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寄来明年的信 第二十四章

  大行李箱旁边有个小行李袋,那是特特的,她的东西也陆陆续续搬回家!
  屋子里,只剩下一个二手烤箱、丑丑的窗帘床单,和她种的两盆太阳黄金菊,不知道为什么,光是看着,就觉得凄凉。
  所有事全安排好了,心情早就低落了两、三个月,他们都晓得,蒋默安毕业典礼过后,他们将面临什么。
  但知道,却无法阻止。
  特特不是个会乱发脾气的女生,但为这件事,她试探过也闹过。
  她说:「你为什么总认为,到上海才有机会成功?」
  他说:「我知道自己有实力。」
  她说:「既然有实力,那么就算留在台湾,也会成功,为什么非要离乡背井、孤注一掷?」
  他说:「留在台湾也许会成功,但等待的时间太久,我没有耐心,我需要一个够大的舞台,提供我快速成功的捷径。」
  同样的话题,他们讨论过无数回。
  他有足够的口才、资料、例子来证明他的选择正确,却没有足够的说词安慰特特不安的心情。
  所以她闹过、气过,也冷战过,只是……当对手是他的事业未来,她从来没赢过,到最后,赢家总是他的耐心与坚持。
  躺在床上,她枕着他的臂膀。
  天晓得,心情不安的不仅是她,他也一样。
  从明天开始,他将要面对的,不只是特特不在身边的寂寞,还有新环境的考验、职场的压力与竞争,他把话说得很满,可是谁敢保证他一定会成功?
  想起家族的压力、长辈的轻鄙,他不允许自己失败。
  所以明天对他而言,他比特特更紧张、更担忧,只是他必须沉稳,必须不断告诉自己,他会办到。
  特特很伤心,但不允许眼泪现形,眼泪是要流给在乎自己的人看的,而现在,她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乎自己?
  她知道,要求男人在事业与爱情之间做选择,叫做不自量力。
  爱情是女人的生命,却只是男人的娱乐交际,她哪有能耐逼着他把爱情和前途摆在天秤上,还要求两边平衡?
  既然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更多的眼泪只会成为他的压力与不耐。
  今天,是最后一夜,她不想让争执成为分离前的最后记忆。
  蒋默安看着特特,如果她哭,他还可以找出适当的话安慰她,可是她不哭,只是惨白着一张小脸,她这个样子……让他怎么走?
  起心动念,他问:「有没有考虑过到上海念书?」
  特特沉默,她怎能跟他走?他的事业刚起步,养活自己都很难,她不能成为他的负担,更别说好的学校不好申请,而且她还肩负着家庭责任。
  在他用理智对待「未来」与「等等」同时,她也只能用理智看待明天。
  她说:「你去吧,我会努力打工,等存够机票的后,就去看你。」
  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叫做乐观。
  「我也会存钱买机票,但刚开始上班,必须全力以赴,恐怕短期内不能回来,所以你常来好吗?」
  「好。」
  「三年后,你毕业了,我也累积足够的资历,到时候情况一定会好转,我们再计划下一步。」
  「好。」
  「我一有时间就给你写信,你也要回信,如果我写的太少,你不要生气,我一定是忙疯了,你不要计较,多给我写信,好不好?」
  「好。」
  「我不反对你打工,但是要注意身体,记住,不管怎样,念书才是你最重要的事。」
  「好。」
  她不喜欢这种会让人掉泪的「分离式叮咛」,说过了,今晚她不想用眼泪制造他的不耐烦,因此她扑向他,狠狠地亲上他的脸,最后一天了,她要不管不顾、恣意狂欢……
  去了上海之后的日子就像蒋默安预估的那样,为了被看见、为了明里暗地的竞争,他把所有的时间全都投入工作。
  他每天工作超过十六个小时,他只是个特助,却因为尽心尽力、无处不周到,得到老板的信任。
  他本来就是董事长指定栽培的重点人物,既然有本事,当然要给他额外工作,测试他的实力到哪里。
  于是,在事业与爱情的拉锯战中,爱情输掉第二回合。
  「默安,我有杨宁的消息了,我要马上出发。」章育襄一进来就飞快说话,神情愉悦、表情飞扬。
  蒋默安却是一脸沉重,说:「杨宁给我回信了。」
  【第六章】
  啊现在是演科幻剧哦?为什么一年后的信,会跑到特特的帐号里?
  千万不要告诉他,真的有时空穿越这种事,他经营的是餐饮、饭店、娱乐业,不是电影、电视、文化出版业。
  明明荒谬到爆,阿疆还是把信件和档案全部看过一遍。
  「你相信?」他冷眼看她,要是特特敢说相信,他一定要拿把菜刀剖开她的头,看里面装的是豆渣还是肥料。
  「我不想相信,但无法不相信,『他』得到肝癌,在这之前,没有人知道。」
  「日记上不是说,他在今年六月六日就晓得自己得到肝癌了?我认为这是一个阴谋,他要诱拐蔓姨去上海,拉不下脸求和,想用这一招骗蔓姨过去,说不定连肝癌都是假的。」他认为这些信是杨慕生搞出来的把戏。
  「如果要诱拐我妈过去,为什么要预告她车祸身亡,预告我失踪?这分明是不想让我们过去。」
  「或许……杨慕生是真的得到肝癌,这些信不是要诱拐蔓姨到上海,而是要吓得蔓姨不敢到上海。
  「蔓姨是杨慕生的正妻,依法律来讲,蔓姨可以得到他一半财产,而你和宁宁、杨嘉、杨瑷再平分剩下的一半,江莉雰不甘心,想吓得蔓姨不敢出面,她才有充分的时间对财产动手脚,等到转移完毕,到时就算你们有意见,也改变不了情况。」他做出假设二。
  「你的意思是……这是江莉雰的阴谋,她不要我们过去?」
  「对,是江莉雰的布置,她不想蔓姨出现,可是杨慕生的律师却找到蔓姨。」
  「更不通。第一,这些信是我在律师找到妈妈之前收到的;第二,如果她的目的是不想妈妈出现,为什么要说杨嘉、杨瑷不是『他』的儿女,为什么要说他要把财产转移到蒋默安和章育襄名下。这些信到底是要妈过去,还是不要妈过去?」
  特特问倒了他。
  没错,漏洞很多,光是一句阴谋根本无从解释。
  从看到蒋默安三个字,他的心就乱了,更别说那个让人困惑的日记,一坨紊乱的脑浆能期待它做出什么合理推论?
  「所以你相信这个鬼话连篇?」被问得无法回答,阿疆恼羞成怒。
  「我希望它只是鬼话连篇,我比你更希望它就是个阴谋或恶作剧,如果是人为事件,我就可以置之不理。
  「可你看见了,里头写的许多件事,这里、这里……」她指指自己的头和胸口。「都还记得,那是我深爱的那个爸爸亲手为女儿制造的记忆。再说了,有几个人知道曼特宁的故事?知道我和宁宁的名字是怎么来的?要不是在我小时候妈妈曾经说过,我也不知道,不信你去问宁宁,我保证她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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