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草大汗淋漓的醒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跳快的似乎要跳出嗓子眼儿。
折了天寿的!再这般被折腾下去,她非赔上小命不可!
侧脸便瞧见景珏那带着饶有意味,幽暗深邃的眸子,「又被吓醒了?」
宁春草微微点头,「世子爷,您瞧奴家这般可怜,是不是决定大发慈悲,帮上一帮?」
景珏抬手,枕在脑袋下头,嘴角微扬,似笑非笑,「也不是不行,看你值不值得我帮上一帮了。」
宁春草思量片刻,「世子爷需要奴家做什么?」
景珏嗤笑一声,「你不过是个商户家的庶女,唯有这张脸尚有可取之处,你还能做什么?」
「……」宁春草垂眸,这话说的可太伤自尊了,没用,没用还把人牵扯到睿王府这一潭深水中?
景珏翻身起来,喝道:「过来给爷更衣。」
宁春草揉揉酸胀的眼,翻身下床,从衣橱里寻出崭新干净,带着淡淡熏香的衣裳,一件件小心的往世子爷身上套去。
他比她高出半头,她给他穿衣时,还需踮着脚尖。
她手环过他的腰,为他系腰带之时,他却忽而伸手在她身后推了一把。
她立时重心不稳,跌入他怀中,鼻子恰撞在他坚固的胸膛之上,鼻尖酸疼,他身上少年儿郎血气方刚的味道扑面而来,充斥她鼻息之间。
她心跳有些快,抬眼恶狠狠瞪他,「你干什么?」
景珏却似笑非笑的低着头,「你真的正值月信么?」
宁春草心头一慌,连忙将他腰带系好,退后一步,「自然是真的。」
「要我怎么帮你?」景珏看了看自己通身衣着,似对她的搭配比较满意。
宁春草听闻此言,甚是惊喜,「世子爷稍等,烦请世子爷寻一人,我将此人画像为世子爷画出!」
她连忙来到左侧间桌案旁,铺了纸张,研墨提笔。
外头丫鬟小厮这才听到动静,请命进来服侍。皆被景珏打发走。
宁春草不敢耽搁时间,唯恐自己画的慢了,这位爷再反悔。幸而昨日练了一天,记忆中那女子相貌,越发明晰。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那女子的脸,已经纤毫毕现的呈现于纸上。
「寻个女子?」身后景珏忽而问道。
他脚步极轻,宁春草被吓了一跳。
景珏伸手拿过画来,细看了看,「脸生的不如你,不过你这画到真画的不错,还真是琴棋书画都能拿得出手?」
「承蒙世子爷夸奖。」宁春草连忙笑意盈盈的下拜。
「谁夸你了?」景珏冷哼一声,将画折起,塞入袖中,「别忘了抹药。」
他指了指她的脸,「脸毁了,爷就毁了你。」
说完,负手而去。
宁春草翻了个白眼,好话到他嘴里也能变得刺耳难听!
不过那带着淡淡荷香的药膏,果真甚是好用,昨晚折腾了两三次的伤口,今早竟一点痛觉都没有了。
她寻到一把海兽菱花镜,对镜上药,发现那伤口已经愈合,疤痕浅浅,想来他说不出三日能好,不是空话。
景珏临走,没有吩咐将她安置在哪儿。亦或是有所吩咐,可她却并不知。
睿王府水深,单是这院中,莺莺燕燕的就是一大群。宁春草并不敢乱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梦魇未除,再招惹了人祸,她可真要吃不消了。
她窝在世子爷的房中,并不出门,倒也没人来撵她。一日三餐,外加两顿小食,都按时送来,有饭吃,还不用干活儿,更没人让她给晨昏定省。这世子小妾的日子,真是比宁家庶女的日子好过太多。
只是一连三四日,都没再见过世子爷的人。
他自从拿走了那张画像以后,就一去不归。究竟有没有帮她找人,找到了没有,皆不得而知。
宁春草在这两三日,吃得好住得好,唯独睡不好。夜夜噩梦缠身,真是要人命了!
宁春草甚至怀疑,老天让自己重生,是不是根本不是为了让她改变宿命?而是为了让她受折磨,嫌弃她前世死的太痛快,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的?
她顶着黑眼圈,顿觉人生无望的时候。
世子爷却神清气爽的回来了,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先检查她脸上的伤口。
见伤口已经长好,且只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痕迹,粉脂轻轻一压,就能盖过,这才微微点头,「伤养的不错,这几日,莫用粉脂,仍旧用我给你的药膏。」
宁春草连忙应下,心头焦急,「世子爷寻人之事,可有结果了?」
「几日不见,你不问我好不好?倒只关心你要找的人?」景珏不悦哼道。
宁春草陪笑,真难伺候,「自然不是,世子爷濯濯清朗,气宇轩昂,一看就知过的甚好。哪里还需要奴家多问?」
景珏冷哼一声,目光落在她眼下青灰之上,「看来这几日,你过得并不好?」
「王府一切都好,吃穿用度皆是上品,丫鬟仆从也都尽心。」宁春草连忙夸道,「世子爷真是宽厚仁爱之人。」
景珏没理会她的奉承,沉声问道:「仍旧噩梦不绝?」
宁春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跟我来。」景珏转身向外。
宁春草瞪着他的背影,倒也不敢违背他,快步追上他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院子外头停着一辆马车,像是特意等他们。
景珏没理她,先上了马车。宁春草刚要开口问去哪儿。
车里便传出极为不耐烦的声音,「快点!不去就算了,爷还忙着呢!」
宁春草踩上马凳,他有什么好忙?不就是和一群狐朋狗友逛花楼么?今日时辰尚早,花楼的姑娘们怕是还没起呢吧?
她刚坐稳,马车就动了起来。
景珏撇她一眼,面上有些得意,「若不是遇见爷,你这噩梦,一辈子都别想摆脱。」
这话,是寻到那画上女子了?
宁春草心头大喜,脸上挂出合宜微笑来,「多谢世子爷!」
「现在道谢,为时过早。」景珏傲然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嘴角却有些微微上扬。
马车跑了不短的时间,从车水马龙的街道上驶过,道路渐渐不那般平坦,外头也渐渐越发宁静。
宁春草正猜测着,他这是要带自己去哪儿,车夫却「吁——」了一声。
马车停下,世子爷起身下车。宁春草也连忙跟了下来。
也许就要见到记忆中那陌生女子,困扰自己前世今生的梦魇就要露出真面目,宁春草期待又有些忐忑。
但她面上却平静的看不出什么。
景珏回头盯了她半天,失望叹了口气,「原以为你会很激动呢。」
宁春草点头,「多日不曾安眠,如今就要破除梦魇,怎能不激动?」
他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大步向前。
行了良久,宁春草才认出,这里是法门寺的后山,自己跟着嫡母来过法门寺两次。香客都是从前门入寺,这后山小道,是供寺里的和尚挑水练功时用的。平日里鲜少有人经过。
景珏带着她走后山小道做什么?
他不说,她也没问,跟着他越来越快的脚步,她走的气喘吁吁。
眼见小道要从一片桃花林中间穿过之时,他却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捂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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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不为后 卷一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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