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如果选择南璜,如何堵住这天下悠悠之口,再说姜小姐也说,这药有解,此事以后再议吧,待此毒一解,我们立马生孩子,好不好?」
「好。」
旁边的大虎静静地趴在地上,听着他们说话,眯下眼,似睡非睡。
没过几天,宫内宫外,朝上朝下,都知道皇后娘娘不能生的事情,大孟太妃逗弄着孙子,笑得开怀,「本宫的晔儿,看这泰然自若的霸气,生来就不凡,有些人以为夺走别人的东西,就能安然享受,孰不知老天爷看着呢,夺走的东西自然要还回来。」
孟宝昙坐在下面,不语含笑。
太上皇将惠南帝叫去,「朕知你独宠皇后一人,现皇后不能生养,朕也不说让你纳妃的事,免得你心中不舒服,怪罪父皇,你四皇弟家的晔儿,还不足一岁,就沉稳有度,堪当大材,这江山是凌家的,自是由凌家血脉继承,你将晔儿过断,养在皇后名下,对祖宗也是交待。」
凌重华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凌家血脉,皇宫之中,哪里还有凌家血脉?说起来,是他对不起祖宗。
太上皇见他不表态,有些动怒,「怎么,你不愿意?」
这个三皇儿,自从登基后,越来越不将他这个父皇放在眼中,他自问以前对这个儿子颇多偏爱,没想到养出个白眼狼。
「太上皇如何肯定皇后就不能生,皇后年轻,真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吃药调养就是,这皇嗣一事,太上皇就不要操心,朕看这安昌宫内,颇为冷清,不如再进些人,也好热闹些,给太上皇解个闷。」
太上皇气结,他们在谈过继的事情,什么时候扯到自己纳妃,不过安昌宫现在看着一片死气,老妃子们的脸他已不想看到,再纳几个年轻的新妃,也未偿不可,这个儿子倒还算有心。
只是又拉不下面子,瞪着他,说不出拒绝的话,也不好意思再提过继一事,眼睁睁看着他出去,然后狠狠发了一顿脾气。
第二天,就有四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送到安昌宫,统一封为太妃,太上皇本来满肚子气,被几个美人儿娇滴滴的声音给哄得心花怒放,几个美人儿知情知趣,各有千秋,冷艳有,才女有,娇媚亦有,又颇懂得男人的心思,几句巧妙的话,就让太上皇听得心情舒坦,将过继一事抛在脑后。
大孟太妃恨得老脸扭曲,用小皇孙也唤不回太上皇的心,气得暗地里骂他,想起那日孟瑾骂过的话,也小声地骂一句,窝囊废。
朝中大臣不同意过继的多,皇后不能生,陛下可是身体康健,天下女人何其多,广纳后妃就可解,还愁没有皇子,陛下独宠皇后,可由皇后择皇子,养在膝下,充做嫡子,两全其美。
尤其以家中有女的大臣最为活跃,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心里暗思皇后可真是个没福气的,帝王独宠,千百年来不见几个女人有这样的好命,可偏偏是个不能生的。
一时间,上奏请求皇帝选秀纳妃的折子又堆满案头,凌重华看着这些折子,不发一言,龙极殿内鸦雀无声,大臣们垂首低眉,不敢直视帝王的威严。
凌重华看着大臣们,广袖一扫,折子纷纷落下台阶,落在众臣的脚边,大臣们低着头,正好可以看见折子,这一看不要紧,上过折子的大臣脚边的折子都是自己的,陛下好武,他们知道,万不会料到武功居然如此出神入化。
殿中噤若寒蝉,如冰封一般,大臣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殿上的帝王走下来,龙袍摆上的金龙怒目伸爪,龙袍从大臣们的面前晃过,大臣们不敢抬头,只听见冷如冰雹的声音,「各位臣工,朕曾说过后宫之事,不用你们操心,最近京中谣言丛生,朕必会追究,皇后无事,凌氏江山必会后继有人。」
他走着,在常大学士面前停下来,「常爱卿对于朕的家事尤为上心,朕万分感动,无以为报,听闻爱卿家中有一女正好待字闺中,不如朕替她指一门婚,也好表达朕的一番心意。」
常大学士嘴里说着不敢,人也跟着跪下来,瑟瑟发抖,面露惊俱。
「程太傅是皇子们的老师,虽然朕从未有幸听过太傅的课,但太傅为皇家付出良多,朕心存感念,今日正好趁此机会,将这两件心事一并了却,太傅大公子年已弱冠,尚未娶妻,朕特将常大学士的嫡长女,指给令公子为妻,你们意下如何?」
程太傅大喜,他的大儿子因小时有痹症,一只脚行走不便,高门大户的小姐看不上,低门小户的,妻子又不甘心,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着落,常大学士的二女儿是嫡出,按嫡系排是嫡长女,此等好姻缘,怎能不让人欢喜。
相比程太傅,常大学士的脸色就如丧考妣,他的嫡长女才情长相都拿得出手,还想用她博一番富贵,却没想到配给太傅家,太傅家的那位长子在京中都是有名的,他当然听说过。
可天子赐婚,他不敢不从,还要表现出感恩戴德,心中却是万分后悔。
大臣们不敢再进言,凌重华眼中的冷意森寒,这些大臣,若再敢有人打他的后宫主意,他不介意,再多赐几次婚。
想到妻子,深有歉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让人钻了空子,她被人下药,他居然没有查出下药之人。
正阳宫中下人极少,能够近皇后身边的没有几人,杜嬷嬷是最为亲近的人,并无可疑,殿中的吃食用度,乃至衣服鞋袜,他都亲自派人查验过,并无不妥,究竟是何是中的招?会不会是在行宫之中?
姓孟的女人?
是不是她?
看来,他还是太过心软。
幽禁在冷宫的孟瑾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出色的男子,龙袍加身,外置黑色披风,芝兰玉树,却如高山雪峰一般,寒气逼人。
他静地在她的面前,「说,何时下的药?」
孟瑾眼中的痴迷散去,眼前的男人可不是太上皇那样的废物,不仅有长相,手段更是毒辣,她自以为高贵地笑一下,「什么药,本宫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
「皇后身上的药。」
她笑起来,风情万种,「陛下说什么,皇后被人下了药,本宫可是半点也不知情,就不知皇后是被人下了什么药。」
「本宫?不过是一个废人,已昭告天下的死去之人。」凌重华看着她,犹看一个死人,若不是南珊求情,他根本就不想让她活着,居然还敢下黑手,简直找死。
孟瑾被他的眼神骇得笑容僵在脸上,「陛下,不是我下的药,真的不是我,是不是南珊告诉你,是我下的药,她这是在诬蔑,她一直嫉妒我,嫉妒我比她有才,比她长得好,陛下可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
「不知所谓,你是谁,她又是谁,嫉妒你?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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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千金食府 卷三 V第二十三章[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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