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好看了?身分哪里又贵重了?和我们主子一比样样不足,你别在四姑娘跟前胡言乱语!」莫桑果然急得差点没跳起来,一见木容忍笑这才觉得失态,憨笑一声赶忙捧着食盒就退了出去,一出门便把礼盒丢在地上,忍不住啐道:「献什麽殷勤送什麽药材?好似我们没有似的!」
倒是院子里王嬷嬷刚巧看见赶忙上前道:「阿弥陀佛,这麽好的药材,可是方才那位世子爷送给四姑娘五姑娘的?」说着就要去捡。
莫桑赶忙阻拦,「哪里来路不明的东西就敢混用?咱们这多着呢!」
见王嬷嬷不听还是要捡,他赶紧三两下塞回盒里拎着便跑了,只是一想起贤妃生辰宴上木容也要前去,他又不禁很是担忧。
木容这边安顿妥当,便叫了个步辇来往木宛那里探望,她腿脚伤势本就不轻,昨日心急火燎又几次下地,眼下越发严重。
周景炎昨夜就吩咐下去从库里拿了步辇出来,又分派了两个粗使婆子来抬。
木容一路过去,眼下二月天,桃李纷飞玉兰皎洁,花园里春色正盛,木容却忽然想起襄国公府後花园里石隐为她求回的绿梅,现下恐怕都已败落了。
他走的时候,说他们都该好好想一想。
去到木宛那里时已是将近酉时,赵出还是那样一副姿态,一动没动过。因他在,吴姨也不好过来,只遣了王嬷嬷和梧桐来看了两回。
「侯爷也该喝些水吃些东西,否则阿宛醒来侯爷再不支倒下,阿宛未必肯欠侯爷这份人情。」该劝的都已劝过,赵出不听,木容也不想多说什麽,可这一日一夜不吃不喝也不睡,动也不动的,她实在是怕出个好歹。
如今静安侯情系木家五姑娘的消息已然不胫而走,这伤势好後,木宛要真是铁了心不跟赵出,也不知该如何脱身了。
见赵出还是不言不语的,木容也是无奈,看了一回木宛,虽还睡着,面色却好了许多,不似昨日那般纸一样的白叫她害怕,便转身出去,细细的交代莲子去给木宛熬药熬汤。
这边正絮絮说着,那边木宛却是忽然动了一动,随即狠狠蹙眉,赵出几乎在她一动的时候,便如箭一般自椅上去到床前。
「阿宛……」他声音嘶哑,带着惶恐的颤抖。
木容闻言回头,惊喜不已待要进去,却抬了腿又悄悄退了出去,只坐在外间听内里响动。
木宛甫一醒来,只觉着眼皮千斤重,似听有人呼唤自己,却又觉着神思实在不清。挣扎了好半晌,眼皮总算错开了一道缝隙,就见眼前一道人影,眯眼去瞧半晌,她伸手探去,摸着他下巴扎人胡碴,竟忽然露出迷蒙一笑,「侯爷,你也死了麽……」
「我没死,你也没死!」赵出眼底猩红一片,见她这般竟喜出泪光,紧紧攥住了她的手。
可木宛听了他话後,面上浅笑竟渐渐消失。她眼前终是清晰起来,入眼的是赵出憔悴却欣喜若狂的面容,她竟心里狠狠一疼。
她挣了挣,赵出不敢叫她用力怕再裂了伤口,赶忙松手。
木宛将手收回,竟又挪正了脸闭上双眼。「这是哪儿?」
「周府,周家别院。」察觉出她的疏远,赵出也敛去喜色,却流露出如少年一般的慌张不安。
木宛听是在周家,便又勾了勾嘴唇,疏冷道:「那侯爷不便留於此处了。」她显而易见不愿见到赵出。
木容在外听着不禁拧眉,看来阿宛并没有回心转意。
正听着,却见莫桑从外急急而来,凑到近前小声回禀,「姑娘,四皇子来了!」
四皇子?
木容正在惊疑,莫桑又低声道:「四皇子是从宫中出来,直到咱们府上来寻静安侯的。」
木容冷笑,看来是钱公公告了状,贤妃叫四皇子寻赵出晦气来了。
木容正预备先行阻挡一下四皇子,毕竟赵出眼下未必愿意见人,只是正要起身却见赵出从内而出,一手按在她肩头叫她又坐了回去。
「我去吧。」
「侯爷?」
赵出站住,「她不愿见我,我先走了。有青端郡主派下的禁军守卫,你这里现下安全得很,况且……前途未明,我也不知要她,对她到底好不好。」
赵出面色不好,木容不甚放心,他走後到底还是扶着莲子也跟了出去,一路往前便远远看见赵出在半道上截住了四皇子。
木容仔细打量了一下四皇子,二十四五岁的青年,正和赵出石隐一般年岁,同三皇子面容身量有几分肖似,只是眉宇间少了那份显贵之气。
不知他说了什麽,赵出只一言不发,四皇子渐显不耐更露出急躁,赵出却忽然跪了下来。
木容一下惊住,炎朝有战功的高品阶武将面圣也只需单膝下跪,而赵出却是实实在在的双膝跪了四皇子。
两人离去後,莫槐从暗处里冒了出来,一溜到木容跟前禀报方才他们的对话。
原来四皇子怨怼赵出因卑贱女子坏了和贤妃的关系,要他以大局为重,此番选秀求圣上赐婚秦国公府秦霜或是青端郡主褚靖贞。
原来赵出是因此而下跪。木容心下恻然,之前他虽或有意或无意的造成许多对木宛的伤害,但似乎钱公公一事後他便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并努力想弥补。
她看得出阿宛彼时对他是真存了心思的,可现在也不知她到底如自己所说那般看清了赵出非自己所想那人,还是只是因为死了心。
待回去後,木宛正在吃药,她将所见告诉了木宛,木宛却连眼睫颤也未曾颤上一下,木容不禁心底叹息。
着莫桑传话给吴姨说能来探望了,不消片刻吴姨领着王嬷嬷和梧桐就过了来,瞧这样子大约预备就在此处照料,可王嬷嬷到底年岁略大,梧桐又小了些,木容便留了莲子照应,叫她母女叙话,自己便转了回去。
【第七十四章 莲心身分被揭破】
木容一进小厅就见了冬姨莲心在内伺候,桌上已然摆好晚膳,可桌旁竟还坐着褚靖贞。「郡主?」
褚靖贞皱眉,「你这脚大约不想要了?还没好四下里跑什麽?」
褚靖贞表达关怀的方式有些古怪,木容笑笑转身便坐在了她面前。「怎麽这个时候来了?」
褚靖贞倒是很仔细又瞧过她面色这才略点了头,「本是直接要去那院子的,谁知半道遇上了四皇子,我就转到这边来了。」她带有几分嫌恶,且疏远的称呼皇子。
「郡主用过晚饭没?不妨在此一起?我一个人也怪寂寞的。」
褚靖贞未拒绝,莲心便上前摆了碗筷并盛上两碗糯米粥。
褚靖贞回头看向莲心,忽然似笑非笑说了一句话,「你也算小心,这丫头从没领到人前去过。」
木容一下怔住,下意识抬眼去看莲心,莲心也是一瞬惨白了面色。
她早已有所觉悟,即便从不将莲心带到人前,可云深却知道莲心来历,总会藉着这机会算计自己一遭,只没想到他竟是想借褚靖贞的力。
「去年尚在峦安,她卖身葬主,是个忠仆。」木容丝毫未隐瞒,也知道根本瞒不住,况且褚靖贞这样的性子大约也喜欢坦诚之人。
果然,褚靖贞一听微点了点头,却忽然带出些自责来,「或许我早该觉察云深有心算计你,当初你初入上京,他便对我隐约暗示过你身旁的丫鬟很是眼熟。」
木容没接话,却也没掩饰厌恶。
褚靖贞见她如此反倒心下宽慰,又回头去看莲心,「你同木家的纠葛,只不要牵连主子,更别闹出什麽不堪大事,我便也只装作不知。」言辞中可见对莲心和木宁的仇怨也知晓的清楚,说罢转念一想,又对木容说起,「只她的身分到底会带累你,我明日去官府办下一封文书,往後谁再问,你只说这丫头是你到上京後我赏赐的。」
木容倒没想到褚靖贞竟肯替她背起这事来,推说是她所送,谁还敢再说什麽?况且罪臣家奴也一贯是发卖了,莲心只因是丁少爷通房丫鬟这才充作家人一道遣返,褚靖贞说去官府办文书,大约是想把她的身分过了明路,且如今丁家的主子已然死得一个不剩,留一个婢女也实在叫人不必担忧什麽。
「得了,我不喜那些酸溜溜道谢的话,你也不是会说那些话的人,还是省些力吧!」
褚靖贞忽然一挥手,倒叫本一心感念预备道谢的木容失笑,为表谢意,只得亲自侍奉给褚靖贞布菜,褚靖贞倒心安理得的享受,吃得极为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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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京华 卷四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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