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回锅娘娘 卷二 V第五十六章[11.19]

  于是便由着它们一起去好了。步辇一路走得平稳,到了长秋宫门口时,苏妤偏头一看,它们似乎已经睡了。
  正好……
  小心翼翼地下了步辇、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心中忍不住地暗骂一句:下个步辇罢了,让两只貂逼得跟做贼一样!
  所幸是没惊动它们。
  每逢宫中出了事,晨省昏定便会显出异常的压抑。此时亦是,下药的事,佳瑜夫人是当着六宫众人的面捅出来的,秋蝉被押入宫正司后,又无什么结果公诸于世,目下自是人人都小心地观察着二人神色,反倒是她二人显得最是如常。
  「前几日的事,本宫听闻宫正司查过了,那秋蝉确非绮黎宫的人。」佳瑜夫人款款而笑,曼声道,「倒是本宫误会了昭仪。」
  苏妤清冷一笑,颌首回说:「夫人既肯信便好。这样的事,臣妾当年做不出,如今便也做不出。」
  「当年」指得自是害楚氏失子一事,可「如今」之事,摆在众人面前的是她想害佳瑜夫人不孕、而非害她腹中之子。这话,便是只有她二人能听得懂了。
  皆有一笑。有宫人前来奉茶,苏妤的视线绕过那正将茶盏搁予她手边案几的宫女,目光同娴妃一触又即刻收回。手执起那茶盏,平静地抿了一口,却即刻呛得咳了出来,遂是斥道:「谁沏得茶?这样多的碎沫,亏得还是在长秋宫服侍的!」
  「昭仪娘娘恕罪……」那前来奉茶的宫娥面色一白遂即跪了下去,连连谢罪,又解释道,「不是奴婢沏的茶,奴婢不知是怎么回事……」
  连佳瑜夫人也蹙起眉头来,见苏妤仍不住地有几声轻咳,似是当真被碎茶叶沫呛了嗓子,心觉是宫人们做事不仔细当众丢了自己的脸。斥了那宫女几句,倒也知道这奉茶的与沏茶的多半不是一个人,便也没不分青红皂白地罚她。转而向苏妤赔了不是,见她衣裙因咳嗽间手上不稳而被茶水染湿,忙吩咐道:「服侍昭仪更衣去,取本宫那身新做的淡青色襦裙给昭仪。」言罢又歉笑着向苏妤道,「是本宫的疏忽,昭仪别怪罪。那襦裙的颜色衬得昭仪,便算是本宫赔不是了。」
  倒是做得委实到位。苏妤也不好说什么,轻蹙着眉头向她一福,随着宫女往内殿去了。
  宫娥取了衣服来,苏妤瞥了一眼,只淡淡道:「有折枝在就行了,本宫更衣时不喜欢人太多。」
  旁人便都依言一福告退。苏妤更了衣,将那湿了的衣裙交予折枝。隔着那有些凌乱的衣物,持着一物的手在底下与折枝一按,低声叮嘱了句:「你小心。」
  折枝目不斜视地浅浅一福:「奴婢知道。」
  便又回到正殿去,再度同佳瑜夫人见了礼。佳瑜夫人自是心中有气,可到底是在自己宫中出的事,就算是苏妤有心找她麻烦,她也得把意思做到。复又道了歉,一再表示实在是自己招待不周,苏妤莞尔笑道:「夫人执掌着六宫之事,自是劳累得很,自己宫中有些疏漏之处也是有的,夫人不必自责。」
  一个赔了不是、一个表示并不在意,此事便算了了,看上去融洽得很。殿中便有行事机敏的宫嫔寻了话与众人说着,解了这尴尬。无人再在意方才那有些不快的小插曲。
  「啊——」尖锐的叫声陡然刺进殿中,似乎隔得很有一段距离,却仍清晰入耳。
  众人皆是一愣,苏妤陡然眉头紧蹙,向外看去:「折枝?」
  好像真的是折枝的声音,苏妤一思量便道:「郭合,你去看看。」
  郭合一揖匆忙去了,片刻后回来禀道:「是两只小貂伤了折枝……」顿了顿又说,「臣看了一眼,手上被抓得厉害,娘娘是不是让折枝先回宫去、请医女看看?」
  苏妤沉吟片刻,起身向佳瑜夫人福下身去:「夫人,折枝是臣妾从家中带进来的婢女,一直陪在臣妾身边。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夫人可否许她先进殿歇着、传医女来看?」
  口气诚恳,明显是怕耽误了折枝的伤。如是平常,佳瑜夫人是可以拒绝的,但方才刚在茶水上出了岔子,现下苏妤亲口提了这样的要求,她怎能不允?
  当即点头同意了,又吩咐人去带折枝进来。
  折枝一入殿,苏妤一眼便看见几道血痕自她腕上一直延伸贯穿手背,在白皙的皮肤上看着可怖极了。必定很疼,折枝双眼都含着泪,只是忍着没哭出来。
  「快坐。」苏妤上前去扶了一把,眉头紧锁着问她,「怎么弄的?」
  伤口两边微微有些肿胀,折枝看着自己不住颤抖的手道:「奴婢想把娘娘方才换下来的衣裙叠一叠,方便一会儿拿回去,便铺在步辇上叠了。子鱼和非鱼本是睡得好好的……谁知突然发了疯似的就扑了过来,奴婢没来得及躲……」
  子鱼和非鱼突然发了疯?
  莫说苏妤,在座的谁都知道,那两只小貂虽然淘气,但对人温和极了。折枝本就在绮黎宫中做事,想来与它们更加熟悉才对,它们为何会伤她?
  「好好的貂,不会突然伤人。」娴妃的声音四平八稳的,「定是有什么旁的原因。」沉吟须臾,便道,「去把昭仪方才换下来的衣服取进来,再把两只貂也抱进来。」
  宫人领命去了,先取了衣服进来,过了许久才将子鱼非鱼抱进来,应是等着它们平静了才敢下手。
  「咯……」
  「咯……」
  各有一声轻叫,子鱼非鱼一起跳到苏妤身边,一切如常,看不出丝毫「发了疯」的样子。
  非鱼甚至还跳到了折枝身上,很是亲昵的样子,更没有伤她的意思。
  这就怪了。
  娴妃看了看被丢在一旁的那堆衣裙,俯下身亲手翻了一翻,看不出什么不对。俄而手上一顿,停在了那细长的宫绦上。
  方才事情急,更完衣还要再来见礼,宫绦上坠着的几枚香囊、荷包还有玉佩都没有解下来,因都是坠在身前,多多少少都被茶水浸湿了些。
  一阵淡香若有似无地飘散着。娴妃不禁屏了息,看了看苏妤身边的两只貂,大约是虑及那两只貂毕竟一只是皇帝的、一只是苏妤的吧,转而吩咐宫人说:「让驯兽司弄只性情温顺的猫带来。」
  娴妃吩咐的声音不大,却让众人都不由得一怔:寻只猫来?娴妃看见什么了?
  然则出了长秋宫的宫人,除却一人去了驯兽司,另一人则是往成舒殿去了。如何回话,他心中自有分寸。
  长秋宫中,医女很快便到了,见了折枝手上的伤口也很有一愣。宫中有宫女宦官受了伤,旁人头一个想到的自是是否受了罚。是以那医女免不了小心地觑了一觑苏妤的神色,苏妤明白其意,平平淡淡地回了一句:「雪貂不小心挠的,还有劳悉心医治,别留了疤。」
  那医女这才放心地领了命,颌首一福,道了一声:「诺。」便轻手轻脚地为折枝清理起了伤口。
  子鱼和非鱼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它们自不明白自己做了怎样的错事,旁人又碍着皇帝和苏妤的面子,终是不好先拿它们怎么样。
  佳瑜夫人始终轻蹙着眉头,看着苏妤的满面担忧,心底有些说不出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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