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妻生财 卷一 V第十六章

  晏和并不理她,蹙眉瞧着重岚红肿的手和潦草的里衣,淡声道:「掌嘴是罚她随意插主子的话,没把你放在眼里,回头就地发卖了,让旁人瞧瞧刁奴欺主的下场。」
  翠微惊得脸色煞白,这发卖可不是寻常发卖,犯了错的下人,只会往苦寒之地卖了,要是落到异族手里,那日子才叫生不如死,她这回是真的怕了,对着晏和拼命叩头:「主子饶命,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本以为至少有分辨的机会,哪想到晏和如此偏颇,一个外姓的的小丫头,哪里配得上称主子?!
  她见晏和神色淡薄,又转了向对着重岚磕头,惶急地流着泪:「求姐儿帮奴婢说句话,奴婢好歹也服侍姐儿这么多天,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姐儿就饶了奴婢这一遭吧!」
  重岚垂眼不去瞧她,幸好这身子里的是她,要是真的何兰兰,只怕早就被翠微作践死了。
  翠微膝行了几步想要扯她衣裳,被人拖拽着拉了下去,披头散发地惨嚎,见求情不成,疯魔一般狠狠咒骂着。
  重岚正要抬头,被晏和捂住耳朵:「耳不听污言秽语。」他打了个眼风过去,两个侍从用力一捣,她嘴里立时带了血,再也发不出声音来,等完全听不见声音他才松开手。
  正好这时候宁管事满面尴尬地走了上来,跪下对着晏和请罪:「奴才已经打听清楚了,这翠微刁奴欺主,实在可恶…」晏和轻轻扣了下桌面,宁管事慌忙道:「当然,奴才也有不是,不该偏听翠微所言,对何小姐有所疏忽。奴才愿自降为副管事,罚俸一年,还望大人宽宥。」
  罚俸倒还罢了,大管事降级却是极重的处罚,可谁让他听信了翠微那小人的谗言,这几日对何兰兰都没怎么照管,这时候追悔也来不及了,还是趁早请罪吧。
  晏和哦了声,宁管事知道这便是允了,他这回不敢再自作主张,呵腰问道:「依大人看…小姐该怎么安置才妥当?」
  他低头看了眼重岚,发现她也抬眼瞧着自己,扬了扬唇角,眼梢微挑:「正好手头的事儿忙完了,让她搬到我船上,我亲自教管吧。」
  宁管事微愕,却不敢再说话,老老实实地躬身下去忙活了,晏和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低着头的重岚,把手里的绵羊油递给她:「如何?如此可遂了你的意?」
  重岚心头一紧,面上却是茫然:「什么叫遂我的意?」她跳下帽椅牵了牵他的袖子:「大人是在生我的气吗?」
  她虽然装着傻,手心却沁出汗来,翠微这些日子背地里说她闲话,底下人有样学样,也都对她轻忽起来,她今日设计让晏和当着众人的面儿罚了翠微,不光是为着惩治刁奴,也是想试探晏和的态度,现在瞧着他对自己还是关护的。
  他浓密的长睫被映成淡金色,眯起眼让人瞧不清神色,忽然又睁开眼瞧着她,一哂道:「不懂就算了,你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搬地方吧。」
  重岚犹豫了下,好奇问道:「翠微说的那些话…大人都信吗?为什么还让我跟你住?」
  晏和缓声道:「你若是真有那个胆子,在我背后口出怨言倒还好了,免得一副小人精模样,慧极必伤,小孩子心思太重,做事儿太有分寸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他顿了片刻,一眼横了过来:「不过据说所知,你父母都算不得聪敏人物,怎么你处事就这般练达了?」
  他直接把疑心问了出来,重岚也不敢直接否了,便抹了把脸,神情似乎有些苦闷:「我也不知道啊,自打从棺材里出来,我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来好多懵懂的事儿都瞧得十分真切,好像突然悟了似的。」
  说谎话的精髓在于半真半假,她说完心里也有点发愁,她离五岁都过去十二年了,都快忘记自己五岁是什么样了,更别提五岁的何兰兰了,以后露出的破绽肯定越来越多,还不如现在给个说法搪塞过去。
  晏和哦了声,也不知信了没信,重岚心道一声豁出去了,突然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撅嘴道:「大人,我方才还没向你道谢呢,大人亲亲!」
  晏和微怔之下竟没有躲的开,只来得及偏了偏头,冷不丁就被软嘟嘟的嘴巴印在脸颊上,他待人素来都远着,头回被人这般亲近,继而被糊了一片口水。
  他错愕之后立即起了身,面上极明显的尴尬和不易察觉的别扭,勉强撑着平日的冷脸:「没有半分规矩!」广袖一扬转身走人。
  重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摸了摸自己软乎乎的小嘴,觉着当小孩子还是有好处的,想到自己可能是齐朝唯一一个轻薄了战神的人,心里登时澎湃着自豪感。
  晏和恼归恼,办事儿却一点都不耽搁,没几日底下人就把重岚住的地方收拾出来,又重新指了两个大丫鬟给她使唤,经过上回翠微那事儿,底下人都知道在主子心里这个收养来的何家闺女有多重要,再不敢起轻慢的心思了。
  她隔了几天就被连人带东西送到晏和隔壁,她的新居构造布置和他的相似,只不过略小些,地下铺了厚厚的毛皮摊子,桌子椅子的边角都用绒布包裹起来,应当是怕她磕了碰了。
  最让她好奇的是房间一侧用八幅山水屏风隔出来的小小空间,当中放了书桌,桌上搁着崭新的笔墨纸砚,她绕着打量几圈,这才明白这是做书房之用。
  晏和也来瞧了瞧她的新屋,勉强点了头,就又回自己屋里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去了。
  重岚白日里闲坐无趣,便问两个大丫鬟要来了针线,自己没事儿绣个荷包帕子之类的,好些年没动手了,刚开始难免生疏,绣了好几个时辰才觉着好些,她有把东西上绣自己名字的习惯,堪堪绣完了一个‘岚’字才发觉不对,又舍不得就这么扔了,塞到枕头底下,费心费力地重新绣‘兰’。
  没想到这字才绣了一半,就听木门一响,晏和负手走了进来,抬手解开大氅上的玉扣,眼睛先瞧向用屏风隔着的书房,见笔墨纸砚还是未开封的,蹙眉道:「你这几日可曾读书习字?」
  他前几日还真吩咐过来好好练字,不过全被重岚当了耳旁风,她听他发问脸色一僵,绞着手支支吾吾:「我…我觉着我认的字不少了吧。」
  晏和神情淡淡的:「十六个字你才认的两个,你觉着这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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