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赵昱和王氏吗?」赵骞专注地盯着她,「你放心,只要你答应,王氏由我来解决,绝不让你为难。」
陆微哑口无言,他难道已经筹划许久了吗?连这个都想到了?
赵骞又说:「只要你答应,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陆微摇头道:「我即使现在答应,到时候也会退亲的。」
「好!」赵骞脱口说道,随即自己也是一愣,然而心底的渴望太强烈,使他顾不得忧虑将来,只能继续说道,「哪怕你将来退亲,我也绝无怨言。」
陆微久久地看着他,直到赵骞以为自己已经毫无指望了,忽听她说:「我要与祖母商量一下。」
「好,好,好!」赵骞欣喜若狂,忍不住放声大笑。
赵正爵散朝归来,刚踏进府门就见赵骞在门内候着,不觉脚步一顿,迟疑了一下才问:「你,有事?」
「父亲,请到书房说话。」赵骞说完便自己推着轮椅,一马当先地往外书房走,赵正爵无奈,只得跟了上去,心中甚是尴尬,默默猜测他有什么事情。
待他坐定,就听赵骞说:「我要向陆家提亲。」
赵正爵被这个消息炸的老半天回不过神,半晌才皱着眉头问:「你要提亲?这,这,婚姻大事不是应该你母亲做主吗?」
赵骞淡淡说道:「我娘早已过世。」
「你说什么?」赵正爵沉下脸来,「你这个逆子!侯夫人难道不是你母亲?」
「天庆二年七月,我娘生下我,因产后出血,不得不卧床静养。九月四日,你现在的夫人王氏到侯府探病,在偏院迷路遇到了你。父亲,」赵骞面色不变,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嘲讽,「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赵正爵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不,肯定不是自己害怕的那样,他不可能知道!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对望着,各自揣测着,较量着,最后赵正爵终于绷不住了,一张脸黑的像锅底一样,张口说道:「我跟你母亲只是无意中相识。」
「是吗?」赵骞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像这件事他完全不关心一样。
赵正爵忽然有一种侥幸的心理,他不可能知道吧?他是在套他的话!他挺直了腰杆,声音也不自觉地沉了许多,道:「没错,只是无意中相识。我有必要向你解释吗?难道你母亲与我怎么认识的也要你点头才行?」
「十一月五日,王氏与你在偏院第一次私会。天庆三年七月,王家请了一个妇科大夫为王氏看病,脉案和开出的药方如今都在我手里。父亲,你还想听些什么?」
赵正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捂着心口,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指着赵骞道:「逆子,逆子!你想做什么?」
赵骞还是那样平淡的神情,慢慢说道:「我的婚事,您和王氏都不得插手。」
赵正爵松了一口气,颓然瘫坐在椅子上,两只手紧紧攥住扶手,勉强平复住激荡的心情,颤声问:「你不让我们管,那谁替你张罗?」
「我已经找好了媒人。」
赵正爵猛地抬头看着赵骞。眼前的人眉眼深邃,鼻梁挺直,像极了他那个出身武将世家的原配妻子,他悲哀地扶住额头,心想,她一定在恨他背叛,所以才会生下这个处处比老子强、压得老子和兄弟都喘不过气的儿子来折磨他!
赵骞也慢慢攥住了轮椅的扶手,心中一片悲凉。他不是没看过物证,也不是没审过人证,但他内心深处还是抱着一丝隐秘的期望,期望这一切都是自己弄错了,他的生身父亲不是这种趁着妻子病重与妻子闺友勾搭成奸的无耻之徒,不是这种妻子刚刚过世就奉子成婚的薄情男人,但是看如今赵正爵的反应,一切都是真的。
这十多年的孤独中,赵骞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流泪,但现在他发现,居然很想哭,就像小时候他无数次孤零零地趴在竹园的墙头偷看赵正爵把赵昱架在肩头玩闹时一样,心里疼的难以忍受。
父子之间又是一阵长久的静默。
又过了许久,赵正爵清清嗓子,开口说道:「你刚才说陆家,哪个陆家?」
「原礼部侍郎陆家,大姑娘陆微。」
「不行!」赵正爵激动地叫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明知道那是你母亲给你二弟相中的!」
「我要娶她,她也同意,跟其他人无关。」赵骞从悲伤中抽身而出,目光坚定地看着赵正爵。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赵正爵焦躁地在屋里团团打转,「你是为了报复你母亲,为了报复我对不对?这个女子害得你二弟被二皇子斥责,还逼得他离家出走,你怎么能娶她?笑话!一家子兄弟两个挨个去求娶同一个女子?你不要脸面就罢了,肃宁侯府还要在世上行走!」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不需要你插手。」赵骞丝毫不不为所动,平静地说,「我只是告知你而已。」
赵正爵气的太阳穴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他扬起手,狠狠朝着赵骞搧了过去,将及触到赵骞的脸,却被他轻描淡写地抬手挡住,说道:「父亲,我十岁那年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逆子,逆子!」赵正爵被他攥着手腕,死活抽不出来,只能喘着粗气大骂,「我要去告你忤逆不孝之罪!」
「你最好不要这么做,」赵昱放开他的手,「否则我不确定到时候丢脸的是谁。」
赵正爵正使劲的时候被他突然松开,踉跄着退出去几步,喘着粗气说:「逆子啊!你翅膀硬了,连我都敢忤逆了!你是想无君无父吗?」
「儿子以为,父慈才能子孝,父亲十多年来对我不管不问,此时要我对你言听计从,不觉得太强人所难了吗?」赵骞说完,推着轮椅向外走去,又道,「请父亲记得刚才我的要求,我不希望这桩婚事有任何波折。」
赵正爵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许久才从震惊和暴怒中清醒过来,冷静地思考赵骞的话。他跟王氏的秘密已经被那个忤逆的儿子攥在手里,从今后他将处处掣肘,不得不对他让步。
是什么时候儿子变得这样强悍?同在一个屋檐下,枉他为官做爵这么多年,竟然毫无觉察!
赵正爵觉得脊背有些发凉,赵骞还有没有掌握他其他的秘密?会不会在需要的时候再次对他出手?他惊恐地发现,他竟毫无招架之力。
这事不能告诉王氏,赵正爵慢慢地在椅上坐下,她太急燥,难保沉不住气对赵骞动手,若是成了还好,若是不成,赵骞说不定会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到时候可就是夺爵的大罪。
不,不能让王氏知道。赵骞若想提亲,那就去吧,以后再慢慢想办法。赵正爵定了定神,扬声道:「来人,去告诉夫人快些收拾东西,立刻动身去别庄!」
入夜时分,陆微又听见熟悉的敲窗声,一下,两下,三下。她有些无奈,这个人是翻墙翻上瘾了吗?
推开窗时,果然是赵骞,映着明净月色,他的半张脸躲在窗格子的阴影里,半张脸露在月色中,不知怎么竟显得有些阴沉。
陆微无奈地说:「怎么又是半夜来了?」
「想你。」赵骞看住她,又是伤感,又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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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妻是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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