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子珩倒吸了一口冷气。上一世时,他的后宫倒是没有类似的事情,且他也不怎么信这些邪物。
可这一世……他自己碰上了重生的事,对这些说不清的东西便难免多了两分信。更何况那位是苏妤,无论他肯不肯信,都不能拿她的安危去试真假。
命正副使退下,又屏退了宫人。皇帝与齐眉大长公主均是思虑了许久,皆觉得还是小心为上,便下旨请道人入宫看上一看。
高道在四日后进了宫,彼时苏妤病得更是厉害了,好像什么药都挡不住这病势,甚至能烧得直说胡话。
道人入殿去查看苏妤的情况。只望了一眼就不由得蹙了眉头——高烧不退不要紧,她旁边为什么始终蹲着两只貂?
掩下这般无关痛痒的疑问,道人布阵作法,不过多时,众人便见他面色陡然一白。
「陛下……」道人睁开眼,面露惊惧之色。皇帝微一挑眉:「如何?」
「只怕……」道人滞了又滞,方一欠身道,「确有魇胜之事……」
语惊四座。宫中之人均清楚巫蛊的轻重,一时间一众宫人都被吓住,回了一回神后齐齐地跪了一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强定了神,又问那道人:「可在宫中?」
道人回道:「能伤充仪娘娘至此……必在宫中。」
一众宫人仍是屏着息静听吩咐。皇帝沉默良久之后只吩咐了两个字:「严查。」
许是因为汉时思皇后①的巫蛊一案太过出名,一闹出这样的事,宫中便是人人自危。一时间反倒安静了,除却皇帝派下来的人声势浩大地搜查各处外,无人再敢生事。
一宫一宫地搜过,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包括历代皇后所居的长秋宫和素来同苏妤交好的娴妃所住的月薇宫也不曾疏忽。
短短三日之后,宫正司便搜到了想搜的东西。
在蕙息宫。
如今的冷宫叶妃从前的住处。很多魇胜诅咒过的人偶被搜出来,有新有旧。藏在房间中的、埋在土地里的,几乎多到数不清。
多半……写着苏妤的生辰八字。
而除此之外,亦有余下数个并非诅咒她的。细查下去,是从前陆氏的八字,还有佳瑜夫人的八字。
人偶呈至成舒殿,大长公主惊愕,皇帝震怒。
皇宫在夜色中安静下来的时候,成舒殿里仍是灯火通明着。
在这整整一日里,宫正司接二连三地查出另阖宫震惊的罪证,逐个呈进成舒殿,每一件都让人清楚意识到,这是当真出了大事了。
此时亦是如此。宫正张氏与宫正司的数名宫人仍在侧殿候着、六宫众人都差人小心地四下打听情况,唯一看不出紧张的地方,大约也就是这成舒殿寝殿了。
苏妤仍病着,今日几乎睡了一整天,目下刚醒过来。
「起来吃点东西。」皇帝微笑,遂扶她坐了起来。宫人呈上晚膳,均是着意准备的清淡吃食,搁在小几上,皇帝便端起碗来喂她。
病了这么多日子都是如此,莫说皇帝自己和一众宫人,就连一直存着小心的苏妤都习惯了。
吃下他递过来的一口粥,苏妤望了一望他,问说:「陛下有心事么?」
「……」皇帝有短短的一怔,似是随意地笑说,「没有,怎么这么问?」
苏妤的病容上也露出一缕浅笑,颌首道:「陛下不肯说,臣妾不再问了就是。」
皇帝有点被戳穿的尴尬。他不想让她知道巫蛊一事,是以虽是心烦却在她面前掩饰着,仍是让她一眼就看了出来。
也不知是如何看出来的。
饿了一天,苏妤的胃口比前几日稍好了些,故而皇帝喂得也颇是愉快,这么一口口喂下去……他的心烦似乎真的少了些?
「咯。」
「咯。」
两声轻叫,子鱼和非鱼一同从殿外跑进来,又跳到苏妤的腿上。接着便看向了榻边案几上的数个碟子,眼巴巴地望着,目不转睛。
「……」皇帝没好气地扫了一眼过去,「去,想都别想,这吃的跟你们没关系。」
「咯……」非鱼冲着他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皇帝一边又扫了它一眼,一边继续喂着苏妤。
苏妤忍不住地一笑,就想那些什么喂给它们吃,扭头看了一看……那几道菜却是委实都忒清淡,合她此时的胃口,却绝对打发不了两只雪貂的馋瘾。
「折枝。」苏妤一唤,向折枝道,「你带它们去吃点东西吧,我这里没什么可喂它们的。」
「诺。」折枝福身,走过要抱两只小貂,小貂却立即蹿到了床榻最里头,一副躲着她的样子。
「怎么了?」苏妤微愣,看看子鱼非鱼又看看折枝。
「这些日子都是这样。」皇帝见状无奈而笑,「你没注意么?只要你醒着的时候,它们准在。出去都是你睡着不醒的时候。」
所以眼下她醒着,折枝还弄不走它们了……
哑笑一声,苏妤倾身把它们揽了过来,看着缩在她怀里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的子鱼非鱼,情不自禁地念叨了一句:「干什么这么黏人?我这病如是好不了了,你们日后怎么办?」
陡有一静。苏妤抬头看见神色微滞的皇帝,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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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回锅娘娘 卷二 V第二十八章[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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