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个美娇娘 上 第五章

  江长封一噎,摆了摆手。江沉跪下给江长封默默地磕了一个头,便转身去了陈家那里。
  江氏热切地看着江沉,自然期盼能得一些银两。
  江沉照旧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江氏,「姑母,侄儿无能,只能有这麽多了。」就这二百两银子还是他找旧日同窗借的。江家倒了,昔日交好的同窗只那麽一个肯借给他,可对方也不富裕,还是找人借来给他的。
  江氏的脸有些僵,有些嫌少,「你看,你妹妹今後还跟着我们过日子呢,军户家多一口人,多一口饭……」
  江沉闻言,眼睛沉了沉,转头看了眼妹妹,这才道:「姑母,侄儿实在没办法了,就这些银子还是侄儿借来的。」
  江氏的脸澈底拉了下来。日子已经这样了,她也不能再说什麽,将几张银票塞进怀里,走向陈宇那里,便不再搭理江沉了。
  姑母这样的态度让江沉有些忧心妹妹的安危。
  江妙伽站在一旁,自然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见江沉看过来,便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并张了张嘴,无声地告诉他,放心。
  江沉又怎麽能放心?父亲不靠谱,自来听继母,也就是他们姨母的话,自小对他们不管不问。姑母看现在的样子也不靠谱,也不知会不会看在这一百两的面子上照顾妹妹。不过他的表弟陈又文,是妹妹的未婚夫,应该会对她好吧?
  江沉期盼地去看陈又文,发现过去活泼、开朗的表弟突然变得死气沉沉,呆呆地站在陈宇身边愣愣的。
  江沉叹了口气,到了江氏跟前,跪下磕了一个头,「姑母此去珍重。」起身後殷切地看着江氏,恳求道:「姑母,看在侄儿的分上,好生照顾妹妹,等哪日侄儿发达了,必定不忘姑母的恩情。」
  江氏的长女陈嫣红含泪看了江沉一眼,见江沉没有看她,顿时低下头去,只是低下头去的瞬间,眼中却充满了对江妙伽的埋怨。都怪江妙伽,要不是江妙伽和她哥哥订了亲,那麽她早就和沉哥哥订亲了,说不定都不用被流放了。
  江氏可不知闺女的心思,撇撇嘴,不以为意。
  不只是江氏,就是江长封和苗氏等人也不相信江沉今後能有什麽作为,现在没被一起流放,还被授予翰林院最低等的小官已经是他天大的运气,他们可不相信今後他能帮上他们什麽事。陈家流放西北,江家流放岭南,就凭江沉这一穷二白的芝麻小官,就算想帮忙也帮不上。
  所以基於这种考虑,苗氏将江妙伽推给陈家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此後一别,万年不见,谁还怕谁呀?
  衙役看着时辰到了,便将两家人分开,清点了人数,发现江家少了人,陈家多了人,听了两家的说辞,觉得也有道理,便改动了人数,分别上路。
  江沉默默地看着两家人被分开,然後往不同方向而去,目光追着妹妹走了许久,都不敢挪动一步。
  江妙伽跟在陈家人的後面,回头发现哥哥还在原地看着,她突然伸出手,摇了摇,但愿哥哥能够看到。
  肃州,距离上京上千里地,比起岭南这些年的发展,肃州还是相对落後不少。而且肃州地处西北,风沙又大,尤其是春天的时候时有风沙,环境恶劣。等闲在上京生活惯了的人都不愿去肃州,时间久了,肃州便成了犯错的官员的流放之地。
  这些江妙伽自然都知道,可真的再次踏上往西北的路时,心里还是有一些不自在的,里面夹杂着对命运的未知和忐忑。
  可陈家人现在可没有那麽多不自在,实在是去西北的路过於遥远,对於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陈家一共五房,此次全都被流放,大大小小几十口子人不远千里地奔赴肃州,困难可想而知。况且,流放之人没有马车,更没有驴车。千里之行,全靠一双腿走过去。就算之前你是少爷,或是小姐,在这路上却没人同情你,更不会让你省了脚力。
  「快点,都起来了,再不走就晚了。」官差大声喝斥着在路边休息的人们,甚至为了增加威风度,使劲地甩了一下鞭子,一点都不客气。
  不过这些官差确实不需要对这些人客气,毕竟这些人现在都是戴罪之身,以前是官老爷,可现在却是连普通农夫都不如的。官差是常年押送犯人的,心肠硬不说,还特别喜欢在这些人面前逞些威风,而且总有犯人受不了罪,乐意拿钱出来收买他们。
  然而陈家抄家抄得迅速,朝廷没有给他们偷藏财物的机会,甚至连亲友送行的机会都没有。算下来,居然只有江沉来送他们,江沉只给了一百两,当然江氏自己藏着的那些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知道的,她自然不舍得拿出钱来打点官差的。若不是官差临走时得了江沉的好处,恐怕这一帮子男女老少吃的苦头会更大一些。
  现在已经进入九月中旬,天气早晚有些凉了,这些被突然抄家,连一点家当都来不及收拾的老弱病残顿时有些不好了。
  陈家四房的太太本来就是个病秧子,这上路没几天,身体越发的不好了,整个人病歪歪地靠在陈四爷的身上,勉强跟得上队伍。
  所有人都沉默地走着脚下的路,突然有人哇哇大叫了一声:「我受不了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江妙伽惊讶地循声看去,居然是陈家四房的姑娘陈语嫣,也就十多岁,平时性子有些跋扈,是陈家四房唯一的孩子,自小娇惯,冷不丁地被抄了家,流放千里,顿时从天堂到了地狱,受不住了。
  陈语嫣他们一家掉在队伍的後面,而陈家大房却在前面,江妙伽因为是跟着大房来的,所以也是在前面,这一回头却正好对上陈语嫣的眼睛。
  陈语嫣不顾陈四太太的阻拦,哇哇指着江妙伽骂道:「都怪你这个扫把星,你家犯了罪,凭什麽我们家跟着倒楣?定是因为你这丧门星和我家二哥订亲的事被上面知道了,才让我们受牵连的。」
  陈语嫣人小,话不经大脑便说了出来。只是她再小,也懂得避讳,比如她只说了江妙伽和陈又文的婚事,却不提江氏是正正经经从江家嫁入陈家的一样。但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恰好击中了陈家所有人的心思。
  他们当然心里也这麽想,甚至内里更加痛恨江家,可是临走时,却是江沉拿钱打点了官差,甚至给了一百两银票,他们就算有怨言,看在钱的分上也只能忍了下来。而且江沉没有被抓,没有被牵连,那麽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甚至在不久的将来能给他们带些银两也说不定。
  可是当陈语嫣将这话挑明了说出来的时候,却没有人阻拦她,甚至由着她对江妙伽大放厥词、言辞侮辱,好像由陈语嫣的口将他们心里所想的说出来,他们心里便能好过些似的。
  江妙伽淡淡地看陈语嫣一眼,默不作声。在这种敌强我弱的境地,实在不适合和这些人起冲突,还是先老老实实的好,就算她有什麽想法,也只能到了肃州再说。
  陈语嫣见江妙伽默不作声,顿时有些得意,连日来的劳累似乎也得到了缓解,一发不可收拾地嘲讽起江妙伽来。
  「江妙伽,我若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都抄家流放了,你家里人都不愿意要你,你还厚着脸皮跟着我们陈家,来拖累我们,你怎麽不去死啊?江妙伽,我二哥就是瞎了眼,以前才被你的美色迷惑,以後看你怎麽得意。」
  「吵什麽吵!」中途找地方方便的领头官差回来,听见小姑娘不停嘴地骂人,顿时恼火,手中的鞭子悬空一甩,吓得陈语嫣哆嗦两下,闭了嘴。
  这官差瞪了一眼陈语嫣,又瞅了一眼前面默不作声地走自己路的江妙伽,心里却想着,这也算是照顾了吧?概因临走时,江沉单独给了他十两银子,托他路上照顾江沉的妹妹。
  官差拿人钱财,自然尽力,只是力气用多少,却只能看他们的良心了。
  耳边终於清静了,江妙伽叹了口气。她还不致於和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过不去,而且陈家人的态度也已经激不起她心里任何的想法了,她上辈子便已经寒心,又哪里会在乎他们的态度。
  只是没抄家的时候,江妙伽每次去陈家都会受到热情的款待,哪个太太不拉着她的手,说她是个好姑娘,恨不能她是她们的女儿啊。可这才几天的工夫,曾经喜欢她喜欢到骨子里的太太们就忘了她的好,忘了曾经她给过她们多少的好东西,将她一竿子打死,任凭她自生自灭了,当真是讽刺得厉害。
  还有她那未婚夫陈又文,自从抄家後,据说就像个傻子一样,若不是这样,江氏恐怕也不会带着她。因为江氏想着,若是儿子真的傻了,好歹也有个媳妇不是。
  但只有江妙伽知道,陈又文只不过没从抄家的恐惧中回过神来罢了。等到了肃州,一切尘埃落定,陈又文也就会活过来了,甚至还活得跟以前很不一样。
  她甚至都能想到江氏等人後来看到陈又文的德行时惊讶的样子,但那都是他们自找的,她一点都不同情。上辈子窝囊致死,这辈子她可一定要硬下心肠来,再也不能让自己受一点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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