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蓁眼眸一撩,上下打量着江三娘子,嘴角勾着淡淡的笑:「三娘子无人证,亦无物证,实难让人信服,这个忙,我实难相帮。」
江三娘子脸上带出一抹急色:「您难道不怕皇后娘娘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裴蓁低低一笑,起身走到江三娘子身前,勾起的笑容更深了些:「三娘子,不要自作聪明,真正的聪明人,是要拿出证据说话,而不是空口白牙。」说完,裴蓁一拢身上孔雀裘,与她错身而过。
江三娘子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在裴蓁走到离她五步远时候,她突然问道:「是不是我拿出实质证据,王妃就会助我?」
裴蓁回头嫣然一笑:「三娘子先拿出证据再来与我谈条件吧!」
裴三郎的婚礼过后,严之涣便去往了蜀地,当日,皇太孙下朝回府时遭人殴打,断了一臂一胫,消息传来的时候,裴蓁舀着汤水的汤匙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把煨的香浓的养生汤送入口中,然后拿帕子压了压嘴角,挥手让人膳食撤了下去。
「不知是谁这样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行凶。」碧萝拧了帕子来为裴蓁擦手,口中惊讶道。
裴蓁喝着益母果调和的蜜水,嘴角勾了勾:「临走前还要惹事,这是打量着圣人不能把他叫回来呢!」
碧萝眨了眨眼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不免有些担心,低声道:「皇太孙吃了这样的大亏,只怕太子妃不会善罢甘休呢!」
「不善罢甘休又能如何,她还能派人去打回来?」裴蓁轻笑一声,不以为然的撇了下嘴:「她若是有胆子寻到这来,我且还敬她几分。」
碧萝把帕子递到小丫鬟的手中,又接了香膏细细的涂抹在裴蓁的手上,想了下,说道:「奴婢就怕她失智之下会作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她还没疯到那种程度,不到山穷水尽那一日,她可舍不得用他们母子的命来给我陪葬。」裴蓁淡淡一笑,把手举在眼前看了看,说道:「这香膏的方子该换了。」
「奴婢已经让人重新去调配了。」碧萝轻声说道。
裴蓁最满意碧萝的就是这一点,有的事不用嘱咐她便已经先行去办了,抚着隆起的小腹,裴蓁美艳至过于尖锐的眉眼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柔和。
碧裳端着一碟切的大小刚好入口的鲜果子进来,一福身道:「王妃,安乐侯府三娘子求见。」
碧萝已听碧裳说起过这江三娘子,此时听她上门求见,便皱起了眉头,说道:「这样不识趣的人,王妃何必理会她,让奴婢去打发她离开。」
裴蓁摆了下手:「让她进来。」
江三娘子被请进来时,入目的便是端坐着的美娇娘慢条斯理的扎着一个鲜果子送入口中,白嫩的手半掩在唇上,从指缝中依稀可见那鲜红欲滴的唇微微张着。
江三娘子上前请安问礼,这一次姿态显得无比柔顺,微低着头,垂着眼眸,面上的神色平静无一丝波澜,只是肤色敷了香粉的脸上依旧可以看出几分蜡黄色。
「三娘子坐吧!」裴蓁抬手一指,音色娇媚入骨。
江三娘子迟疑了一下,那张平静的脸上镶嵌的棕色眼眸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这种鲜明的对比,让她清秀的脸庞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您曾说若小女拿出实质证据,便会考虑相助小女,不知这话,王妃如今可还记得?」江三娘子没有坐下,反倒是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裴蓁微微一笑,不应这话,却反问道:「三娘子如今已实质证据了?」
江三娘子死要着牙,眼底闪过一抹恨意,点了下头道:「小女就是证据。」
裴蓁未曾描画依旧秀长的眉轻轻一挑,等待着她的后语。
江三娘子嘴角轻轻的勾了下,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讥讽笑意,轻声道:「小女已身中番木鳖之毒,不知是否可作为证据?」
裴蓁嘴角翘了翘:「三娘子虽有些让我刮目相看,可只这一点,让我如何帮你呢!」
江三娘子似乎没有料到她在说出自己已中毒之后,裴蓁还会这样不动声色,那张异常美艳的容颜甚至无一丝动容,冷静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这难道不能证明小女在府中为人所害吗?内宅之中,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若不是有人着意为之,怎么可能会中毒。」江三娘子神色有些激动起来。
「这只能证明你被人所下毒,却不能证明这毒出自谁人之手。」裴蓁摇了摇头,低笑一声道:「安乐侯夫人完全可以反咬你一口,说你不想嫁入太孙府所以自行服毒,甚至诬陷长辈。」
「这京城里谁人不知二叔母视我为眼中钉,我为她所害又焉能不取信于人。」江三娘子双目赤红,语气中含了怨恨:「王妃若不想帮我便直言就是了,何必这样用话搪塞于我。」这一刻,江三娘子心里甚至生出一股怨恨,怨这世间的不平,怨她此时卑贱的跪在裴蓁面前,却引不来她一丝怜悯。
裴蓁因这话笑出的声来:「安乐侯夫人视你为眼中钉,难道你就不曾怨恨安乐侯夫人?这世间从来不缺少聪明人,三娘子可知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裴蓁嘴边的笑意深了些:「三娘子回吧!我且先祝你与皇太孙百年好合。」
江三娘子似有不甘的望着裴蓁,问道:「您就不担心皇后娘娘的期望会落空?」她若一死,皇太孙势必要重新择妃,到那时,已为皇太孙择过一位薄命女娘为妃的卫皇后,怕也是不好在插手皇太孙的婚事了。
裴蓁嘴角勾了勾,宝光流转的眼眸染上了冷意:「三娘子想来是忘记我刚刚的话了,这世上不是只你一个聪明人,有些算计,我劝你还是打消的好,免得到头来,你才是真正的竹篮打水一场空。」说完,裴蓁挥了下手。
碧萝和碧裳会意,便走到江三娘子的身边,脆声道:「三娘子请回吧!王妃已累了,您莫要耽误了她休息,若不然,不管是哪位怪罪下来,您也是担待不起的。」
江三娘子牙龈紧要,似乎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侍女也敢口出威胁之言,只是见裴蓁并未因自己的话而所有动容,知她已多说无意,不过是在受一番轻贱罢了,便起了身,离开了锦川王府。
「这江三娘子有些意思。」裴蓁嘴角勾着,神色似笑非笑,半响后,冷笑一声:「这一回真是看走了眼了。」
碧萝不解其意,口中道:「您为何说看走了眼呢?奴婢瞧着她倒是有些不知所谓,也不瞧瞧自己如今是什么处境,也敢口出狂言。」
「她的处境好着呢!不日就要成为太孙妃了。」裴蓁笑容冰冷,眼底寒光一闪。
碧萝似有几分不可置信,说道:「不是说安乐侯夫人给她下毒了吗?您觉得她能撑到嫁进太孙府?」
裴蓁轻哼一声,冷笑道:「你当真以为她所中的毒是安乐侯夫人所下?」
「难道不是吗?」碧萝眨了眨眼睛,见裴蓁手撑着扶手似要起身,忙伸出去了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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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荣宠 卷三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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