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玄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在原处坐了半晌才叹息道:「恕贫道孤陋寡闻,小姐这事儿太过神异,贫道闻所未闻,自然也不知道解法。」
重岚本以为抓着根救命稻草,听他也如此说,忍不住面露失望之色,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空玄想了想道:「檀越也不必如此灰心,我虽没法子,但我这里有两个人,想来应该是有法子的。」他顿了下才道:「一个是我师叔祖圆通大师,另一个是龙虎山张家的地仙张天师,这两人都是真正的高人,想必能帮到檀越。」
重岚眉头一皱,圆通大师是专给皇室讲经的,张地仙更是国师,哪个都不是她能请来的,不过有希望总比没有强,她挺身正要告辞,忽然听门外一声喧哗,方才给她开门的小沙弥匆匆跑过来:「师傅,有位姓晏的施主带着亲兵围了咱们的山门,还硬要闯进来。」
空玄听了还没觉着如何,重岚却是面色大变,腾地一下子起了身:「这么快!」她立即转向空玄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来之事,还望大师代为隐瞒,不然我只怕性命不保了。」
空玄不解道:「女檀越何出此言啊?」
重岚急着往外跑,随意编了个故事出来:「外头那人欲强逼我为妾,我抵死不从,跟他周旋许久,他一怒之下放下话来,说要是我不给他为妾就要取了我的性命,还望大师相助啊。」
空玄脸色一沉:「这真是岂有此理,世上竟有如此目无王法之辈!」
重岚敷衍地应了声:「还望大师代为隐瞒。」然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晏和一进寺门就直奔空玄大师的禅房,没想到这老和尚一见他竟满面怒色:「檀越,得饶人处且饶人,以你的品貌,为何不正经求一段好姻缘,反而强逼一位弱女子呢?」
晏和眯了眯眼:「她跟你说什么了?」
空玄怒哼一声:「施主强逼那位女施主为妾,如今还想隐瞒吗?」
晏和眼梢一挑,嗤笑了一声:「她倒是会说话。」他也懒得跟空玄多话,直接问道:「她现在人在何处?」
空玄看了他一眼,眼睛一闭,如老僧入定不再理他,他也懒得跟空玄多废话,直接命人把他捆起来,自己出门找人了。
这几天才下的雨,她跑出去的时候不留神在泥地上踩出一串脚印,等上了台阶,又留下一串泥印,他无声地一哂,不急不慢地跟着她的脚印走了,直到来到一处佛堂外,闻到她身上特有的淡香才停下脚步。
重岚躲在佛堂里佛像的香案底下,听着外面悠然从容的脚步声,心头砰砰乱跳,只是身子还是稳稳地蹲着不动,忽然脚步声一停,停了许久都没有响动,她心里稍松了松,又差点被外面传进来的声音吓得尖叫起来。
「你在里面。」并非疑问,而是肯定。
她默然不作声,晏和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出来:「你胆子倒是不小,欺瞒我许久也就罢了,竟还跟寺中方丈撒谎,坏我名声。」他在外轻笑了声:「照你的说法,我若是不纳你为妾,岂不是白遭了算计?」
他等着里面传出惊喘或者轻叫的声音,但佛堂里静谧一片,他挑了挑眉,推开门走进去,这佛堂颇大,里面又是黑黢黢一片,他能闻到她的身上的香味,却瞧不清人在哪里。
重岚的耐心显然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他笑了笑走进去,目光不动声色地在黑暗中打量,声调却漫不经心:「我忽然觉着身边确实缺个房里人,你若是不自己出来,别怪我弄假成真了。」
他目光扫过香案底下,随即凝住,他走过去看,只见香案底下空空如也。
重岚急匆匆往外跑着,她方才无意中摸到一处凸起,然后人就被扔了出来,摔得七荤八素,不过好歹算是出来了。
她一边按着腰往外跑,一边胡思乱想着晏和方才说得话,她当然不至于把这话当真,不然早就出来认栽了。不过心里难免暗恼自己胡乱编排,这回可真是旧恨加新仇了。
这滴水寺地方颇大,后面还有处林子,她犹豫片刻,转身往后面林子里跑,打算呆上一段时候,等晏和带人走了再作打算,她就不相信了,晏和乐意陪她在这儿耗上一整夜的时间。
这事儿无非就是比谁更有耐性,她心里拿定了主意,转身往林子里跑,随意寻了处隐秘的树洞蜷缩进去,睁着眼等天亮。
林子外的火把一夜未曾熄灭,还有人马的喊声,直到黎明将至才逐渐没了声息,她这时候仍不敢出去,在树洞里等到日头高升才爬出来,身上酸麻的几乎走不动道儿,她抖了抖露水,小心翼翼地往林子外瞧着。
重岚松了口气,忍不住捶了捶肩膀,猫着腰沿着高墙往外走,晏和似乎是真带着人走了,寺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面上带了心有余悸之色的小沙弥出门洒扫。
她这才松了口气,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走了侧门,沿着羊肠小道往山下跑,忽然脚步一顿,不可思议地瞧着前面。
晏和斜靠在树上,玉白修长的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描金纹的马鞭,见她过来,唇角微微一挑:「找着你了。」
重岚下意识地掉头往回跑,没想到还没迈出几步,就撞到他怀里,他一手按在她的肩上,也不见如何用力,就让她身子一麻,倚在他身上动弹不得了。
他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微愕之下倒也并没有松手,搭在她肩头上的手更用了几分力道:「重老板有什么想说的吗?」
重岚不知这时候该软语求饶还是该说几句临死之前的豪言壮语,他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开口,她默了半晌才颤声道:「腿…麻了。」
晏和垂眸看她,神情有几分古怪:「你是在暗示我,让我抱你走吗?」
重岚立刻闭上了嘴,再不敢插科打诨,他贴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到底是哪个岚?」
她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本来还抱着几分侥幸,这时候再解释什么都是白费,她垂头丧气,软语哀求:「我并非有意欺瞒大人,只是自己也闹不清怎么回事儿,又怕被人当作妖怪捉了去,这才不敢说实话的。」
她声音本就十分软糯,说官话的时候也带着南边的缠绵口音,此时又这般软语,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难免动容。他听了却皱眉:「你在勾引我?」
晏和虽然平时脾气也古怪,但今天尤其古怪,她牙酸似的咧了咧嘴,又不敢让他瞧见,只好闷声道:「不敢。」她人还被他按在肩头,只能木然地看着前襟的兰草暗纹。
晏和约莫是也觉着自己今日有些失态,这也不能全怪他,重岚生就一副妖娆丽色的模样,正经看人的时候都像是含情凝睇一般。他顿了下,淡然道:「我给过你机会的,你当时为何不直接说出来?」
重岚勉力错开几步:「到底是性命攸关,我怎敢…」她话还没说话,就被晏和伸出食指压住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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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妻生财 卷二 V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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