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并不是这样的,就算有什麽不痛快也忍着,都是让着得旺娘子的。可是今天他显然要发火,他这一发火,得旺娘子原本惆怅的心泛起了不满,乾脆坐起来绷着脸说:「你到底要闹什麽?看别人出了岔子,你高兴是不是啊?」
她瞪着自己的夫君,乾脆承认说:「没错,我是心疼,那又怎麽了?我也是打小儿和常轩一起长大的,以前关系好得很!如今他作难了,我就不行替他担心吗?」
这一番话说得得旺哑口无言,他不知道怎麽反驳可是心里又觉得憋屈,於是一气之下拉扯着得旺娘子说:「你在这里和我叫嚣这个,可是你在咱娘面前敢这麽说吗?你敢对着常轩这麽说吗?有本事你起来和别人说去!」
得旺娘子不想起来,却强被他拉扯着,就在这麽一拉一扯间,一个不留神,得旺娘子竟然从床上滑下来,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得旺娘子尖叫一声,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道:「我的孩子……」
得旺见此情景,顿时傻了眼,愣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该怎麽办,得旺娘子泪水一下子流出来,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虚弱地叫道:「快,快叫人!」
得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转身奔出屋外,口里大喊着:「来人啊!阿静要生了!」
话说常轩从孙大管家屋里出来後,并没有直接出府,反而去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小院,这个小院里空了许多,但因为孙大管家依然会住在这里,所以还是有仆妇定时来打扫的,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搬离而荒芜了。
常轩进了屋坐了一会儿,又走到里屋,回忆了一番自己和阿福最初成亲那会子的事,竟然觉得是好久前了,可掐指一算,不过是大半年光景而已。他等了半晌,便听到外面的门响,出来一看,果然是他爹常管事。
常管事脸上并不好看,进屋看到他也没什麽特别惊讶,常轩要站起来,常管事却示意他坐着。
父子两个人对坐了片刻,常管事却忽然问:「今日出来的时候,你见到得旺娘子了?」
常轩不曾想过自己爹会问起这个,便道:「见到了,还说了几句话。」常管事轻轻「哦」了声。
常轩不明白自己爹为什麽问起这个,便再次补充说:「无非是说了几句家常,她问起布庄的事,我就随口应付了句,後来我就劝她进屋歇着,说外面潮气重。」常管事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常轩越发疑惑,「爹,发生了什麽事吗?」
常管事却摇头说:「没什麽,只是你那布庄的事,心里有什麽打算吗?」
常轩想起布庄,微拧了眉,考虑了下说:「我如今有几个打算,只是怕要慢慢施展。」
常管事看了眼自己儿子,「说来听听。」
常轩这才说:「眼下有几件事,我必须得办,一个是将那些存了二心,且不干事白拿工钱的蛀虫通通清除,再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安插进去;第二个,将目前这批布的事儿处置妥当;第三个,便是财源广进,多想几个生财的好路子。」
常管事听了儿子的安排,倒很是满意,「第一个嘛,我身边倒有几个信得过的老人,都是跟了我许久的,到时候请他们过去帮忙,至於後面两个,我也没什麽可帮你的,这得靠你自己了。」
常轩一听爹这麽说,顿时心喜,「爹,其实第一个是根本,若是有爹身边的人相助,相信第二个、第三个也不成问题。」
当下两父子这麽说定了,常管事又问了阿福如今的情况,常轩自然是一一禀报。
末了常管事点了点头,再次叮嘱常轩好好照顾阿福,并且说他回头找个懂事的ㄚ鬟帮忙照顾。
常轩原本不想麻烦爹,可是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因为忙於布庄的事,都没有精力好生照料阿福,而岳娘子虽好,但到底不是自家人,也不好太过叨扰人家,当下也就应了。
常轩从二门出来的时候,迎头看到一个仆妇带着范大夫急匆匆的往里面走,见了他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他当下赶紧让路,心里却疑惑了下,不知道府里哪位生病了。
不过府里这麽大,人又这麽多,有人生病也是常有的,是以他也没多问,迳自出府来了。
常轩连家都不曾回,直接去布庄了,出了这样的事,布庄里人心惶惶,他必须去坐镇。当他走进布庄的时候,便见里面的人都是无心干活的样子,见他来了,眼睛都瞄过来,那意思简直是在询问,咱这布庄是不是该倒闭了?怎麽安置我们啊?
常轩沉下脸,郑重地「咳」了声,扫视了众人,众人被他一看,该干嘛的干嘛去了。
常轩叫了帐房先生来,问起现在帐上有多少银子,这生意要做,还得拿银子进货啊。
帐房先生哀声叹息着,拨打着算盘,最後终於苦着脸说:「如今帐上可以动用的银子实在不多,怕是进货都成问题。」
常轩皱眉想了下,「店里还有其他的存货,总是能支撑几天。」
帐房先生点头,不过还是眉头不解,「可是几天後呢?几天後还是没东西卖,咱还是要关门。」
常轩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帐房先生实在是个丧气货,便正容道:「顾先生,您若是觉得咱这店面马上要关门怕耽误了您,倒是可以现在就另寻出路。」
帐房先生听常轩这麽说倒是一愣,连忙解释说:「我现在是万没有另投他家的念头啊!」其实这布庄给的工钱比起别家要高上一截,只要这里不倒,他还是不想生二心的。
常轩见他话说得诚恳,这才点头,「你且放心,只要我常轩在,就绝对不会让这布庄倒下去,只是最近怕是有些艰难,还是要顾先生多费心思。」
这帐房先生拿眼睛打量了常轩一番,见这年轻掌柜尚嫌稚嫩的脸上是一派坚决,又听他说得颇有底气,心里也多少安生了,便连忙表忠心,「常掌柜你且放心,我在这里好几年了,虽说没什麽本事,可昧着良心的事却从不敢干,既然掌柜的要将这布庄生意做好,老可自然是尽力而为。」
常轩倒是相信帐房先生这话的,要知道这任荣在布庄称霸几年了,一个帐房先生能够不同流合污,想来做事还是讲究几分良心的。当下他又对这帐房先生一番安抚,多少说了以後的打算,这才让帐房先生退下。
看着帐房先生离开,常轩重新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想着自己如今落入了的陷阱到底是因何而来?思来想去,他想起了消息的来源,再想起当日验货时陈淮丹的表现,还有任荣的那些说辞,他苦笑了下,说是防着点,但到底还是没防住。
常轩知道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光是猜测别人陷害自己是没办法的,凡事都需要证据,可是那个所谓的南方客商早已不见了踪迹,此时怕是一个悬案。他想了许久,总觉得这事应该从那批缎子上下手。那批缎子显然是南方货品,从南方运过来也不容易,来龙去脉应该好查。
常轩有了这个主意,便有些後悔了,其实早应该想起来,这样顺便可以找莫侍卫帮忙,这个莫侍卫据说以前曾经在江湖上混过的,估计认识的人多。
当下他想着,明日个还得去趟侯府,找莫侍卫说下这事,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布庄的银子问题,要知道再过几天布庄可能都要断货了啊。
常轩在自己屋中闷头想了一番,心里还是沉重,若是开口向孙大管家和自己爹借钱自然是没问题的,但眼下这一批缎子,总不能就这麽扔掉,也太过可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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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家,小娘子 下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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