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程玉景高中之前,他们的事儿,还得遮严实些。
因有此心思,沈老夫人和罗夫人且对夏绯私会程玉景一事,睁一眼闭一眼。在罗夫人安排下,整两年,夏绯和程玉景私会的事,才没有被撞破。
至程玉景对夏绯起杀心时,还以为他们的事,他人并不知。
夏绯一边走,一边回顾前事,突然脚步一停。
朱奶娘跟着停下,顺着夏绯的视线瞧去,这才看见远处花圃中,有一人在种花。
「小姐,瞧着是花匠,没相干的,咱们走罢!」朱奶娘催夏绯。
夏绯凝神听了听道:「不是花匠,那人拿了小铲子在挖花呢!」
朱奶娘吓一跳道:「这么远,小姐能瞧见?」
夏绯道:「瞧不真切的,我是听见了。」
夏绯抚抚自己耳朵。重生后,她便发现自己耳力异常,只要凝神去听,一百米内的声音,多数能听个清楚。
朱奶娘拉着夏绯急走,走到花圃前,喝道:「这几株花是老爷托人从海外移来的,价值千金,你若毁坏了,可赔得起?」
正挖花的男人听得声音,抬眼看一下朱奶娘和戴着维帽的夏绯,双手却不停,继续往花下挖。
他抬头时,月色照在他脸上身上,夏绯瞧清楚了他的面容,不由愣一愣。
这人叫魏镶,跟程玉景一样,是新来的门客。
程玉景是家道中落,没有门路才进宋家当门客。
魏镶,是因为抚养他长大的顾奶娘生了一种怪病,四处求医无门,听闻宋家有一个偏方可医此病,便求入宋家当了门客,讨要偏方。
他要了偏方后,顾奶娘的病依然没有好转。
现下他这是?
夏绯回想前世,想了起来,魏镶前世时,是听闻某名花的花下,有一种虫子能入药救治顾奶娘,便不顾一切,在花圃中挖那种虫子,以至毁坏了宋老爷心爱的花。
此事过后,魏镶便被宋老爷赶出了宋家。
但两年后,在程玉景高中时,传来魏镶的消息,说他是流落在民间的皇子,已得皇家承认,皇帝正拟旨,要封他为王爷。
夏绯心念急转,上前道:「魏公子,别挖了,花下的虫子,并不能治病。告诉你这偏方的人,是一个骗子。」
魏镶愕然抬头,沙着嗓音道:「你如何知道我的事?」
「我不单知道你这件事,我还知道,谁人才能救你奶娘。」夏绯道。
魏镶一把丢下手中的小铲子,出了花圃,走到夏绯跟前,弯身行个礼道:「还请小姐告诉我,谁能救我的奶娘?」
「柳清浩!」夏绯清楚报出一个人名。
「这个人是大夫?」魏镶质疑。
自从顾奶娘生病,整两年,他带着她寻医问药,几乎找遍了京城里所有大夫,连游方郎中也不放过,但从没听过柳清浩这个名字。
夏绯这才想起,柳清浩这个时候还没有出名,知道他的人极少。
魏镶等着夏绯回答。
夏绯答道:「柳大夫师从山谷子神医,去年出师,在外野游,今年才到京城。这当下,知道他的人并不多。」
山谷子神医这个名头,魏镶是听过的,并且试图寻找,只是一直找不到,现当下一听神医有个徒弟到了京城,不由动容。
「还请小姐告知,柳大夫住在哪儿?」魏镶急急问道,深怕夏绯不肯吐露。
「他寄住在静安寺中。」夏绯报出地址,又补充道:「柳清浩这个时候,怕是被牵扯了一宗官司,你要请他给奶娘医病,先得帮他请个讼师,打赢官司才行。」
「只要能医好奶娘,请讼师不算什么。」魏镶道。
「柳清浩惹的人,比较麻烦,想要打赢官司,就得请京城里最好的讼师。」夏绯看一眼魏镶道:「一场官司打下来,讼师费怕是要一千两出头。」
「一千两出头?」魏镶皱眉。这两年为了给奶娘治病,家产已全部变卖,手中并无余财。若跟要好的朋友借上几百两,还是能借到的,但一千两么……
夏绯看魏镶一眼,此人眉若刀栽,狭长双眸,鼻梁高挺,初看神情凌厉,令人不敢细细端详,若多看一眼,却会发现,他相貌和程玉景各有千秋,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朱奶娘站在一边,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自己一直服侍小姐,从来不知道,她还认识什么柳清浩大夫,什么山谷子神医。而且,自己都不知道眼前这位公子是谁,小姐怎么就知道了?不单知道此人,还知道他的奶娘正病着!
朱奶娘正发怔,又听得夏绯跟那男人道:「我可以借你一千两。」
「小姐!」朱奶娘不由出声,想要阻止夏绯。
小姐虽有钱,但钱不能这样乱借出去。
夏绯转头,安抚地看朱奶娘一眼道:「嬷嬷,我有分寸,你别担心。」
朱奶娘待要再说什么,看一眼魏镶,便闭了嘴。
也罢,这位男子瞧着,并不输程玉景。或者小姐另有谋划,打算把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以防万一。
魏镶听得夏绯主动提出相借银子,眉头又是一皱,问道:「有什么条件?」
世上哪有无端端肯相借银子的?当然是有条件。
「啪啪……」夏绯轻轻鼓掌,笑道:「魏公子好生通透。」
「嗯!」魏镶挑眉。
「条件便是,若有一天,我想脱离宋家,魏公子要相助一把。」夏绯一字一句道。
魏镶不解,这女子想脱离宋家?哪她是?
「敢问小姐和宋家是什么关系?」魏镶问道。
「我姓夏,宋家的家主是我舅父。」夏绯报上身份。
「你是夏小姐!」魏镶意外。
他进宋家当门客时,自然要先打听宋家诸人情况。夏绯的身世,他也听过。
夏绯点点头。
魏镶不解,夏绯家底丰厚,寄居在宋家,一切有长辈作主,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相信宋家长辈,将来也会给她安排一头好婚事,让她有一个好归宿。这么样的,为什么要脱离宋家呢?脱了宋家,一个孤身女子在外面,岂是好过的?
夏绯见魏镶蹙眉不语,便道:「总之,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便相助你找到柳清浩,并借你银子。」
魏镶只略一想,便点头道:「成交。」
夏绯道:「你明儿先去找柳清浩,证实我所言不虚,转头,我再让嬷嬷把银票交给你。」
魏镶看着夏绯道:「可否请夏小姐摘下维帽,让我瞧一眼真容呢?以后若碰见,也不致冒犯。」
夏绯轻笑一声道:「今晚出行,并没有理妆,模样不雅,不宜见客。下回再与公子相见,自当摘下维帽。」
魏镶一听,自然不再勉强。
待夏绯扶着朱奶娘的手款款走远时,魏镶犹自站在月色下遥望远处。
夏绯回到房中,换衣裳时,这才发现,藏在身上的一方帕子不见了。
她和朱奶娘寻了一遍,并无帕子踪影,猜测是落在园子里了。
朱奶娘道:「天也晚了,这会不好出去寻的,我明儿一早就沿路去园子里寻找。」
夏绯道:「算了,也不是什么珍贵的物事,不见便不见吧!」
朱奶娘道:「那是小姐亲手所绣的帕子,能寻回,总要寻回。」
夏绯推断帕子遗失的路段,开口道:「在牡丹亭时,帕子还在。遗落的地方,应该在花圃那边。」
朱奶娘脱口道:「会不会被魏公子拣去了?」
这当下,魏镶正在灯下展开帕子,心下猜测夏绯的意图。
她故意遗下帕子,所为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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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姻谋 上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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