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姻谋 上 第五十一章

  程玉景在假山的山石上坐着,默默想心事,待听得脚步声,便朝声音处看过去。
  夏绯带着朱奶娘缓步而走,近了假山边,见得程玉景坐着,便把灯笼交给朱奶娘,朝程玉景道:「程长史,你约我相见,有什么话要说么?」
  月色极朦胧,看不清夏绯脸上的表情。
  程玉景感慨万分,从前在宋家的牡丹亭相见,她何等柔情,如今却……
  「王妃,你让朱嬷嬷转达的话,我听着不明白,因想见你一面。」程玉景站了起来道:「王妃该不会以为,是我下毒的罢?」
  夏绯一听程玉景的话,心下一愣神:难道真不是他下毒的?
  见夏绯不说话,程玉景苦笑一声道:「王妃无凭无证,便怀疑我?」
  夏绯迅速转换了思路,缓声道:「你想多了。我还给你借条,让你帮忙找解药,却是因为你识得几位制药师之故。」
  程玉景在宋家被人下药,害得一病不起,差点死掉。过后病好,却是抽时间研读医书,又交结了几位制药师,闲时论论药性等。这几位制药师也颇有一点人脉关系,要是发动了他们帮忙找药,也是有机会找到解药的。
  程玉景闻言,神色稍缓,低声道:「我以为王妃疑我呢?」
  夏绯看定程玉景,惊觉自己心头对他的恨意,已是消失了大半。前世虽被他所毒杀,但今世,他一直在自己跟前低三下四,令自己恨不起来。
  或者,自己要忘却前世的事,把程玉景抛在脑后,只好好谋划今世?
  程玉景见夏绯看着他不语,心头突然又一热,莫非王妃心底,其实对我,对我有想法?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不由大胆看向夏绯,心下道:王妃虽成了亲,依然没有恢复原貌,原貌只有我看过……
  夏绯见程玉景视线开始灼热起来,知道不能再跟他相处下去,回头和朱奶娘道:「嬷嬷,咱们走罢!」
  直至夏绯走远了,程玉景还立在原地,久久不动。
  魏镶赴宴归府,才进门,便有一个人影近前,低声喊道:「王爷,老奴有话要禀报。」
  魏镶一瞧,认出是管理园子的老丁。老丁打理花草有一手,只脑子有些不清楚的。他「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老丁心里藏着秘密,只一心要向魏镶禀报,当下声音压得低低的,「老奴傍晚在园子里的赏花台底下挖虫子,无意间见到王妃往园子去,便想上前行礼,却见王妃拐过假山,在假山后和一人说话。老奴当时就不敢跟过去了。过得片刻,王妃走了。老奴在暗处盯着假山后,见那处走出一人,看身形,是王府的程长史。」
  魏镶猛然停下脚步,夏绯和程玉景幽会?
  老丁见魏镶脸色剧变,不由害怕,退后了一步。
  魏镶深吸一口气,缓下声音道:「本王知道了,此事不要再向别人说。」
  「是。」老丁一溜烟跑了。
  魏镶赴宴时饮了酒,这会酒意上涌,醋意横生,有些失了理智,一回书房,便召了一个侍卫吩咐道:「去请程长史过来说话。」
  侍卫应声去了。
  魏镶扶着头,又召进另一个侍卫道:「待会儿程长史出门,你进他的房中搜一遍,看看他藏了什么不该藏的物事。」
  很快的,侍卫便请了程玉景过来。
  魏镶待他行过礼,便道:「今晚回府,有人来密告,说你和王妃在园子里假山相见,可有此事?」
  程玉景悚然而惊,赶紧跪下道:「王爷,容属下细禀!」
  「你说!」魏镶居高临下,冷冷看着程玉景。
  程玉景背上出了一身冷汗,斟酌言词道:「王妃因探听得我和几位制药师有来往,先是让朱奶娘来拜托我,让我帮忙找解药。我见朱奶娘语焉不详,怕误了事,特意求见王妃,想问得清楚一些。王妃又怕府中人多口杂,引了误会,便带了朱奶娘,在园子里和我相见。说完解药的事,王妃便走了。」
  魏镶想起夏绯中了毒,本不能与男人太过亲密,且程玉景说的言词,也颇合理,心事疑惑渐消,摆手道:「起来说话罢!」
  程玉景才站起,外间侍卫叩门道:「王爷,搜到两件物事,似乎……」
  「呈进来!」魏镶带着醉意道。
  「是!」侍卫进了书房,把一卷画并一张借条,呈放在案台上。
  程玉景一瞧,脑袋「嗡」一响,心下道:糟了,糟了,这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魏镶随手拣起画卷,展开一看,突然愣住了,等等,这画中的美人,怎么如此眼熟?
  这是阿绯?阿绯什么时候这样美貌了?
  「这是谁?」魏镶问程玉景。
  程玉景脸如死灰。这时候若扯谎,一旦夏绯露了真容,所有罪名,将全部推向自己头上。
  他咬着唇,勉定心神,跪伏在地道:「在宋家时,有一晚偶然见得一位小姐现身牡丹亭,风拂起她的半边面纱,容貌绝色。我回房后,趁着画兴,便画了这幅画。后来才知道,见过的小姐是夏小姐。只夏小姐摘了维帽,同我那晚所见的模样,却有些不同。所以王爷问我这画中人是谁,我竟不知道如何答。」
  魏镶放下画,另拿起借条,一看和自己以前写给夏绯的借条模式一样,便问道:「阿绯也借过银子给你?」
  程玉景道:「是我那回病了,朱奶娘帮忙请了名医医治我,过后说请名医一共花了若干银子,让我写下借条给夏小姐,待以后有了银子,再把银子还给夏小姐。昨晚上,朱奶娘说,若我寻得解药,便抵消了借条之债,一时先把借条还我了。」
  「呵呵,程长史说得太合情合理,反令人生疑。」魏镶一捶案台道:「来人,把他押下去,先关起来,明儿再审!」
  说着趴到桌上,却是醉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夏绯才起床,便见朱奶娘揭帘子进房,低声道:「王妃,谢侍卫求见!」
  「这么早,他有什么事?」夏绯坐到梳妆台前,对镜理妆,一边问道。
  「说是有紧要事禀报王妃。」朱奶娘过去帮夏绯梳头,又快手快脚服侍夏绯洗漱,重新画了妆容,穿好衣裳。
  谢图在院子外候了好一会,才见朱奶娘出来,引了他进院子,至小小会客厅中坐着。
  绿兰和翡翠守在会客厅外,防着其它丫头不知机进到厅内。
  朱奶娘安排妥当,方去告知夏绯道:「王妃,谢侍卫进来了。」
  一会儿,夏绯便到会客厅中,见得谢图,问道:「谢大哥,有什么事么?」
  「不敢当王妃这声称呼,王妃还是喊我名字罢!」谢图站起来行礼,见夏绯示意他坐下,便落座,这才道:「属下昨晚上,听到一件事,跟王妃有关,怕王妃要被王爷责怪,特来禀知。」
  夏绯也跟着落座,问道:「什么事呢?」
  谢图便把魏镶昨晚召见程玉景的事一一说了,又道:「我是侍卫长,两位侍卫过后不敢瞒我,却是将事情一一禀了,我方才知道昨晚那方曲折。今儿早上,天还没亮,王爷倒是醒了,喊了我一道,匆匆去提审程长史。程长史一晚担惊受怕,早上有些萎蔫,被王爷一问,又说了好几件事,甚至提及光华寺失火之事,又提及画像,说道画中人才是王妃原貌。我在旁边见着王爷脸色极是难看的。」
  夏绯一听,脸色刷一下白了,自己和程玉景的事,要如何跟魏镶解释呢?还有,程玉景竟然画了一幅自己原貌的画,这件事,又要如何跟魏镶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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