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好心计 第十七章

  当年他意志坚决,不顾父亲反对当上御史,其中原由与大哥无关,只是恰巧青梅竹马是当今西斐国君,有感于他忧心百姓的念头和各种身不由己,乐正黎甘愿去当君主的眼,而不是选择当高雅闲逸的宫廷乐师。
  实话而已,他这辈子真的没她所想的那么心酸悲剧。
  「真的吗?」她还是好怀疑。
  「嗯……突然想想,我觉得我还是挺悲惨的,真为自己感到心痛,忍不住想要掉一把辛酸泪……不如这样吧,若你愿意答应嫁我,随我回京,说不定我就会好受许多了呢。」乐正黎低头,举袖遮掩,用力擦着根本没渗出半滴的泪水,借以博取美人同情。
  「你走开啦。」又想拐她?她哪有那么好骗!苗槿习惯性口出恶言,过后才发觉自个儿有多冷血无情,对于他的过往,她心里有怜惜汩汩涌现,禁不住又小小声的补上一句:「等、等完成任务回到屏江,我会把该处理的事都处理好,再好好考虑这件事啦……」
  「我等你。」不过他的耐心不是很好,若她事后反悔,他会不留情面,直接把她从她家人手中抢走。「现在,你要不要跟我说说,为何当年你会跟彭敏才订下婚约?」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和彭敏才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两个人,他们之间会有婚约,必定是有耐人寻味的前因后果才对。
  「数年前有一次我爹从山贼手中救下彭叔叔,也就是彭敏才的爹。后来他们把酒言欢,说起各自皆有一儿一女尚未嫁娶,说啥相谈甚欢就把亲事给决定下来了。」
  「你没拒绝?」很好,这很有苗宿武的一贯行事风格,一点也不令人意外,他只是好奇,苗槿并非那种会任人摆布的人,为何能容忍她爹一时犯傻的作为?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那时秘闻馆刚成立没多久,若在那种事上失信于人,传出去多难听!」幸好苍天有眼,让她等啊等,总算等到彭叔叔因病去世,姓彭的不顾先人遗愿强制解除婚约,真是太好了,每回思及此,她就感觉妙不可言。「我跟你说,你别乱想,我对姓彭的可是半点感觉都没有。」
  这补充听起来有点傻,却也傻得可爱。
  「我知道。」他很清楚,若她喜欢彭敏才就不会是这个模样。
  她不是个诚实的孩子,对于在意的事会莫名想要极力隐藏,而她不在意的,则是能怎么乱来就怎么来,不闹个天翻地覆绝不善罢罢休。在屏江,对于百姓间谈论她和彭敏才的婚约,她更在意的是面子,所谓的蛮不讲理、跋扈嚣张便是这么来的。
  「你知道就好……」她不希望他误会,真的,就算她知道他不会。「阿黎,我们去住客栈好不好?」
  「现在?」
  话题有点太飞跃了,但是怀中人儿硬是忍着不发作,只是腮帮子气鼓成两团粉软包子的模样,瞬间使他明白,她想这么做想好久了,估计用膳时更是把「我要去住客栈我要去住客栈我要去住客栈……去了就不用看到这些讨人厌的家伙」的念头放脑子里塞满满。
  「对,现在,马上!」苗槿咬牙恨声吐露。她才不要明早用膳时,又看到有人拿他当稀有物种盯着垂涎偷擦口水。
  说不定等下他前脚回房,后脚就有个如饥似渴的女人爬上他的床,跟他生米煮成熟饭,事后要她看着他们:「公子,你要对奴家好好负责呜呜呜呜……」干瞪眼,那该有多呕!
  「本来想等明早碰面,给彭敏才介绍一位京师名医的。」乐正黎无奈笑叹,倏地抱着怀中人儿下了树。他有记得要把身手表现得不要太敏捷,让她以为他是爬上去的。
  「姓彭的有什么病?」伤寒?烂疮?还是……不举?
  「不对,他有病好啊,祝福他早死早超生,干嘛大费周章给他介绍大夫?」
  「不,我是想找个医术好的人给他看看眼睛。不然为何他舍近求远,放弃你这般美好的女子,娶了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仍沾沾自喜。」
  这个时辰去客栈投宿还能拿到一间上房,算是运气不错。
  乐正黎对此早有准备,可亲口提议住客栈的小人儿并没有。
  一进房,苗槿就搬张凳子坐好,把床当妖怪似的盯着看了半晌,跟着从柜子里取出备用被褥,往地上一铺枕儿一放,动作干净利落。她拍拍手,十分满意地转身对乐正黎道:「你睡床,我打地铺。就这样,你早点休——」
  「息」字没能说出来,得意叉腰摆姿势的小孔雀倏地被人像拎小鸡似的拎上床,搂进怀里,盖上棉被,烛火随意,反正蜡烛只点燃一根,床幔一遮几乎无半点光亮透射进来。
  「你、你你你——」他们不是第一次如此靠近了,瞅着近在咫尺的男性俊容,她就是忍不住感到一阵心跳加速。
  「快睡吧。明早你不是要出去吗?」
  对。出去执行此行的任务,监视任务对象的不妥之处。
  但前提是——一切都是在甩下他的情况下进行的。
  要知道这家伙有时比会用魅术迷惑人的狐妖还要不安分,有他跟在身旁,她的注意力就不得不放在他身上,而忽略了正事。
  「你放开我啦。」她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却不希望用在跟他的相处上。
  正如他对她的了解,把她逼太紧,她会逃跑的,会口出恶言,想要取回自个儿的气势和面子。
  「若我放手,你能承诺不跑去睡地上,导致明早直喊浑身酸疼?」乐正黎太清楚她的个性,真心话很容易往心里塞了又塞,回过头,表现出的倔强逞强太叫人无奈心疼。
  「可以可以!你……你这样紧紧抱着我,我反而睡不着。」如果他有必须抱着某样东西才能入睡的习惯,她可以慢慢试着适应,但不是今晚。
  「那好吧。」如她所愿,长臂带些依依不舍的松开,却瞅见她凑过来,倏地捧住他的脸。「槿儿?」
  「都已经离开彭府了,有必要还戴着那张面具吗?」先不计较他会易容术的事,他在外游历多年,闲着没事多学几门技艺不奇怪,可是都已经达到目的了,为何还要覆张面具跟她「虚情假意」?
  「是吗?我忘记了。」伸手摸了摸覆着轻薄面具的脸庞,乐正黎微微蹙着眉,悄悄退入里边一些些。「今晚就这样吧。」
  「不行,把它摘下来。」
  「我怕吓到你。」
  「要被吓到,一开始就被吓到了。」震惊和吓到有很大一段距离,至少她确定初见之时,惊讶占据了全部,惊恐几乎没有。
  「你分明就很嫌弃。」至今为止他依然记得当初说他要娶她为妻时,她表露出的不屑与嫌恶有多伤人。
  「你有见过大清早从邻镇回来,先是被一大群围观剌客琴师画像的老百姓挡路,后来又被同为琴师的你砸到的人,还能满面春风表现得雀跃欣喜吗?」苗槿说着不由翻着白眼。
  「是不太可能。」乐正黎放弃争辩,在取下面具之前,那闪着些许好奇与兴味盎然的幽邃黑瞳盯着她问:「你不觉得这张脸比较好看吗?」
  「你对人的了解都是先从外貌开始的吗?」
  她的意思是她并非肤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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