?!你开铺子的本钱是谁给你拿的,去年她家里头兄弟挪了你铺子的款项是谁给你补的,她生孩子难产的大夫又是谁给你找的?!」
万绣真不想说这些个事儿,仿佛她嚼着陈芝麻烂谷子时时惦记着吐给他们看一样。可今天既然他们找上了门来,那便掰扯掰扯,总归她对得起阿简,这样的兄弟她为他顾到头了。
站在角落处的沈泽简目光复杂,抱着他腿的小石头似乎是感受到了他身上那压抑着的情绪,不由紧了紧小胳膊。
沈泽简低头,抬手摸摸他那软软的发,露出个浅笑来,便又继续看着那边自家娘子与兄弟的对峙。
阿杵并非不记这些好,可朱氏却是没经历过这些,在她心里,万绣不过是个丧夫的寡妇,偏偏还要压在她头上,家里头事事都要她点头,这一开始大约只是心里头不顺,时间长了这别扭就越来越多,终至将她看成了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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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女东家 卷二 第61章[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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