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难道我这幅样子要大敞着门让人瞧见?」他说完抚着下巴琢磨,斜眼看她:「你不会还是记恨上回的事儿,挑这个时候过来看回来的吧?」
他说的是上回她洗澡被她看见的事儿,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重岚更是臊得慌,眼睛乱瞄不敢看他:「您不说我都忘了,这回真真是意外啊,什么叫看回来?多难听!您这么说显得我多小气似的。」
她眼睛往下瞄的时候冷不丁往下看,就看到素白的裤子贴着两条修长漂亮的腿,再往上也很明显,就是他的…好大,威风凛凛的好吓人。
重岚想到上回无意握着的地方,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用力别开脑袋,恶人先告状:「纵然如此,您也不该这么失礼啊,这般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
他方才顺着她乱看的地方看,瞬间意识到她瞧见什么了,面上还是漠然的,只是耳根处有一点可疑的红,他顿了片刻,压下心底的旖思:「你倒是会推诿,瞧够了就一推二五六。」
重岚惊道:「你别胡说,我可什么都没瞧见。」
他见她也紧张,自己反而镇定下来,偏头想了想:「你是在抱怨方才没瞧清楚?」他说着作势要撩衣裳:「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你瞧个明白,谁让我前儿个有错在先呢。」
重岚连连摆手:「别别别,咱们不争这个气好吗,前儿个是我冤枉了您,我错了还不成吗?您赶紧把衣裳穿好吧。」她涨红了脸憋出一句:「您又不是韩熙载,这事儿你和您娘子瞧瞧就成了。」
韩熙载是南唐名臣,据传闻有在宴饮的时候邀宾客比阳具大小,请姬妾丈量的爱好,晏和当然没韩熙载的毛病,闻言哼了声便转身回去换衣裳了。
也是赶巧,他刚换好衣裳,外面就禀报张家道人来了,他收拾停当,带着重岚就往厅内走。
那位张道人是张国师的嫡幼子张请符,颇得国师疼爱,因此身上并无多少仙风道骨的味道,反倒有些吊儿郎当,他见晏和身后跟着位风情万种的美人,笑着揶挪道:「还道你要当一辈子和尚呢,原来也是吃荤的。」他装模作样地一拱手:「弟妹好。」
他生的唇红齿白,容貌比女子还要秀美,瞧着又忒轻浮,重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见晏和没有解释的意思,便主动道:「仙长说笑了,我只是在晏大人家借住而已。」
张请符一怔,在大袖里掐指算了算,随即笑道:「是我误会了,现在确实不是,还望姑娘见谅。」
重岚总觉着他话里有话,正在琢磨他的意思,他就转向晏和道:「那位何小姑娘我瞧见了,八字极轻的,魂魄又弱,当初应当是遭过大难才让神魂离体,正好这位重姑娘和何小姑娘命格相似,每当受惊吓或重击之时就会神魂离体,被引到何小姑娘的身上。」
重岚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便也收了轻视的心思,转而问道:「仙长是说,何兰兰还活着?」她想了想又追问道:「我的还魂之事能否解决?」
张请符叹口气:「说活着也不完全对,她命格飘忽,能不能度过醒过来端看天意了。」他说完又道:「劳烦重姑娘把手伸出来,我瞧瞧姑娘的手相。」
她依言伸出手,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握,冷不丁瞥在晏和的神情,忙收回了手,仔仔细细地就着日头看,又是长吁短叹又是摇头不语。
晏和问道:「可有法子解了?」
张请符苦笑道:「我是没这个本事的,只怕得请我们家老爷子出山了。」他见重岚神色沮丧,忙补了句:「皇上不日就要携君后南巡,我们老爷子也要凑个热闹,我回头给他去信提一提这事儿。」
他说完又挠头烦道:「可他老人家脾性古怪,也不可能听我的,真不知该怎么请他出手了。」
重岚神情稍稍振奋,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就求到皇上面前,皇上下旨张国师总不敢不遵命吧?
晏和唔了声:「要你何用?」
张请符委屈道:「你在信里也没说全啊。」他说完笑了笑:「重姑娘的事儿我解决不了,你的事儿我竟算到几分。」
他说完看了眼重岚,她十分自觉地退出去,张请符笑道:「关于你姻缘的事儿,你想不想听?我方才免费给你起的卦,不收钱的。」
晏和眼风打在他脸上:「子不语怪力乱神。」
张请符啧啧几声,不理他的拒绝,飞快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晏和微微蹙眉,站在原地默了片刻才走出去。
重岚站在一株桃花树下,伸手想要够那被花朵簇拥的花枝,却怎么也够不着,好容易拈上一朵,一只莹白的手掌伸过来覆在她手上,摊开手,桃花已经入了掌心。
她讶然转身,晏和轻轻把桃花别到她鬓边,眼底几分思索几分探究,还有些不易察觉地狎昵,见她看过来,花瓣微颤,娇颜如花,他勾唇笑道:「人面桃花相映红,当如是也。」
重岚微怔,不自在地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借着这个动作低头,不让他瞧见自己微红的双颊,随即抬头问道:「大人,既然您请的人也瞧完了,能放我回去了吗?」
晏和偏头看她,心头无端烦闷了起来:「你在这儿住的不好吗?」现在日头渐渐大了,他被晒得有些浮躁,他扯了扯勒紧的交领:「是下人伺候的不周?还是有什么东西没放置妥帖?」
重岚用绢子按了按额上渗出的汗,犹豫道:「大人待我自是极好的,可这到底不是我自己家,再说了,家里还有好些事儿没办妥呢。」
他眯了眯眼,不知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展了颜:「好,你既然不想留下,那我送你回去。」
重岚狐疑地看着他,似乎诧异他为何答应的如此痛快,又婉拒道:「大人派个车,我自个儿回去便得…」
他瞥了她一眼:「我府上的车从来不外借。」他倒也干脆,不由分说地转身走了,命人帮她打点行装,不到半个时辰就送上了马车,他立在马车边对她伸出一只手:「走吧。」
这时候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重岚迟疑着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等候许久的莹白手掌里,被他带着上了马车,不知道他是有意无意,到了马车也没放手,轻轻覆在她手背上,似乎试探她能承受的距离。
重岚有些尴尬,想要借着端茶抽回手,却被他轻轻压住,他托起茶盏递到她嘴边:「喝吧。」
她无法,只好就着他的手勉强喝了几口,随意挑了个话头问道:「方才那位张仙长都跟大人说了什么?」
晏和看了眼被染了嫣红口脂的白瓷盏,心头微漾,面上还是淡淡的:「没什么,闲话几句罢了。」
要说张请符算的卦他原来是一概不信的,这回不知道是不是暗合了自己心意的缘故,竟觉着他算卦还是有准的。缘分这种事儿实在是没有准的,要说是因为容貌也不尽然,他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却从没为哪个动心过,现在却因着她的一举一动牵扯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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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妻生财 卷二 V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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