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绯点点头,怕被人看见她和程玉景说话,抬步想走。
程玉景趋前跟上她脚步,低声道:「王妃该赶紧和王爷见面,只要怀上儿子,这天下,便是……」说着声音细不可闻。
夏绯停了脚步道:「你不是忠于皇后娘娘么?」
程玉景摇摇头道:「王妃知道的,我只会忠于王妃。」说着退后两步,转身走了。
夏绯咀嚼他的话,好一会才回到平乐殿。
很快到了十二月初二,这一日是程玉景和长城公主成亲的日子。
夏绯起了一个大早,收拾打扮完毕,候在殿内。
陈玉棠经御医诊断,确认身子已是痊愈了,当下坐在案几前插花,一面笑道:「惠王妃,你别心焦,惠王定会来接你一道去参加公主的婚宴。」
「贤妃娘娘如何确定惠王会进宫来接我?」夏绯心里焦急,再不寻机和魏镶和好,怕夫妻关系会越来越僵。
陈玉棠道:「我的身子既已痊愈,自不需要你在宫中侍疾了,已嘱了爹爹,让他告知惠王,请惠王借机把你接回王府中。今儿惠王来接你一道去赴婚宴,赴完婚宴,正好一道回惠王府。」
「但愿王爷会来。」夏绯搓着手指。
「贤妃娘娘,惠王求见!」内侍突然报进来。
「看,惠王来接你了。」陈玉棠笑看夏绯一眼。
一会儿,魏镶进殿,跟陈玉棠请了安,便道:「听闻贤妃娘娘身子已痊愈,我特意来接王妃回府的。」
陈玉棠深看魏镶一眼,答道:「早该来接的。」
稍迟,魏镶和夏绯一前一后出了平乐殿。
见夏绯走得不紧不慢,魏镶慢下步子,回头道:「怎么,还不舍得回家?」
夏绯眼眶一红,低声道:「我以为,王爷不会来接我了。」
「程玉景既已成亲,自然和你是没有……」魏镶吞了后面的话,手一伸道:「还不走?」
夏绯把手放在魏镶大手内,由他牵着走向轿车。
宋敏月在府中铁青着脸色,狠狠摔了手中的杯子。今儿是程状元和长城公主成亲的大日子,本来以为魏镶会带她一同参加婚宴,谁知道魏镶却去宫中接了夏绯去参加,看样子,是打算婚宴后,带着夏绯回惠王府的。
「侧妃娘娘,你不要气坏了身子!」红叶上前给宋敏月揉胸口,一边劝道:「论相貌,你比惠王妃强,论子嗣,你已育了小公主。王妃拿什么跟你比?她纵回府,也掀不起风浪的。」
「本来以为王爷会休弃她的,谁知道转个头,又去接她回来,太气人了。」宋敏月喘着气道。
「这当下,还得沉住气,万不能乱了手脚。」红叶低声相劝。
宋敏月却是气急败坏,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一会儿就起了一计,恶狠狠道:「她就算回府,也别想王爷宠爱她。」
「侧妃娘娘可千万别出昏招,要好好计议。」红叶看着宋敏月扭曲的面容,有些担忧。
宋敏月根本不理她,迅速打扮完毕,便去寻顾奶娘。
顾奶娘听得宋敏月来找她,忙迎了她进房。
「顾嬷嬷,王爷要接王妃回府之事,你听闻了吗?」宋敏月试探着顾奶娘。
顾奶娘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自打魏镶知道她对夏绯下毒后,已是对她不理不睬,完全不顾往日情份。这些时候,她度日如年,心中自有一股狠怨。
「哪你可知道,王妃早不是贞洁之身了?」宋敏月看着顾奶娘,满意她的神色发生了变化。
「实话告诉你,王妃九岁生辰时,那晚喝了酒,纠缠着我哥哥,我哥哥正血气方刚,便和她……。若王爷和她生情,日后定要伤心,不若早些断了。」宋敏月说着,止了话。
顾奶娘脸色剧变,颤声道:「此事当真?」
「骗你做什么?但此事万不能告诉王爷,一旦王爷知道了,他的脸面往哪儿搁?还得想个法子,把王妃依旧弄出府外静养。」宋敏月低声道。
顾奶娘脸色一肃道:「罢了,此事交与我罢,你好好养育小公主。」
宋敏月点点头,告辞走了。
顾奶娘坐在房中静思良久,宋敏月的话未必句句是真,但夏绯这样的女子,确实不宜当惠王妃。
至晚,外间传来动静,小丫头跑来道:「嬷嬷,王爷带着王妃回来了。王爷让厨房准备醒酒汤给王妃解酒,看着体贴呢!」
「走,到厨房去瞧瞧!」顾奶娘站了起来。
小丫头高高兴兴跟着她到厨房中。
一会儿,顾奶娘亲自端了两碗解酒汤至夏绯房中,笑道:「王妃可回来了!自王妃走后,这房中日日都是我过来开窗通风,监督丫头们打扫。」
「有劳顾嬷嬷了。」夏绯接过解酒汤,递了一碗给魏镶,自己端起一碗,笑着喝了。
夏绯喝完汤,一抬头,见着顾奶娘神色诡异,突然心中一寒,难道汤中有毒?
未及细想,腹中已绞痛起来,不由喊了一声。
「王妃怎么了?」众人围了过来。
「快,请柳大夫过来!」魏镶吩咐道。
「顾嬷嬷,是不是你下毒?」夏绯捂着小腹,指着顾奶娘问道。
「是我下毒了。」顾奶娘应声,说着话,也捂着小腹蹲坐到地下,分明也是中了毒的模样。
「嬷嬷,你为何要这么做?」魏镶痛心疾首。
「她配不上你。」顾奶娘沙着声音道:「王爷该娶赵氏女当王妃。」
朱奶娘扶着夏绯,对顾奶娘怒目而视道:「王妃配不配得上王爷,由不得你来说。你这样动不动就下毒,实在是蛇蝎心肠。」
「柳大夫来了没有?」魏镶看看夏绯,看看顾奶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夏绯瞧着魏镶的神色,心中一冷,顾奶娘对自己下毒,这当下,魏镶并没有第一时间责怪顾奶娘,反是为她担忧,在他心中,执轻执重,已是明摆着了。
到底,自己比不过顾奶娘在他心中的地位。
柳清浩很快赶来了,先给夏绯和顾奶娘各服了一颗解毒丸,又开了药方让人去煎药,一边对魏镶道:「王爷,借一步说话。」
魏镶随柳清浩到房外,着急问道:「这毒能解吗?」
柳清浩叹息道:「顾嬷嬷的毒解不了,王妃的尚可一解。」
原来顾奶娘近来心情不好,食卧不安,找柳清浩诊脉时,柳清浩发现她旧疾复发,已是无药可治,不由责怪她不早点诊治。
顾奶娘自知时日无多,却不令柳清浩告诉魏镶。
柳清浩解释完,接着道:「顾嬷嬷现服了毒,加上体虚,已是无药可解了。」
魏镶神色一黯,这才问起夏绯,「王妃呢?可有大碍?」
「王妃先前中过毒,服了许多时的解毒草,体内却有抗毒性,这番中毒,并不致命,调养几个月也就好了。只是此期间,不能怀孕,以免毒性传到子嗣身上。」柳清浩一一解释。
后半夜,魏镶守在顾奶娘床边,想起以往相依为命的日子,不由湿了眼眶。
顾奶娘伸手摸了摸魏镶的脸颊,低声道:「王爷,我不能看着你登位了。」
魏镶握住顾奶娘的手,哽咽道:「嬷嬷既有重疾,为何不早点报知我?」
顾奶娘摇摇头道:「柳大夫医术高明,他诊断过,说我时日无多了,我纵告诉你,徒使你忧心而已。」
魏镶心中难受,说不出话来。
顾奶娘看着魏镶,挣扎着道:「王爷要谋大业,当娶赵氏女。」
魏镶终是道:「纵如此,嬷嬷也不该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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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姻谋 下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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