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和已经起了身:「出去瞧瞧不就知道了。」两人并肩走了出去,外面候着的侍从忙行了个礼,晏和问道:「到底是何事?」
那侍从瞧了眼重岚,回禀道:「来人自称何家老四,名唤何庸,说自己是兰姑娘的四叔,长年在外面经商,没想到一回阳曲老家就听见三哥去世的消息,又听说唯一的侄女被您带到了金陵,所以特地跑来寻她。」
晏和瞧了她一眼:「你可有印象?」
重岚脑子乱转,实在想出来何家哪里冒出来这么个四叔,但也不好把话说死,只好含含糊糊地道:「许久没见,实在是记不得了。」
晏和若有所思:「我记着何正却是有个弟弟。」他随即唇角一扬「那倒也无妨,这就瞧瞧去。」
他和重岚一并到了正堂,果然见有个黑瘦的汉子在正堂等着,神情略有局促,一眼见到重岚却红了眼眶,伸手想要把她抱住:「兰兰侄女啊,我可算找着你了!」
晏和不动声色地把他拦下,淡然道:「你是何人?」
重岚趁着这个机会打量来人,因着朝廷规定商人不能穿绸缎,他身上穿的是寻常商贾穿的棉布衣服,行商长年天南海北的跑,面皮糙黑了点倒也正常,而且说的也是一口地道山西话,她心里的疑虑去了几分,认真听着晏和问话。
黑瘦汉子何庸一怔,随即答话道:「回这位大人的话,我是何正的四弟何庸,听说侄女被大人收养,所以赶来瞧瞧我那侄女。」
晏和偏头:「你可认识他?」
重岚迟疑片刻,用仅有的只言片语含糊道:「他多年在外经商,我也记不大清了。」
何庸一下子急了,凑上前几步道:「兰兰怎么这就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四叔啊,我小时候还抱过你给你买过糖葫芦小泥人呢,你爹爹小时候最疼你,没想到一转眼这就去了…」
他不知有意无意,露出腰上挂着的一枚铜制的印鉴,上面用重氏商行特有的暗记刻了个‘重’字,她心头剧震,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任由何庸握着手臂。
那人握着她的手臂,中指不动声色地勾画着,隐隐约约就是个‘席’字,她没想到这人敢在晏和眼皮子底下玩这种把戏,心头胡乱跳了一会儿,还是十分配合地挡住他,迟疑着道:「四叔?」
她心里却在急转念头,难道这是席雪天派人来带她出府的?
何庸听她终于认出自己来,面上大喜,高高地哎了一声:「兰兰,你可算记起我了!」
重岚心里有了些底儿,面上还是一副腼腆神色:「许久没见四叔了,一时没认出来,还望四叔勿要见怪…」
何庸忙摆了摆手,一副鲁直模样:「见到你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怪你?」他说着对晏和呵腰行了个礼:「这些日子我家兰兰多亏大人的照顾了,给大人添麻烦了。」
他这边正道谢,忽然听底下重岚问了句:「四叔是从阳曲县赶来的吗?怎么一下就找到地方了?」
何庸笑道:「原来在金陵做过几天生意,所以对这边的道儿熟。」他说完对着重岚笑了笑,原本憨厚老实的面庞闪过一丝精明:「可惜金陵王家的车马行倒了,我没法雇车,不然还能来的更早些。」
王家的车马行当初是和重氏抢生意失败这才被吞并,现在记得王家的人已经不多了,只怕除了重氏的没几个人能记得这家。重岚垂下眼,心里又放下几分。
晏和好似没瞧见两人的往来,转向何庸问道:「你这次寻来是为何?」
何庸忙躬身给他行礼,抹了把眼泪道:「我三哥就这么一个闺女,大哥二哥那性子不是能好好对孩子的,可我也不忍心三哥的亲闺女就这么流落在外,便特地南下来求了大人,希望大人把兰兰交给我养着,我以后一定向疼亲闺女一样疼她。」
他这般张口就来,倒是对何家的内情极为熟悉,晏和眼神微动,慢慢地道:「她在我这儿也养了许久,要说就这么给你我也舍不得…」
何庸忙道:「是是是,大人说的是,我三哥的那些家产全给大人做这些日子的抚养费用,我分文不取,只求大人把兰兰交给我抚养。」
晏和眯了眯眼,旋身坐在首座:「你的意思是,觉着我惦记你们何家钱财才不放人的?」
何庸心里一慌,一下子跪下磕头:「大人说的哪里话,就是借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只是心里着急这才说错了,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晏和转向重岚:「你是何意?愿意跟他走吗?」
重岚心里虽然差不多断定这就是席雪天派来带她走的人,但总觉着有些不安,好像这事儿也太顺利了些。
晏和待她虽然好,但她又不是真的何兰兰,当然不愿在他身边多留,要是哪天露了马脚没准就被他当妖怪烧死了,但就这么说要走也又有些太无情,只好泪汪汪地道:「我不知道…我舍不得大人…」
晏和轻笑了声:「你真舍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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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妻生财 卷一 V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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