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快雪亭,莫陶拿了一张大狼皮褥子铺上,悠然坐在温暖的亭中,观赏亭子对面十几株红梅,雪中的梅花色泽红艳,如白皙美女唇上的胭脂一般,惹人怜爱。
「我想折一枝梅花回来。」悠然只看还觉不够,想行动了。也难怪她,阵阵寒香袭来,确实诱人。
黄馨拉住女儿温柔相劝,「雪地滑,乖,不去。」张并笑道「有我在,无妨。」悠然一副乖巧状的献殷勤,「娘,您在亭子里坐坐,我折枝梅花回来给您插瓶!」哄住黄馨,拉着丈夫,高高兴兴去了梅林。
雪地上并排相依相偎的两个人,男子高大魁梧,女子修长美丽,正是一对璧人。黄馨远远看着,眼眶不知不觉间湿润了。不管自己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只要阿悠幸福,便好。
「姨娘,您怎么了?」耳边一个急急的男孩声音,黄馨惊觉,转头,只见孟正宇担忧惶急的看着自己。孟正宇身边,是静静站立、一言不发的孟赉。
黄馨忙拿出帕子拭拭眼睛,冲孟赉福了福身,「老爷。」又对孟正宇歉意说道「我没事,我是高兴的,你们看,」朝着梅林努了努嘴。
梅树下,悠然指着一枝形状奇特的梅花,张并正伸手替她折。遥见爱女手持红梅蹦跳雀跃,女婿忙不迭的按住她不许动,孟赉嘴角含笑:硬是要取这么调皮爱折腾的媳妇儿,让你小子头疼伤脑筋去。
黄馨则是遥见女儿要蹦蹦跳跳,急得伸手想阻止,见被按住了才松了口气。「姐姐真淘气。」孟正宇嘟囔道。
「不是你姐姐求情,这会儿,你还在东四胡同背书写文章呢。」孟赉轻飘飘一句话,孟正宇没脾气了。这阵子他快被逼疯了,老爹亲自出马看着他做功课,一天不准懈怠。实在受不了了,他写信跟悠然诉苦,悠然替他说服老爹,「张弛有度,劳逸结合,您歇一天,也让他喘口气儿。」所以父子二人才会来赏雪。
等到悠然和张并回到亭子里,孟赉少不了板着脸教训几句,悠然心情很好,和丈夫一起乖乖听着,心道「果然是中年人爱说教?」据钱钟书先生的观察研究,中年人的弱点,就是爱说教。
估计着孟赉训得差不多了,倒了杯热茶送过去,殷勤道「爹您润润喉,歇会子,再接着训。」孟正宇只敢偷偷笑,黄馨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孟赉一本正经道「今儿先到这儿,改天再接着训。」说完自己也撑不住笑了。
几人乐淘淘一起赏梅赏雪,「此情此景,正该做诗!」悠然对诗词一窍不通,偏偏敢大发感概。
孟赉和孟正宇都知道她的底细,白了她一眼,并不接话。黄馨只抿嘴笑。张并凑趣儿,「那,夫人做一首?」
「一首何难!」悠然大吹牛皮,「十首八首也不在话下!」吹牛反正不报税。不过等到孟赉吩咐人拿笔墨过来时,却正色道「本人必要饮酒,方能做诗。如今不能饮酒,诗是没有了。来年吧,来年定有佳作。」
孟赉横了她一眼,孟正宇仰天无语,黄馨和张并则认真点头同意「那是自然。」区别在于黄馨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闺女什么都好,她轻易不作诗,若作了,定是好的;张并纯是哄妻子高兴。他又不懂诗词。
笔墨还是拿了过来,孟赉冷眼看着不说话。悠然笑咪咪把笔递给父亲,「很久没有见爹爹写字作画了。爹爹当年书写快雪时睛贴,用笔圆净健劲,时敛时放,能含能拓,真是神来之笔!爹爹当时气定神闲,不疾不徐的情态,仿佛便在眼前。爹爹帮我写幅对联挂在书房吧,好不好?」
孟赉被夸得心中舒畅,提起笔来,凝思片刻,笔走龙蛇写道「嗅窗前寒梅数点,且任我俯仰以嬉;孽月中仙桂一枝,久让人婆娑而舞。」悠然大声叫好,「有意境!有意境!」张并也凑过来看,郑重点头,「果然是!岳父好书法,夫人好眼力!」
孟正宇只觉目不忍睹耳不忍闻,侧过头去不看,不听。黄馨笑咪咪,越看张并越顺眼。
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了午饭,见雪还在下,没有要停的意思,且朝中停办公务,想必明后日雪景更美,人也更闲,悠然和张并头凑在一起商量「不如明日请哥哥嫂嫂来赏雪?」张并说「只请哥嫂也不好,连三姐姐六妹妹一起请吧。」除了远在广州的悦然和远在大同的安然,兄弟姐妹齐齐聚一回。
「好啊。」虽然不喜欢嫣然来凑热闹,悠然还是点头同意,却担忧「六妹妹有五个月了吧?也不知能不能出门。」其实孕妇五个月是很安全的,可谁知福宁长公主放心不放心呢。
孟正宇一听便来了劲:又能玩一天!孟赉瞪了小儿子半天,直把原来兴兴头头的孟正宇瞪得低头不语,方也同意了,「便是这样。」
既是人这么齐,自然是连钟氏一齐请了。请贴送了出去,傍晚时回信到了,孟正宣、孟正宪携妻儿到场,钟氏却是懒得出门;嫣然略有小恙,抱憾不能参加;怀着身孕的欣然竟是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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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悠然 卷四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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