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许小福在厨房洗碗,郑荷花窝在灶台边上取暖。
洗了碗,准备烧水,郑老婆子走了进来,在厨房里四下转了一圈,没发现什麽出错的地方,这才哼了一声,又想起许小福不等她把肉数一遍就端上桌的行为,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你这扫把星,刚才可是在厨房偷了肉吃,这才急匆匆的把菜端了出去?」
许小福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娘,我没有……」
郑老婆子似不解恨,想起下午在许小福这里受的气,一巴掌拍在许小福身上,许小福一个踉跄,差点摔在旁边的大缸上,许小福极快的抬头看了郑老婆子一眼,咬咬牙忍了下来,郑荷花在这里,她不好与郑老婆子怎麽样,而郑荷花则在一旁瑟瑟发抖。
郑老婆子见她只是低着头,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又道:「赶紧烧些热水给世文和如意,让他们赶紧歇息了,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哼,不下蛋的鸡。」最後一句自然说的是许小福,而如意也就是柳氏,说罢便扭身出去了。
「娘,您疼不疼?荷花给您揉揉。」郑荷花眼泪汪汪的看着许小福,显然是极心疼自个的娘被祖母打了。
摸了摸郑荷花,许小福道:「荷花放心,娘不疼了,好了,你乖乖的在这坐着,娘去烧水,烧了水咱们就去睡觉。」
待烧了水,许小福又取了一个萝卜捣烂後用水煮开,最後两人用煮开的萝卜水泡了手跟脚,萝卜水是治疗冻疮的,她们娘俩手跟脚都冻得不成样子了。
回了房,娘俩挤在一张小小的床上,听着外头风呼呼的刮着,郑荷花依偎在许小福的怀中瑟瑟发抖,「娘,好冷啊。」
许小福把晚上偷偷藏起来的白面饼子掏出来,塞到郑荷花手中,「快吃吧,吃了就不冷了。」
「娘也吃。」郑荷花把白面饼子分成两半,塞给许小福一半,许小福不肯吃,最後推来推去,一整个白面饼子还是给郑荷花吃了,郑荷花舔了舔嘴巴,在黑暗中紧紧抱住了许小福喃喃道:「娘,白面饼子可真好吃。」
许小福默然,心头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酸,两人就这样冷飕飕的睡了一晚上。
天刚亮,许小福就听见外头传来郑老婆子的叫骂声,「你这扫把星还不赶紧起床,难不成还想要老娘伺候你起床不成。」
许小福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茫然的看了一圈,似乎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直到外面的门被拍得劈里啪啦作响,她才突然想起,如今她不再是许青,而是一个可怜的古代女人许小福,有些挫败的抓了抓头发,她穿衣下床开门。
门外郑老婆子瞪着眼睛,似要把许小福吃掉一般,伸手就朝着许小福身上挥了过去。
许小福还不等郑老婆子的手落在她的身上,已经低声下气的道:「娘,我错了,您别打我,我实在是不舒服这才起晚了些。」
听她这麽一说,郑老婆子顿了顿,竟然真的把手收了回去,郑老婆子似乎没想到许小福会这般说,毕竟从前的时候她只会任由自己打骂,而不开口说一句求饶的话,虽然没打了,郑老婆子却是好一通骂。
许小福就让她骂着,自个进了厨房去做早饭了,而郑老婆子又骂骂咧咧的把郑荷花叫了起来。
早饭的时候,许小福很快就把自己的一碗稀粥喝完了,随後看向郑老婆子开口道:「娘,这几天变天了,我跟荷花晚上冻得睡不着,娘,能不能再给我们一床被褥?」她缩着脖子说得甚是可怜。
郑老婆子真想开口大骂她痴心妄想,一旁的郑小莲却突然拉了拉郑老婆子,小声的凑在她耳旁道:「娘,您就给她一床被褥呗,不然她跟那小丫头片子冻死了,不还得您伺候我们一家啊,您说是不是?」
郑老婆子一想确实是这个理儿,便不再说什麽了,只道:「罢了,待会你便跟我去领一床被子过去。」
却说这郑小莲也不是替许小福跟郑荷花着想,而是担心许小福跟郑荷花冻死了就没人给她欺负了,毕竟年氏她惹不起,柳氏的妹妹嫁了户好人家,看在柳氏妹妹的面子上,她也不敢得罪柳氏,只有许小福跟郑荷花能让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出出气了。
「谢谢娘。」许小福赶紧跟郑老婆子道了谢。
有了这床被褥,虽说晚上还是挺冷的,但至少冻不死她们娘俩了。
许小福这几日过得都是昏沉沉的,穿越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接受的,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有点接受不了,毕竟落差太大了,从天堂到地狱。
这几天昏沉沉的,所以许小福对自己整日的辛苦并没有太大的感慨,吃饭的时候,柳氏跟郑小莲会嘀咕着说她的厨艺进步了,她也只是埋头吃饭,大概因为她这几天表现好,郑老婆子没打她了,不过骂还是家常便饭,基本上每天都要吼上几嗓子。
这几日除了吃饭时间,许小福跟郑家人并没有怎麽见面,每次做完了事就回房里待着了。
郑荷花似乎也知道许小福这几日心情不好,每日都是乖巧的待在她的身旁。
如此过了四五天,这日许小福忙完了事情便恹恹的出去了,身後的郑老婆子骂骂咧咧的几句,许小福出了厨房,外头的风呼呼的刮着,她缩了缩脖子,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心情也越发阴沉了,回了房才发现郑荷花不在房里,她也未多想,以为是小丫头去找隔壁的小梅子和小虎子玩去了。
小梅子和小虎子是隔壁的孩子,小虎子今年五岁,小梅子跟郑荷花同岁,平日里,郑荷花没事便会去隔壁找他们玩,因此许小福并未在意。
只是回房没多久,许小福突然听见外头传来郑荷花的哭叫声,她这才慌忙跑了出去,哭声是厨房传来的。
进了厨房,许小福瞧见郑老婆子正拿着鸡毛掸子往郑荷花身上挥,小小的郑荷花护着脑袋,紧紧的缩成一团,嘴里呜呜的哭着,郑老婆子正骂着她,「你这小贱蹄子,跟你娘一个德行,还敢偷老娘的番薯,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许小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全部蹿到了脑门上,这几日晕沉沉的感觉一下子不见了,只觉得脑门突突的跳着,眼中也什麽都看不见了,只看见那小小的身子可怜的缩成一团的样子,耳中也只剩下那呜呜的哭声。
她心里疼得厉害,几乎想都未想便几步蹿到郑老婆子面前,一手搭在了郑老婆子的肩膀上面,另外一只手扯住了郑老婆子的手臂,一个过肩摔便把郑老婆子掀翻在地。
郑老婆子也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摔在地上,摔得懵住了,连哭泣的郑荷花也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似有些不相信的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又惴惴不安的看了许小福一眼。
许小福站在一旁吭吭的直喘气,这具身体也太差了,不过一个过肩摔就快把她累得趴下来了,她在心底叹了口气,没想到前世无聊去学的跆拳道,如今倒是排上了用场,对付一个强壮的男人可能不行,但是对付一个老太婆却是绰绰有余了。
她喘了两口气,冲郑荷花招了招手,「荷花,过来。」
郑荷花这才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躲在了许小福的身後,又一边偷偷去看摔懵了的郑老婆子。
郑老婆子过了好半晌才回了神,一回过神,她嗷呜一声惨叫,麻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许小福骂了起来,手指微颤颤的,显然气得不轻,「你、你这贱蹄子竟然敢打我,你……你竟敢打我。」郑老婆子怎麽都没想到许小福竟然敢出手打她,气得脑门突突的直跳。
许小福看了眼门外,这才回头一挑眉道:「娘,荷花不过是饿了,拿了两个番薯而已,您却把她好一顿打,我跟荷花整日里要做所有的事情,连吃都吃不饱,您这般逼迫我们,我也是实在没法了。」
郑老婆子瞧见许小福有些冰凉凉的眼神,心中气急,扯着喉咙叫嚷了起来,「反了天了,儿媳妇竟然打婆婆了啊,这儿媳妇要打死老娘了,到底有没有天理啊?」郑老婆子一边扯着喉咙嚷,一边得意洋洋的看着许小福。
这个时代孝大於一切,儿媳妇打婆婆是要被关大牢的,严重点还要杖毙的,若是让人知道儿媳妇打婆婆,这儿媳就算不死,一辈子的名声也算是完了,哼,她就不信这贱蹄子不怕这招。
郑荷花在一旁吓得直哭,频繁的看向门外,深怕郑老婆子的哭声把爹爹他们引来了。
许小福却是好笑的看了郑老婆子一眼,蹲下身子搂住身後的郑荷花,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小声的道:「荷花不哭,娘不会有事的。」
郑老婆子杀猪般的哭声终於把人引了过来,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郑老婆子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号叫声也越发的大了,许小福却是轻笑一声,快速用手在脑袋上扒了几下,把头发扒乱,又把自己的衣裳扯了扯,搂着郑荷花低头缩在灶台边上,瞧着许小福的动作,郑老婆子目瞪口呆,连人走了进来都没察觉到。
来的人是郑世文,柳氏还有郑小莲。
郑世文还没开口,柳氏已经轻笑道:「哟,这是怎麽一回事啊?娘,姐姐又招惹您了?瞧瞧看您把她欺负成啥样了,我看她们娘俩都快被您欺负成傻子了。」嘴上说的话像是在帮着许小福,但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柳氏的好心情,似乎许小福被欺负她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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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本贤良 上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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