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草见他脸上得意,忙跟着点头,奉承道:「可不是么!世子爷魅力无限,不管嫁了人的,未嫁的,哪个小娘子小媳妇见了爷不得春心动上一动啊!」
景珏听她这话说的浮夸,冷哼了一声,喝干了茶碗里的茶,扬手将茶碗扔在桌案上,「没诚意。」
宁春草自斟自酌着香茶,直感叹着有这么细心,这么面面俱到的管事儿跟着上路,还真是省心又享受啊!
忽而马车一阵。
她手里的茶壶一晃。险些将茶水泼在景珏的身上。
「程颐,干什么呢?打瞌睡了啊?」景珏立时大叫道。
「世子爷,后头有人追着咱们的马车。」程颐稳稳当当的回禀道,一丝慌张也无。
景珏掀开车窗帘子,半个脑袋探出车窗外,可后头除了一溜烟尘,什么也瞧不清楚。
这外头的官道,可不像是京城里的大道,光洁平整,青砖铺地。
「什么人?是王府里派人追来了?」景珏又把脑袋收了回来,「甩掉他们,真烦人!想出来玩儿玩儿都阴魂不散的!」
「对方是一匹精骑,我们拖着辆马车,甩不掉他的。」程颐十分冷静的说道。
「甩不掉?我昨日问你的时候你怎么说的?我说找个驾车最好最厉害的人来!你说全府上下,没有出你右者!」景珏在马车里大叫。
程颐在外头沉默了片刻,平缓说道,「这是实话。」
「那现在你跟我说,甩不掉?」景珏一面吼,一面拍着四方几。
宁春草看了景珏一眼,只觉这人真是年纪小脾气大,即便出了京城,也是一点儿长进没有。
不过想到他能屈尊,甘愿一路受苦,就是为了陪她去青城山解开梦魇的缘故,她抿着嘴唇,一言未发。
「世子爷坐稳了!」程颐在外头说了一声,扬起马鞭在空气里甩出响亮的一声「啪——」。
马儿果然扬蹄飞奔,比适才更快了不少。
宁春草赶紧将茶壶茶碗都放稳当。
马车跑的这么快,喝茶是不必了,人能坐稳,不被颠起来就不错了。
后头那人似乎一直在紧追不舍,程颐驱马快跑了有十几里地,忽而放缓了马速。
「怎么了?」景珏立时在马车里问道。
「马再这么跑下去,是受不了的。」程颐在外头说道。
景珏皱眉,「那叫后头人追上了呢?」
车外的程颐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缓缓说道,「世子爷是不是没听清楚某的话?」
景珏不满的挑了挑眉梢,「你说什么了?」
「后头追着马车的,是一匹精骑。」程颐咬重了「一匹」两字。
景珏这才哦了一声,「只有一个人来追么?那就算追上了,将他打发回去就是。若是打发不回去,那就直接打回去!」
说完,他又心满意足的靠近枕囊里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颠坏小爷了!真是……」
宁春草无奈看了他一眼,正待要取些点心给他吃的时候。
他又猛的坐直了身子,对着车厢外头破口大骂道:「程颐,你耍小爷是不是?小爷没听清楚你说的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既然早知道就一个人,你玩儿命的跑什么跑?」
车厢外头的程颐此时不知是个什么表情,语气听起来是极为淡然的,「卑职只是要证明,卑职没有虚言。」
景珏张了张嘴,竟然一时想不出反驳他的话,愤愤的哼了一声。
这时才听到后头越来越近的急促马蹄声。
宁春草不禁对外头驾车的程颐越发佩服,外头风大,他竟能一面驾车,一面远远的就知道后头有人追着!真是厉害!
马蹄声紧紧追在马车后头。
可程颐似乎是在逗那人玩儿一般,就是不停下来,不远不近的将他拖在后头。
前头的马累了,后头的马和人自然也累。
就这么僵持着,虽然甩不掉,但一时也真追不上。
宁春草掀开车窗帘子,似乎能想象的道后头追着那人,气急败坏的神色。土余私圾。
她不由幸灾乐祸的偷笑。转身坐回到马车里头的时候,恰瞧见景珏落在她脸上的灼灼视线。
他面如玉,目若桃花,眸中波光潋滟,定定望她,好似一汪吸人的湖水,稍不留意,就会弥足深陷。
宁春草赶忙移开视线,不看他。
「你笑起来很美。」景珏十分认真的说道。
宁春草点了点头,故作淡定道:「哦,多谢世子爷夸奖。」
「等等我!你跑什么跑,是打算累死我么……」
车厢后头传来一阵委屈懊恼的吼叫。
宁春草偏了偏脑袋,这声音听来,怎么有几分耳熟呢?
景珏却是已然听出来了,「停车,他怎么来了?」
程颐「吁」的一声,将马车勒停在道旁。
后头的马终于追了上来。
景珏掀开车帘,望着外头一身尘土,脸上头上似乎还挂着微尘砂砾的人,似笑非笑道:「怎么把自己搞的怎么狼狈?」
马上骑着的人,几乎是一头栽下马来的。累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伸手想要去揉揉自己的大腿,猛的瞧见马车里头坐着的宁春草,伸到大腿下头的手又赶紧缩了回来。
「世子,你怎么扔下我一个人就走了?去哪儿玩儿也不带着我?出京城这么好玩儿的事儿,竟然瞒着我!」景瑢撅着嘴,满面委屈。
景珏哼了一声,「你赶紧回去,谁让你追出来的?我不是去玩儿,这一路要受许多苦,冒许多风险的,你——」
他看了一身狼狈的景瑢一眼,摇了摇头。
「你吃不了这个苦,别拖累我!」
景瑢的表情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不能服气。「你能吃得了的苦,我有什么吃不了?你就是不想带我玩儿!我不管,我追都追出来了,我要跟你走!」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你就跟我走?」景珏嗤笑一声。
景瑢却是一脸认真,「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程颐原本坐在车辕上一言不发,这会儿突然抬起头来问道:「世子爷外出的消息,连府里的人都瞒着,郎君如何知道的?」土余私技。
景珏这才想起这疑点来。诧异看着景瑢,「是啊,这事儿我没告诉你呀,你怎么追来的?」
景瑢心虚的看了看他。微垂着脑袋,小声道:「晏侧妃告诉我的。」
「哼。」景珏伸手打下车帘子,似乎听到晏侧妃的名头,让他原本轻快的心此时十分的不爽,他仰面靠在枕囊上,「走,别管他。」
景瑢一听又要扔下自己,不管不顾的伸手扒在马车上,「我不回去,她告诉我又怎么样?反正我要跟着你,你休想甩掉我!」
景瑢毕竟是燕王家的小儿子,不能真的将他拖在马车后头,万一受了伤,不好交代。
程颐看他扒得紧。扬了扬马鞭,却没有驱车前行。
「滚回去。」景珏在车里冷喝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扬起的车帘外头,是景瑢满面受伤的表情,「世子,咱们从小玩儿到大,咱俩关系最好!如今连你都不跟我玩儿了么?连你都不让我跟着了么?我不怕吃苦,不怕危险,咱们说好了同生共死的嘛!」
景珏面色微微一怔,开口斥道,「同生就行了,谁要跟你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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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不为后 卷一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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