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裴大郎眉头紧皱,作为曾受裴公瑾看重的长子,他自然知晓他手中有多少私产,当年裴蓁出嫁时,他陪嫁了一部分,如今算下,手头上怕也没有多少富余了。
「您尚在,何必让我们兄弟分家呢!」裴大郎不赞同的说道,离了承恩公府,他这个裴家大郎在京中又算得上什么。
裴公瑾淡淡的望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眉宇间却凝结着一抹阴冷之色,他淡声问道:「怎么,我的话如今不管用了?」他语气淡淡,却含着煞气,到底是手握重权多年,只这般开口,已是压得裴大郎等人喘不过气来。
「儿子不敢。」裴大郎不甘的说道,想了下,又道:「只是您身边也不能离了人服侍,依儿子说,还是把姨娘留下来照顾您吧!」
「不必,我让你们接回去便接回去。」裴公瑾沉声说道,吩咐管家把他这些年攒下的屋契、铺契、田契拿了出来,粗粗算下来,这些若卖了也有小十万两银子,五分均分后,每人能得两万银钱,可这些钱对于养尊处优的裴家儿郎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更不用说分家后还要重新买了宅子,另采买下人,他们那一点俸禄哪里够活。
傅姨娘知分家的事,顿时哭天抹泪,不肯离了承恩公府,裴公瑾却叫人一顶小轿把人送出了府,带话与裴大郎,若是他不愿奉养生母,那便送入家庙由裴家供养。
傅姨娘一听,吓坏了,哪里肯住到家庙中,那都是犯了错的妇人才去的地方,自此倒也老老实实的在儿子府里住了下来,只是日子久了,裴大郎手上分得银钱也花光了,日子便过不如往常舒坦了,傅姨娘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燕窝粥日日都要喝上一碗,如今莫说燕窝鱼翅,便是她院里应分的八菜一汤也减了去,傅姨娘如何肯罢休,当即就寻儿媳柳氏闹了起来。
柳氏原是个软性子,可一番变故后,泥的人也变得硬了起来,再不敢与傅姨娘伏低做小,她是念过书的,虽学不来傅姨娘那样的泼妇骂街,可骂起人来不可谓不是尖酸刻薄,极尽挖苦之能,常把傅姨娘气的倒仰,缓过气来便寻了儿子去告状,可她惯来是一副姨娘的做派,梨花带泪的模样让裴大郎瞧了时常无语,劝过几次后,索性他也不管这事了,由着傅姨娘与柳氏针尖对麦芒,倒让外人瞧了不少的笑话,同僚亦私下取笑于他,再不屑与他往来。
严之涣初见裴蓁那年还是一个落魄不堪的庶子,因生母出身卑贱时常被人所轻贱嬉笑,彼时裴蓁是高高在上,被人捧在手心的掌中宝,无意一瞥,无心之言,小娇娃救人于危难之中。
严之涣自此记住了这个与自己有着云泥之别的小娃娃,悄悄的看着她渐渐长大,看着她高扬着那张漂亮的小脸骑在骏马之上嬉笑怒骂,最后看着她十里红妆嫁给了自己的弟弟。
严之涣也不知是何时起就把裴蓁放在了心上,他亦也有过妄想,想着有一天功成名就可以向德宗大长公主提亲,可以光明正大的瞧着裴蓁,不用站在阴暗的角落偷偷窥视,可这希望在她出嫁那日终是落空,他大醉了一场,醒来后,想着嫁人便嫁了吧!老子早晚有一天还能把人抢回来。
严之涣请命去了最为贫瘠的西北,一待便是五个年头,再次回京的时候,天已变了个,圣人病逝,严正则登基为帝,他梦中的女娇娘依旧高高在上,雍容万千的受着自己的跪拜。
他身后有西北十万将士,严正则自是不敢扣留他在京中,春去秋来,远在西北的他接到懿旨,原来他那做了帝王不过一年的弟弟也去了,他奉命回京,看着幼帝惶恐不安的坐在龙椅上,不觉好笑,这样的人也配让他弯下膝盖。
反心已生,却在看见那依旧美艳绝伦的脸庞后,软了骨头,他不跪幼帝,却跪在了裴蓁的身下,这是他第一次离她这样近,近乎触手可及。
高位上的佳人面色不虞的望着他,黑白分明的凤眸像浸了一汪黑水银,颜色虽漂亮却泛着冷意。
严之涣不自觉的笑了一声,见她的脸色越发的阴沉,知自己是惹恼了她,忙正了正脸色,却听娇脆的声音响起:「延安王免礼。」
严之涣起了身,见那纤细的手指一指下首的位置,尖细的下颚轻轻一扬,忍不住就想笑,觉得裴蓁像猫,又娇气又高傲。
为了平衡朝堂之争,为了挟制住三王,裴蓁为严之涣晋了封号,见他谢恩,却显得漫不经心,甚至用眼角窥着自己,裴蓁当即便恼了,她受不得委屈,恨恨的瞪了一眼过去,质问道:「延安王在瞧什么?」
严之涣低笑一声,不知怎的,竟出口调戏之言:「臣瞧太后娘娘容颜不改,依旧娇美如花,实在令人惊叹。」
裴蓁不想严之涣竟敢开口调戏自己,当即一怔,随之大怒:「你放肆。」
严之涣从宽倚中从容起身,走到裴蓁身前利落的跪了下来:「臣请罪。」他态度却没有半分惶恐之色,甚至光明正大的抬头望着裴蓁,视线绕在她的身上,难掩情深。
裴蓁瞪着他,气的直发抖,想呵斥他远离,又觉得这样有失自己的威严,便把眼睛瞪得大大,这样子瞧在严之涣眼中更像一只虚张声势的猫儿了。
幼帝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望着两人,最后伸手抓着裴蓁的衣摆,似乎这样带给了他勇气,他瞪起了眼睛,朝着严之涣凶了一句:「你别想欺负母后。」说完,想起了裴蓁平日里对他的教导,又绷着脸说道:「延安王,不许在朕面前放肆。」
「臣不敢。」严之涣口中这般说道,目光却放肆的游走在裴蓁的身上。
「延安王起身吧!本宫恕你无罪。」裴蓁把这口气生生的咽了下去,眼下还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可她不是能伸能屈的性子,脸上便挂出了几分恼色。
她生的那样好看,就连生气的模样严之涣都觉得比常人要漂亮许多,他倒宁愿她继续怪罪,这样他还能离得她更近一些。
「太后娘娘真不怪罪臣?」严之涣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他借着起身的动作,身子朝前倾去,这样的距离让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与此同时,裴蓁亦觉得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裴蓁第一次用正眼打量起她亲封的延安王,却发现她对这个人几乎没有什么记忆,自然无法用从前和现在作出比较。
「本宫都说了不怪罪,延安王听不懂吗?」裴蓁扬了扬尖细的下颚,那双又大又长的眼睛流泻着潋滟的光。
「臣实在是心有惶恐。」严之涣轻声说道,嘴角不自觉的翘了翘。
裴蓁眯了眯眼睛,端起小几上的茶盅轻轻呷了一口,她可一点也没有看出他心有惶恐来着,此子,实在是放肆,这是严之涣留给裴蓁的最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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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荣宠 卷三 番外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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