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茹心慌意乱,被他吼的有些害怕,仍旧强辩道:「先生明鉴,是这死丫头片子算计我,故意拿了我的珠饰,想要陷害我…」
五岁的孩子能有这种心眼?周先生声色俱厉地打断她:「你简直不知所谓,到现在了还死不悔改,还试图诬赖人家,你到底有没有礼义廉耻,有没有半分羞耻心?!你这幅样子简直跟市井泼皮无异,哪里有半分大家子弟的规矩!」
晏茹年纪不小,跟自己学的时间也算是长的了,他想到自己竟把人教成这样,一时有些灰心,摆摆手冷声道:「罢了罢了,你走吧,以后也不必来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
周先生是当初晏三乐托了好大的情面,还求了二房的人才请回来的,晏茹知道厉害,不敢再嘴硬,嘤嘤流泪道:「先生,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周先生想要给她一个教训,不管她如何哭求,冷着脸只是不允,晏茹又急又恨,攥起拳头高声道:「先生也是我父亲聘请来的西席,吃的用的还有束修都是我们家出的,凭什么说赶人就赶人?!明明我们晏家才是主家,你竟然为了一个外姓的野丫头要赶我走?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话不仅难听,而且极为无礼,读书人最是忍不得别人说他贪图钱财,周先生气得浑身发抖,连声道:「好好好,既然我这个当师傅的管不得你,那就把你父亲找来,看他管不管得了你!」
他说完也不理会面色惨白的晏茹,一迭声的命人去请晏三乐,晏三乐本来正准备去当差,没想到半路上被人拦下,听到了自家女儿欺辱同学,辱骂师长的事儿,登时一个头两个大,急匆匆地就往学堂那边赶。
晏三乐一进学堂就见到冷着脸的周先生,还有嘤嘤哭泣的晏茹,以及满脸无措的晏茹,迟疑着道:「先生,这…」
周先生淡淡地把方才的场景重复了一遍,边摇头叹道:「我愧对晏守备所托,竟将晏小姐教成了这个样子,是我失职,明日我便收拾东西离府,守备另寻明史吧,不要让我耽误了孩子。」
要是别人说这话,晏三乐必然觉得他在拿乔,但他深知周先生向来言出必行,想到自己将他请来的不易,慌忙道:「先生万万不可啊,是小女无状得罪了先生,先生对学生素来用心,小女说的先生千万别往心里去,她不好,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有责任。」
他虽权柄心甚重,但比晏三思明理得多,想到方才周先生的叙述,心里不禁大为光火,怒声道:「你这个孽障!当初我就不该心软让你娘把你接出来,应当把你再关上几个月才是,看看你做的好事!」
他当初聘请周先生的辛苦暂且不论,单说这何兰兰,他这些日子对晏和多有示好拉拢,而晏和又明摆着看重何兰兰这个亡将遗孤,万一要是被晏茹这么一闹得罪了晏和,那才真叫欲哭无泪。
他越想越是恼怒,指着晏茹骂道:「我真是替你臊死了,一个女孩子家竟然使出这等下作伎俩,跟那不知廉耻的泼妇有什么区别!」算计人就罢了,竟还被人发现了。
晏茹已经有些知道厉害,听他骂的难听,只咬着牙根硬忍着,冷不丁却瞧见重岚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满是讽刺,还偷偷对她竖了竖小指,她狂怒起来什么也顾不得了,尖声哭叫道:「关我什么事!我有什么错儿!分明是那小贱人算计我!」
晏三乐见她还敢顶嘴,气得脸上的横肉都颤抖,用力一扬手,啪地一声,晏茹雪白的脸上浮现出极鲜明的巴掌印,她颤抖地捂着脸,满脸地不可置信,继而回过神来,疯了一般地向着重岚冲了过去。
重岚本来想撩拨她一下,让她再吃点亏,却万万没想到她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一时也没躲闪及时,被她猛力撞到在地,后脑磕在地板上,昏沉沉地失去了意识。
……
她在一片昏沉沉中,隐约听到几个年轻女子的对话,声音里夹杂了许多愁闷,叹声道:「…小姐怎么还不醒?席掌柜请了那么些名医道士都没用,只差没拉跳大神的来家了。清歌姐姐,你说小姐会不会真是…冲撞了不干净的吧?」
屋内的气氛因着她的这句话变得有些可怖起来,叫清歌的丫鬟声口沉稳,轻斥道:「休得胡言,咱们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不会有事儿的!」
被训的丫鬟不吱声了,探了半个身子到窗外,听着外面的隐约的吵闹声:「哎,重家大爷又来闹腾了,真是不给人半天清净日子!」过了半晌又忍不住愁道:「外面的重大老爷怎么打发?他是咱们小姐的大伯,借着亲长的名义来要重氏商行的管理权,还天天挑唆着堂少爷堂小姐来闹,席掌柜的万一招架不住,咱们小姐好容易积攒下来的家业可就…」
清歌这次倒没训她,也跟着叹了声:「由着他闹吧,也是没法子的事儿。」,随即正色道:「清云,你在外可得把嘴管住了,这事儿半点不能漏出去!」
清云认真应了:「姐姐放心,我岂是那等没分寸的人。」接着是哗啦啦一阵水声,她轻声道:「我去给小姐擦身了,小姐爱洁,醒来见自己干干净净肯定也是高兴的。」
她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借着打床幔这个动作遮掩,又用温水把巾栉仔细浸湿,正要给重岚擦脸,忽然目光一凝,顺着肩头看了下去,随即惊喜地高声道:「清歌姐姐,小姐的手方才好像动了一下!」
清歌打起珠帘,绕过黑漆牙雕走百病镶玛瑙屏风,半弯着腰站在床边细瞧,看了半晌重岚,见她仍是一动不动,嗔怒道:「死妮子,又哄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清云急道:「这回我是真没看错,方才瞧得极分明,小姐的手就是动了!」
清歌道:「你都看错好几回了,回回都是这么说,让人空欢喜一场,我才…」她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嘴,就见重岚的眼皮轻颤了几下,然后缓缓张开了一线。
两个丫头都以为自己在做梦,满脸的不可置信,怔了半晌才惊喜地上前几步,低叫道:「小姐醒了?!」
重岚微张了眼,听见耳边有几声急呼,嘟囔着问道:「冯嬷嬷,你吵什么?」
清歌和清云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是听见她开口说话,险些激动地落下泪了,又唤了几声:「小姐,小姐。」
重岚眼皮子又颤了颤,这才睁开眼,入目就是自己的两个丫鬟,先是满面震惊地瞧着她们俩,然后喃喃道:「我回来了?」
两个丫鬟觉得不大对劲,彼此对视一眼,还是轻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清云最是个急脾气等不得,扭身就要往外跑:「我去叫大夫和席掌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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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妻生财 卷一 V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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