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妻是宠 第十一章

  陆府的花园是沿着山墙圈起来的,其他几处树木花草繁盛,容易隐藏身形,唯有小湖边空旷平坦,很难藏人。陆微拣着铺了白石的甬路慢慢走着,那种被人窥探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她想,那暗中偷窥的人应该不是为了要她的命,毕竟她目前与谁也没有深仇大恨,那么,来人又是为了什么?
  甬路在湖边转了一个弯,拐角处立着一方玲珑的太湖石,陆微走到跟前时,突然脚下一滑,身子向前扑出,直直地倒了下去,额角正撞上那块大石。
  微风轻轻拂过湖面,矮矮的草丛窸窣有声,只是,无论是风声还是草叶摩擦的声音,都没能唤醒陆微,显见是被撞晕了。
  从花园到陆微住的浅草院一来回要将近两刻钟。
  一刻钟后,银杏没回来。
  两刻钟后,银杏还是没回来。
  又过片时,远处的芍药花丛中蓦地蹿出一人,黑衣箭袖,黑布蒙脸,飞快地奔到太湖石前,俯身看向陆微。
  借着刚刚升起的月亮,他发现陆微额角处的鲜血已经凝固,果然伤的不轻。此处偏僻,若是任由陆微这么躺着,只怕她的丫头来了也不能及时发现。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蹲下身轻轻扶住陆微,试图把她带到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只是当他刚刚碰到陆微的胳膊,他的脖子上立刻多了一个冰冷坚硬的尖锐物,跟着便听见陆微冷冷地说:「别动,动一下便戳透你的脖子。」
  黑衣人垂下眼睛,抵在他脖颈处的,是一支泛着冷光的银钗,钗尾光滑锋利,若是使用恰当,的确能让他血溅当场。他立刻决定识趣地不动。
  陆微慢慢从黑衣人身边挪开,坐直了身子,冷冷道:「自己把腰带解下扔在一边,两只手抓住裤子。」
  黑衣人脱口道:「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小姑娘让自己解腰带?
  陆微把钗尖送进一点,冷声道:「不想死就快点。」
  黑衣人现在明白了,陆微这么做是为了困住他的双手,连忙说:「我把手握起来放到膝盖上你看着,总行了吧?」
  陆微点头,有更好办法的话,她也不想看一个臭男人解衣宽带。
  黑衣人果然乖乖的把手交握着放在膝上,只听陆微又问:「你是谁?为什么这些天一直监视我?」
  黑衣人不言语。
  陆微挑眉,又说:「不回答也戳。」说着手下使力,黑衣人的勃颈处立时冒出几颗血珠。
  黑衣人抿紧了唇,心中懊悔不及,本以为只是个小姑娘,便没有防着她使诈,居然栽了个大跟头!若是被人知道……他的脸顿时紫涨起来,那就不要活了!
  钗尖扎进肉里,有奇异的绵软质感,陆微见黑衣人眼中满是羞惭却无害怕之意,一时也疑惑起来,为什么是羞惭而不是害怕?通常被人伤到出血不应该是害怕吗?
  她思忖片刻,更加确定此人只是监视而不是想要她性命,顿时灵光一闪,问道:「你是赵昱的人?还是赵骞的?」
  黑衣人微微动了动眉毛,立刻被陆微发现了。联想到刚才他羞惭的模样,陆微笑了下,道:「你再不说话我就把你戳晕,然后命人剥了你的衣裳吊在肃宁侯府外面。」
  黑衣人终于忍不住了,闷声道:「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张嘴闭嘴都是扒衣服……」
  陆微哂笑一声,再活一世,她不觉得脸面比性命重要。银钗又送进几分,道:「我一向说到做到,不想被剥光的话就说实话。」
  黑衣人恶狠狠地瞪了她半天,终于扛不住了,闷声道:「我是大公子的人。」话一出口,羞愧的几乎死过去。
  林绩觉得这辈子都没度过这么漫长的夜晚。
  就连他儿时学艺,寒冬腊月里打着赤膊练武功都没这么难熬过。想到自己一身武艺,居然被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拿钗子逼得吐了口,林绩只恨自己身强体壮,竟没办法晕过去。
  要是林战知道了……他不敢再想下去,忙说:「你不是要大公子给你回话吗?就是合作的事,大公子派我来看看。」
  「哦?」陆微笑了笑,这谎话说的太不高明了,「大公子同意合作?」
  「这个,」此事重大,林绩不敢扯谎,只好说,「大公子还没想好。」
  「所以就派你监视我?」陆微冷了脸,倏地撤回银钗,站起身道,「回去告诉赵骞,要合作便合作,不成就给个准信,若是再敢派人监视,我保证第二天肃宁侯府门外吊着个光身的汉子!」
  林绩差点一口老血喷在当地。
  竹园内灯火昏黄,赵骞坐在轮椅上,淡淡问道:「所以,你是被陆微制住的?」
  林绩的脑袋快低到膝盖上了,面红耳赤道:「属下没想到她那么狡猾。」
  「她威胁要剥光你的衣服吊在侯府门口?」
  林绩此时只恨自己没有咬掉舌头,竟然糊涂到连这话也说给了赵骞,明明可以不说的!就在他懊恼羞愧,恨不能撞墙时,忽听赵骞道:「你去告诉她,我合作。」
  林绩哀叫了一声,道:「公子,能不能让别人去传话?」
  赵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速去速回。回来后去找林战,说清楚你任务失败的原因,由他行罚。」
  还要告诉林战?林绩连哀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此时只恨陆微竟然没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他哭丧着脸,一步一挨地向门外走去,跨出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又是一场惊吓:赵骞居然在笑!
  林绩敢发誓,跟着赵骞这十来年里,这是第一次看见他笑!
  林绩重新来到陆家已是二更时分,他在门外捱了半天,好容易等到陆微独自到院中乘凉,慌忙蹿出来行礼,规规矩矩说:「公子愿意合作。」
  陆微道:「告诉他明日申时翠微楼见。」
  林绩见她毫不意外的样子,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陆微瞟了他一眼,没说话便走了。
  暗黄的灯光映出她裹着厚厚纱布的额角,想起她刚才为了赚自己居然撞得那么重,林绩打了个寒战,这是个正常女人吗?比她更难缠的也只有自家那位大公子了吧!
  翌日陆微因伤了额头,便没有去女学,早上跟着陆老太太吃顿饭的功夫,陆老太太便查看她伤势十几次,把她身边的丫头挨个数落了一遍,大大破坏了她亲自定下的「食不言」的规矩。陆微这伤是为了引林绩上当才故意撞的,忙拦住老太太没让她罚丫头,可仍挡不住老太太怒气冲冲,就连刘氏也被她说了几句治家不力。
  陆微心下歉然,正盘算着饭后去刘氏处安抚安抚,忽然发现刘氏偶尔抬起眼时,目中竟全是怨恨之意,顿时大吃一惊。
  刘氏做人精明,但性子有些急躁,气量也偏狭窄,故而这些年陆老太太始终没有放手让她单独管家,即使最近两三年里陆老太太已经把大部分家事转交到刘氏手上,但还是经常耳提面命,觉得她做得不对便是一通训斥,过去陆微见惯了并没有觉得异样,如今想来,刘氏也是有儿有女的管家夫人,经常被婆婆当众数落,怎么能没有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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