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不求情,偏要看看沈老夫人和罗夫人舍不舍得责罚宋敏月。
翡翠无功而返,回去跟沈老夫人和罗夫人禀了经过。
罗夫人不得已,只好禁足了宋敏月,免得传出自己纵容亲女打表妹的恶名。
宋敏月不禁更恨夏绯。
自己一向不嫌她丑,怕她被人看不起,还处处回护,到头来,这个丑八怪却害自己议亲不成。
呜呜,我的段公子啊!那样才貌过人的段公子,就这样跑了。
不行,我得想法让丑八怪答应嫁给陈将军为继室,那样一来,宋家跟陈将军就是姻亲,段公子自会回心转意。
宋敏月托腮,苦思计策,一时却无良计,不由捂脸哭起来:想把丑八怪嫁掉,就那么难吗?
案台上铺了纸,夏绯执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朱奶娘磨着墨,探头问道:「小姐这是练字,还是要给谁写信呢?」
夏绯答道:「都不是。」
说着,已是落笔,写下一行字。
朱奶娘不识字,对文字天然有一种敬畏,见夏绯凝神写字,不敢打扰,只静静磨墨。
夏绯在纸上写的是:大晋元宝四年,大事记。
上一世,自己这时候已是和程玉景私定了终身。为了帮程玉景一把,却是四处打听外面的事,那个学院的老师授课好,那个地方经常有文豪出没,那个地方容易结识到贵人等等。
后来,程玉景科考,自己又先打听座师是谁,若考中,以后要如何疏通同僚关系等等。
想起程玉景,夏绯心口一痛。为他付出那么多啊,到头来却得了那样的结果。
这一世,定要吸取教训,再不能被男人所利用,更不能鬼迷心窍,倾一切心血去培养一个男人。
夏绯定定神,按顺序,把记忆里一些大事记了下来。
「五月十五,光华寺失火,五城兵马司的人马瞬间赶到救火,火势很快熄灭,并没有造成大损伤。第二日,主持把位置传给大弟子,自我幽闭赎罪。」夏绯写完这句,默念一回,总感觉这事情有些不寻常。
「嬷嬷,光华寺有什么来历么?」夏绯问朱奶娘。
朱奶娘道:「光华寺是某王爷所建,专门接待达官贵人。要到寺中上香吃斋菜,须得有官位,还得先打过招呼。像宋家只是富商,并没有官位,就没资格到光华寺中上香。」
夏绯点点头,又问道:「哪寺中失火,五城兵马司的人会瞬间赶到扑火么?」
「当然。」朱奶娘道:「寺中上香的,多是贵人,就是和尚们,也有几个是贵人家中的子弟,因某些原因才出家的。寺中失火,兵马司的人肯定要迅速赶到,若不然,吃罪不起。」
咦,听嬷嬷这样说,好像又没什么古怪了。但我适才怎么强烈感觉到这里面有古怪呢?
夏绯又默念一遍文字,念完眼睛一亮,问朱奶娘道:「若寺中失火,并没有损伤到人,主持会不会吃罪?」
朱奶娘念一声佛道:「主持原是某王爷的儿子,而寺庙是某王爷所建,失火了,众人还怕他有损伤呢,他哪会吃罪?」
夏绯细细思考起来。照理,主持这身份和背景,是不用因为一场失火就自我幽闭的,哪是另有原因了?
朱奶娘见夏绯问话古怪,这会却是反应过来,问道:「小姐怎么认为光华寺会失火呢?」
「我做梦,梦见的。」夏绯答道。
朱奶娘一听,便不再问了。小姐最近常做些稀奇古怪的梦,每每的,这些梦还变成真实,也是神奇。
夏绯眼睛定在「主持」两个字上,一场失火,引致曾是某王爷儿子的主持要自我幽闭的,想来当时是有贵人在寺中,失火时贵人受了惊吓?
是什么贵人呢?
夏绯大胆推论了一下:在寺中的,会不会是皇上?
「嬷嬷,你说,皇上会不会到光华寺上香呢?」夏绯随口一问。
「光华寺现下的主持,论起来,是当今皇帝的堂弟,听说两人小时候,关系还挺好。」朱奶娘爱八卦,这会正好把八来的消息说给夏绯听,笑道:「皇上若要上香,往远的地方去,誓必要兴师动众,若便衣往光华寺上香,却最为便宜。」
夏绯若有所思,这么推断着,光华寺失火那一天早上,在寺内的,极有可能是皇帝了。
魏镶想见皇帝,何必去大把撒钱,交托什么大太监曹海?想法到光华寺一趟,看准时机,岂不是更有机会见到皇帝?
不过,若没有人引荐,纵到光华寺,也是见不到皇帝的。冒险去见,分分钟被当成刺客拿下。
嗯,先得交结光华寺和尚,通过和尚接触到主持,再由主持引荐着见到皇帝……
今日是四月十日,距五月十五日,还有一个月零五天。
时间虽短,但若用心,也够准备了。
夏绯又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小姐,严大娘又来送点心了。」绿兰在外面禀报。
「请她进来!」夏绯搁笔,卷起纸。
一会儿,严大娘就挎着篮子进来了。
「小姐,这回做的点心,定然合你口味。」严大娘说笑着,已是揭篮子,把点子端出来。
夏绯见是四式江南点心,点头道:「确实是我喜欢的点心。」说着举筷子尝了尝。
朱奶娘已是迅速收拾好书案,又拿了一个荷包过来递给严大娘,笑道:「劳你一直想着我家小姐,这个,是给你打酒喝的。」
严大娘道了谢,接过荷包时一掂,心下知道里面不少于二两银子,不由大喜,都说夏小姐身家丰厚,打赏时出手大方,果然啊!
夏绯见严大娘接了荷包,却不忙着走,便问道:「大娘还有话?」
「小姐聪慧!」严大娘夸一句,这才道:「今儿过来,其实还带了一个口信。」
「请说!」夏绯道。
严大娘道:「是程公子所托,说他在老地方等小姐,请小姐务必一见。」
「知道了!」夏绯点头。
送走严大娘,朱奶娘道:「小姐,你和老夫人并舅夫人交托过,说是和魏公子在交往,现还要去见程公子么?」
「要见的。」夏绯道:「我不能吊在一颗树上。」
朱奶娘表示不赞同,劝道:「小姐,咱们大晋朝民风虽开放,但和男子私下相见,总是不妥,何况是吊着两个男子。」
夏绯道:「嬷嬷,世人对守规矩的,总是大加欺压,搓圆搓扁。不守规矩的,他们反忌惮着,不敢太过。」
「可女子不守规矩,总易惹火烧身,不得善果。」朱奶娘道。
「嬷嬷,我有分寸的,你别担心。」夏绯安抚朱奶娘。
那厢,程玉景交代严大娘去邀约夏绯后,心下笃定夏绯会见他,却是梳洗打扮一番,准备出门往牡丹亭。
临走,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幅画,展开看了看。
画中是一位戴着维帽的美人。美人站在牡丹亭台阶,风轻轻拂起维帽一角,露出她精致的下巴,嫣红的嘴唇,如玉的肌肤。虽不现全貌,却可以想像,美人风华绝代。
程玉景除诗书外,还擅长丹青。画中的美人笔墨不多,却尽得神韵。
他看着画中人,有些痴痴。
今晚,能见到美人全貌吗?
傍晚时分,程玉景出门,绕道,沿小径,掩人耳目,来到牡丹亭。
他在亭子石凳上坐下,隔一会又站起来,负着手环顾四周。
牡丹亭在园子里偏僻处,于此处约见夏绯虽不易被人撞见,但若经常约见,难免有疏忽。还得想法子另拟妥当的约见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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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姻谋 上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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