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柳眉一竖,胤禟就怂了,怂得像个鹌鹑,宜妃正要接着喷,就注意到他的仪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此时此刻,胤禟就像个受气媳妇儿,他垂着头,两腿并拢站着,双手交握于腹前。
他是摆好姿态挨训来着,嬷嬷是这么教的,宜妃一看,火冒三丈高。
「你还委屈!你委屈个什么劲儿?」
「有点满洲儿郎的样子,给我把背挺直站好了!」
康熙跟着点头,他看着也辣眼睛,他选择不去看那倒霉儿子,反而打量了宁楚克一眼:「拳脚功夫不错,是崇礼教的?」
「回皇阿玛话,早年兄长习武,儿……媳跟着瞎练的,上不得台面。」
「倒是比老九强些。」
听到这儿,胤禟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说句公道话:「皇阿玛您看明白了么?儿子会输是因为那傻鸟瞎嚷嚷!」
喜宝不稀罕搭理个傻子,头一仰,给他个王之蔑视。
康熙同样是嫌弃的眼神:「它是傻鸟,你还听它的?」
为什么呢?才分开八九个月,皇阿玛变了,额娘也变了!
从前他是不招人疼,如今是遭人嫌啊!
而宁楚克呢,趁着他心塞的空档,甜言蜜语哄得两尊大佛连连发笑,临走之前还说崇礼这闺女教得好,大气!又说胤禟人傻命倒是好,让他好好珍惜!
康熙走之前那个眼神深深印在胤禟的脑海里。
那眼神是说多好的闺女,配你可惜了。
公婆讨好了,男人收拾了,宁楚克一扫昨晚的郁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她一边逗弄喜宝,一边琢磨如今的境况。
先前遗憾没爽够,这么看来早先铺垫做得多,日子倒也不难过,过两天她还能回家去好好看看阿玛额娘。
宁楚克把重心放在三朝回门上,胤禟咬牙切齿盘算着怎么才能振夫纲,大老爷们咋能让娘们骑在头上?他非得让宁楚克写个服!
他这边摆大爷架子,里外伺候的都在暗自摇头。
还当皇子里头有好的,结果个个都不是人!先前人人都说提督府的格格不好,只他说好,还搞了一出非卿不娶来,任谁也劝不住,八匹马都没把他拉回来!
现在福晋娶进门,他就变了!
什么疼啊宠啊爱入骨血都是假的!骗人的!
他就是活生生的陈世美!
是负心汉!
哪怕成了大清陈世美,胤禟还是没能如愿,宁楚克看他折腾两轮,才轻飘飘撂下话来:「上书房先生说了,这几日课可以不上,字还是要写,皇阿玛也说让你努力三十载成就一代草圣,每天十篇字别忘了。」
胤禟脸色一变,我草!忘了还有这茬!
他咳嗽一声,打发了闲杂人等到宁楚克旁边坐下:「今儿这些事爷就不同你计较,还不快去写字。」
宁楚克挑一颗蜜枣吃进嘴里,慢条斯理说:「我累得很,手酸。」
「你够了,别装。」
他说完宁楚克还假模假样抹起眼泪来:「爷昨晚压着我做了三回,今早又切磋一把,还不许我叫累,好不讲道理。」
胤禟感觉自己正在往圈套里头走,双腿偏不听使唤,停不下来。
「你说,要怎么着才肯去写。」
宁楚克把胳膊往胤禟面前一伸:「先给我揉揉,再保证往后不对我大小声……还有,我想养个王八,你去锦鲤池边钓一只上来。」
忍字当头,不忍还能咋样呢?
胤禟憋着气给她揉胳膊,一边揉一边想着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忍人所不能忍,忍过了今天,往后有的是办法收拾这凶婆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听说宁楚克要养王八,他咕哝道:「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让你养齐活了。」
宁楚克听到咕哝声就笑眯眯说:「可不是么,咱们养个王八叫糖糖,爷说好不好?」
胤禟食素多年,乍一开荤,食髓知味。
白日里他还想着要振夫纲,一入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个没脸没皮起来。宁楚克一不留神就让他哄上床,折腾半宿才完事,吃饱喝足以后,他平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自家婆娘,心中餍足。
这才是人生啊。
想想现在的好日子,前头大半年苦没白吃,老天爷是想告诉他,人要惜福。
胤禟一边想,又将胳膊收紧一些,九月间,京中早已降温,爷们身上带火,宁楚克叫他这么一抱还挺舒服,就拿脸颊蹭了蹭他的肩窝,闭着眼嘟哝说:「前头刘氏郎氏你真没碰过?」
胤禟心想我要是碰过昨个儿至于丢丑?
这般想着,又听她说:「那倒是天赋卓然。」
胤禟伸手往她后背上拍了拍:「大晚上就你话多。」
宁楚克原先都要睡过去了,又让他吵醒过来,迷迷糊糊说:「你别忘了给我钓王八。」
难为她半梦半醒还记得这茬,胤禟往她颊边亲了一口:「知道了,快睡吧。」
后一日,胤禟果真说话算话,约上老十就去了锦鲤池边。池子有专人打理,水很清透,他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趴在池底的王八,网兜一去捞起好大一只。
胤誐看着钱方给乌龟洗澡,先冲水,又刷了两遍龟壳,洗干净了拿帕子把水擦干,跟着就交到他九哥手里。过去这半年,他已经习惯了九哥想一出是一出,见他忙活完才问说:「鸟你养了,猫你养了,还想养个王八不成?」
胤禟深深凝视老十一眼,前头分开那么久,再见到这傻子还是一样的亲切。
老十叫他看得毛毛的,又道:「这才大婚,九哥你不陪着九嫂,折腾啥呢?」
「就是你九嫂心血来潮想养个王八……」说到这儿,胤禟忽然想起宁楚克给这王八取的名,遂停住脚步,冲老十摆摆手,「热闹给你凑了,王八也捞上来了,还跟着干啥?」
这是用完就丢啊!老十不服,他还准备为自己说两句,胤禟说完回身就走,直接把十几年的兄弟甩在身后。
胤誐赶了几步追上前去:「九哥你变了!前头还说一辈子都是好兄弟!还说咱们一起吃喝一起嫖,你才成亲就把兄弟抛在脑后!谁说兄弟是手足?有这么不值钱的手足?」
听他念了一路,胤禟头都大了,顺带还憋出一肚子火。
前头他和宁楚克交换的时候老十啥感觉没有,才换回来,它就品出不对味儿了。
听听这话,一起吃喝就算了,还想带着本阿哥的福晋出去嫖,肥了你的狗胆儿!胤禟抬脚朝他踹去,老十侧身一闪,闪过之后嘿嘿笑道:「爱踹人这毛病倒是没改!」
胤禟认真反省了,为什么要跟个傻子计较那么多?他捧着乌龟往回走,一边走一边交代钱方给福晋的新宠物安个家,交代完让钱方把老十拦着,自个儿往宁楚克房里去,结果就在院里见着阖目仰躺在摇椅上凶婆娘。
换回来之后很多方面都不习惯,唯独一点让宁楚克心怀安慰,她终于不用上早课,又能天天睡饱觉了。
就好像今天,哪怕初为人妻有许多不适应,至少是睡到自然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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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福格格 卷二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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