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爵存了这个心思之后,倒也没少想办法,但是于情于理他都站不住脚,虽然也跟一些朋友提过,但对方听完都连连摇头,劝他不要轻举妄动,当今以礼法仁孝治天下,这种事若没有厉害的靠山能说上话,绝对办不成。
他把自己认识的人筛了几遍,还是没找到一个厉害的靠山。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王氏跟他提了娶陆微的主意,陆家有钱,陆微有好舅舅,陆老太太在宫中有人,只要把陆微捏在手里,不愁陆老太太和杨毅不出钱出力帮赵昱当世子。更妙的是陆家大房就只剩下一个未成丁的小男孩,就算将来赵昱冷淡陆微,也不用担心陆家人打上门来,毕竟以陆老太太的年纪也没几年好活,杨毅又是舅舅,算不上正经娘家人。
赵正爵虽然觉得这事不那么地道,但还是默默支持着王氏的行动,他给不了小儿子最好的东西,别人能给也不错。
只是没想到,盘算得好好的事情,一旦行动起来,桩桩件件都不如人意,直弄得赵昱颜面扫尽,还被二皇子亲口罚了,以后在京中的勋贵人家中,恐怕就没法再走动了。
王氏见他一直都不说话,走近了把手搭在他肩上,柔声说:「侯爷,都是我这当娘的不好,没本事帮到阿昱,害得他只能出此下策,结果落到这步田地!」她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又道,「若是侯爷觉得不该让大郎丢这个脸,那,那我就拼着让陆老太太打一顿骂一顿,我去替阿昱道歉!」
赵正爵长叹一声,拍拍她的手,道:「算了,我去跟大郎说吧。」
王氏抹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看着赵正爵犹豫着踌躇着终于往竹园去了,她放下帕子,冷冰冰地问:「去王家的人回来了没有?」
「已经回来了,因为侯爷在屋里,我就没让她进来。」王保家的低声说,「侄姑娘昨天打昏了看管她的婆子,卷了东西也跑了。」
「小娼妇,我就知道是她!」王氏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我好好的儿子怎么能由着她勾引坏了!快去找,找回来看我不打死她!」
赵正爵犹犹豫豫往竹园走去,转过假山之后,路上便没什么人来往,空荡荡的尽显寂寥,与王氏和赵昱那边热热闹闹的情形大不相同。赵正爵有些心虚,大儿子这边伺候的人太少了,根本不像侯府的排场。
不过,反正他生性孤僻不爱说话,人多了只怕他还嫌烦。赵正爵这么一想,心里就舒服多了,随手推开虚掩的柴扉,院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他便继续朝屋里走去,刚进门就有个东西嗖一声从他身边蹿了出去,吓了他一大跳,回头看时,却是一只胖胖的狸花猫扬长而去。
越发乖僻了,赵正爵想,大男人养这么个东西。他咳了一声,示意自己来了,很快就听见轮椅的声音,然后赵骞出现在眼前,叫了声「父亲」。
赵正爵有些难以启齿,扭捏了半天,最后硬着头皮说:「你兄弟有些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代他去陆家道歉吧。」
赵骞很快答道:「好。」
赵正爵吃了一惊,他印象中这个大儿子并没有这么好说话。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沉默了一会儿,又解释说:「不是我偏帮着你弟弟,确实是他不在家,我跟你母亲也不好过去,想来想去只有你去最合适。」
赵骞还是面无表情地说:「好。」
赵正爵觉得没法再跟他谈下去了,咽了口唾沫,尴尬地说:「那你赶紧去吧,东西在你母亲那里,待会儿让人给你送过来。」
赵骞道:「明天去。」
赵正爵愣了一下,明天说不定赵昱就回来了,哪里还需要他代替?原来他嘴上答应着,心里是打的这个主意!他有些不快,便说:「今天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怎么好再拖?我知道你一向对你弟弟和你母亲有些偏见,但是这事情关乎侯府的体面,你身为侯府长子,该担起来的责任不能推脱。」
赵骞平静地看着他,道:「如今已近午时。」
「那又如何?」
「没有下午登门道歉的道理。」
赵正爵噎了一下,只得说:「你说的也对,那怎么办?」
「我马上派人给陆家打个招呼,明天不管二弟回不回来,都是我去。」
赵正爵心中一阵松快,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总算解决了。他点点头,道:「你考虑的很周全,就这么办吧。」
他见赵骞点头后又仰头看他,像是等着他再说些什么,但他实在无话可说,最后只摆摆手,忙忙的走了出去。
他来的时候犹豫迟疑,走的极慢,回的时候却健步如飞,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后婆娑的竹影,这才松了一口气,怔怔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慢慢迈步往回走。
林战跟着下人,目不斜视地走进陆家内院正房,抬眼看见一个长眉乌发,面相慈和的老夫人坐在正中塌上,陆微坐在下首的春凳上,他便知是那老夫人是陆家老太太,赶忙单膝跪下见礼,说道:「林战奉肃宁侯府大公子之命,特来给老太太请安。」
陆老太太半晌才说:「起来吧。」
林战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肃立在旁,半晌没听见任何吩咐,林战心知是要给他个下马威瞧瞧,便不动声色站着,一双眼睛微微垂下,半点也不乱看。
过了许久,才听陆老太太问道:「你是赵大郎的手下?」
林战忙道:「是。」
「为什么是他遣人来?赵昱呢?」
林战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便道:「二公子突然有急事离家,一两日内可能无法赶回,侯爷命令大公子代替二公子登门道歉,大公子见今日已晚,便让小的先来跟老太太请个罪,恳求老太太网开一面,允许他明日登门赔礼。」
陆老太太深感意外,再想到京中关于肃宁侯偏心继室之子的言论,心中甚是感慨,脸色便缓和了许多,道:「肃宁侯府行事果然与众不同,小儿子办了错事躲起来不出头,便让大儿子来顶罪,也罢,看在他也是无辜受累的份上,就依他所说的办吧。」
林战再次行礼,道谢之后又说:「大公子还吩咐小的给陆大小姐带来一个人,请陆大小姐发落,可否让她进来?」
陆老太太看了看陆微,见她微微颔首,这才说:「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两个婆子押着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进来,跪倒在陆老太太跟前,直到陆微说了声「抬起头来」,那丫鬟才战战兢兢抬了头,一双眼睛躲躲闪闪不敢看人。
虽然只是见过一次,但陆微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那天在月西园引她和刘妤去水坞的丫鬟。
看来赵骞办事效率的确很高。
陆微向陆老太太道:「是那天在月西园意图陷害我的丫鬟。」
陆老太太收敛了笑意,问道:「你是受何人指使?」她声音虽然不高,但听起来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正是位高之人才有的威势。
那丫鬟被林战抓到时已经受了一番审讯,此时也不抗拒,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清楚:「奴婢受肃宁侯夫人指使,先是谎称刘家老姑太太的吩咐带陆小姐和刘小姐到水坞,后来又引着刘二公子和其他人到水坞去找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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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妻是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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