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个什麽情况,如果真如那人所说,现在我要怎麽办?如此盲目的前行必然会遇见很多危险,完全不认识路,就算有指南针、手表也是徒劳,一定会迷路的,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怎麽能这样窝囊的丢在这森林中呢?
吃了一包压缩饼乾,手机还是没信号,决定先歇息一晚,明天沿路回去找那易洵,但愿他还没有走远,我钻进睡袋里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走了一个下午,好累啊。
应该是半夜时分,我突然心鼓大作,浑身汗毛倒竖,强烈的危机感使得我迅速清醒了过来,有什麽东西在靠近……我极尽轻巧的穿上鞋子,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拿起放在头边防身的冰锥。
低沉的气息,以及月光下映照在帐篷之上的形态,让我手脚发软、胆颤心惊,是一只老虎!
怎麽办,怎麽办……
森林的野兽可不比动物园提供娱乐的那些,必是牙尖爪利,嗜血凶残,我虽都日常运动却没有习得肉搏之术,气力和速度也是处於下风,这可如何是好?
我紧握着冰锥,屈於帐篷中,身子忍不住的瑟瑟发抖,只求那老虎未发现我而离去。
可惜了,越是不希望发生的事越是会发生。
那大虫很明显已经发现了我的所在,一伸爪子,那帐篷「噗嗤」一声如薄纸一般被划破,一颗硕大的头颅出现在我面前,碧绿的眼睛发着幽光,而我的大脑还未来得及使唤身体,手中的冰锥已经刺了过去,尖锐的锥子没入了那老虎的右眼之中。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牠变得更加疯狂起来,帐篷被整个掀翻,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刺牠一次,只得连滚带爬的朝着後方逃跑去。
被伤了右眼的老虎自然不可能放过我,若说原本我是牠的食物,那麽此时我已然是牠的仇敌。
慌乱之中,脚上被藤蔓一绊,很是狼狈的扑倒在地上,而那老虎也已经扑了上来,我只觉得後背一阵剧痛,如有巨石压在了身上一般,还有口水之类的黏液滴在脖子上,大股的腥臭,好不恶心。那股恶臭伴随着粗大的鼻息越来越靠近,似盆的大嘴巴已经抵上了我的脖子,终究是难逃一死了?一定会很痛吧,肯定是痛的。
这种生命不被自己控制的感觉真难受,濒临死亡的恐惧让我想起了那次地震,难受,只有难受,我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近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我怕死,也怕痛;我厌恶死亡,也厌恶这种无法掌控的无望,更厌恶临死前的恐惧,人类其实是这般的懦弱的生物。
我放弃了挣扎,只图牠能给我个痛快。
然而,预期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一股温热而腥臭的液体喷射了我一身,还有刺鼻的血腥味道,背上一轻,野兽的喘息便不再存在。
「你没事情吧?」只是这般简单的一句问候,我却觉得极尽美妙。
同那时一样,这是濒临绝望的时刻,听见的救命之声,天籁,恐也不过尔尔。
本想说点什麽,张口却是「哇」的一声,吐了一地污秽,本就没吃多少东西,酸水吐完之後,便是止也止不住的乾呕,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原本以为经历过那般的天灾之後,我会变得更加坚强一些,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让我完全接受不了。先是失足掉下悬崖,侥幸捡回一条小命,却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然後又告诉我我穿越了,根本就回不去了;现在又让我经历一次生死搏斗,那般恐怖、那般绝望的情形,为什麽让我再想起?
已经尘封的记忆再一次被揭开,残砖坯土、屍横遍野、嘶吼痛苦、呼救呻吟,那是地狱,真的是地狱。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眼泪止不住的狂流,低声的抽泣也越演越烈,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言语无法表达的恐惧、没办法接受的事实、汹涌而至的委屈被一触而发,如洪水般袭来的後怕和难过,我控制不了。
後来,易洵告诉我,那一夜,让他分外无力,他向来谋略过人,却对那时候的我毫无办法,只能在一旁看着我痛哭,直到声嘶力竭,筋疲力尽。
我自後半夜一直哭到了天边微白,森林里晨露很重,体力透支之後,便觉得很冷、很饿、很累还很脏,浑身都是老虎的口水、凝固的血以及自己呕吐之物。
回头见易洵一直站在旁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冒险救了我,还容忍我发疯、发癫。
我扶着树干站了起来,腿都麻透了,「谢谢你。」
易洵并没有说话,见我总算正常了,才吁了一口气,想来他也提心吊胆了很久。
突然觉得这人其实不坏的,面对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而且素不相识的人,两次相救,还耐心的等我平复心情,心底对他的防备也少了几分,反升起一股依赖。
人在脆弱的时候,果真是最容易动容的。
我咧开嘴对他笑了笑,「这附近有水源吗?」
跟着他走了大概十来分钟,便见到一条河流。
此时天已经微亮了,我站在溪流边深吸着气。
易洵站在我身後,突然说话了:「是我来晚了。」声音里带了些歉意。
我略低了低头,鼻子有些发酸,这是个怎样的人啊,本就不干他的事,现在却向我道歉。
转过身去,我用尽量轻快的语气说:「我没事儿。」
他依然是那袭灰袍,黑色的靑丝随着晨风飞扬,清新的空气里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我居然有一刻的失神。
「你去清洗一下吧,我不会走远,有事叫我。」说完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略迟疑的加了一句:「我不会偷看。」
听闻这随後加的一句,我忍俊不禁,看着那灰色的身影隐匿入黑暗中,若有所思。
我脱了衣服,散开头发,浸入半人深的溪水里,没有被污染的水,清澈见底,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洗完之後,穿上贴身衣服和牛仔裤,套上那双棕色的牛皮靴,将脏了的毛衣洗好,再将羽绒衣外面擦拭乾净。
我将衣服挂到一旁的树枝上,扯着喉咙喊了一声:「我好了哦。」然後便在溪流边的光石板上坐了下来。
易洵缓慢的自林中走了出来,手上还提着我的背包,我应声回头,他见了我的装束微微皱了皱眉头。
依着他的视线,我低头看了看,贴身的衣裤让身体曲线展露无遗,可也没多出格,不由的撇了撇嘴,至於这麽迂腐吗?我连一块肉都还没露呢!也不管他的看法,站起身来,自他手中接过我的背包,明显感觉到他有些不自在。
我只得说道:「我根本就没衣服穿了,羽绒衣不方便行动,而且这天气也不适合穿那个。」
他没多说什麽,径直走到水边,洗了把脸。
我经过昨晚一番折腾,也想明白了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心情也好了不少,难得遇见男女之别成见很深的人,便生出了逗弄之心,「那是我的洗澡水呢。」说完便自顾的笑了起来。
易洵回头看了我一眼,知道我是在戏耍他,也不接话,洗完之後,便走了过来。
他在我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侧脸问我:「你有什麽打算?」
「能有什麽打算,肯定是回不去了,既然你救了我,就送佛到西,收留我呗。」这般玩笑着,心里却是无比苦涩,非要这样才行吗?
「……」
「对了,我好像不爱端茶送水,不会洗衣做饭,也不愿意做牛做马,嘻嘻……」
「那我收留你有何用?对我毫无好处。」他竟然也和我胡言乱语起来。
我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稍微後仰着看向天空,「那我以身相许吧。」再转头看向他,「这样算不算好处?」
他也转过头来看向我,眼中有丝笑意,「我考虑考虑。」
我面上笑得更欢了,其实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原来的世界,我都是孤身一人,那次天灾带走了我全部的亲人,那麽爱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奶奶、弟弟,我能如此坚强的活下来,是因为我答应过她。如今,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麽能比拿走我的生命来得更残忍了,只要能活着,我就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活着,顽强而倔强的活着。
「易洵。」
「嗯?」
「你们这里的女子都做些什麽?」
「相夫教子。」
「真老土!现在是什麽朝代?有皇帝吗?」
「封浩八年,出云国的皇帝是逸。」
「能给我讲讲出云之前的朝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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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饭票老公 上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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