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入宫前,柳儿对她说起静慈师姐的话,红尘里的爱与恨,都是磨人的钝刀,虽不致命,却时时刻刻要你疼,要你泪。
从前她不爱不恨,自认活得自在自得,如今她落入红尘里,就不得不受这把钝刀的磋磨了。
她靠在皇帝怀里没说话。
皇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问道:「皇后今日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说来与我听听。」
薛静姝摇了摇头,语气软下来,低声道:「刚才是我小性了,请陛下恕罪。」
皇帝道:「皇后何罪之有?」
薛静姝抬起头来看他,「我继续替陛下更衣吧,还请陛下不要嫌弃。」
说到更衣,皇帝就想起方才让皇后生气的罪魁祸首。他低头你薛静姝对视,问她:「皇后可知磨人是什么意思?」
薛静姝道:「陛下是不是又要说我磨蹭了?」
皇帝心里感叹,问题果然出现在这里,他说磨人,皇后却以为他嫌她磨蹭,难怪要生气。
他低头在薛静姝耳边说了一句。
薛静姝神色一僵,随即又羞又愧。羞的是皇帝话中的意思,愧的却是自己误解了他,还因此发了一通脾气。
她咬着唇,小声问道:「我方才是不是无理取闹了?」
皇帝说:「不是皇后的错,该怪我不听皇后劝告,从话本上学了几句话,就胡乱用起来,害得皇后误解。」
薛静姝此前就觉得他看的话本不正经,经过今日磨人一事,更觉得不正经了。
不过,她心里又有些好奇,不知道话本里都写了什么,怎么皇帝这么爱看?
不如她也找几本来看一看,省得日后皇帝再说这种话,她又不解风情地误解了。
想到这里,她便说:「陛下平日里看的是什么话本?也让人送两本给我看看吧。」
「唔……」皇帝一时语塞,眼神游移,「这……我也只是无意间看看,并不记得看过什么,皇后若想看,我让德禄好好找找。」
他看的那几本,可不能给皇后看,不然,皇后就不是要怪他不正经那样简单了。
薛静姝不疑有他,点头道:「那就劳烦德公公了。」
自此,两人之间一场小别扭算是完全化解了。
皇帝见危机过去,心中又开始蠢蠢欲动,一双手在薛静姝身上来回抚弄,「皇后方才说要替我更衣,不知还算不算数?」
薛静姝斜眼看他,嘴角含笑道:「我何曾哄过陛下?」
她也不扭捏,伸手解开皇帝的衣带,一点点替他褪下里衣。
皇帝的手也没有停下,将她身上紧紧裹着的轻纱裙剥去,两个人赤裸相见。
栖凤宫外殿,德公公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经高高挂在空中了,陛下方才尾随着娘娘进了浴池。至今两人都未出来。
他心里感叹,陛下真是越来越不体贴了。
次日,太皇太后懿旨颁下,薛府王大夫人,带着薛静媛进宫向太皇太后谢恩。
秦氏也入了宫,不过,她不是去长乐宫谢恩,而是来栖凤宫给薛静姝请安。
薛静姝料到王大夫人和薛静媛不会来她宫里,毕竟,若两人还有此前的心思,那这门亲事是不能让她们满意的,去向太皇太后谢恩是没有办法,她们又怎么会再来她这里给她请安谢恩?
她却不曾想秦氏会又来找她。
秦氏入座后,薛静姝照旧问了府中的情况。
秦氏一一答来,两人你来我往寒暄几句。
秦氏便试探问道:「娘娘可知前日顾廷玉大人下狱之事?」
薛静姝道:「略有耳闻,母亲问这个做什么?」
秦氏看她还如此淡然,心中着急道:「娘娘既然知道,怎么一点都不急?那顾大人是为了劝陛下广纳后宫才入的狱,如今,京里的人看娘娘入了宫,都眼红着呢,恨不得也把自家的女儿一鼓脑都塞进来,分了娘娘的宠爱。这顾大人是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陛下能拒绝了这一个,却能够拒绝往后那许许多多个吗?娘娘要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呀。
远的不说,就说咱们府里。那对母女她们的心就大着呢,今日太皇太后懿旨颁下,满府的人都感恩戴德,唯有她们两个,脸色当时就青了,我听说那四姑娘回房之后还摔了不少的花瓶瓷盆,她心里不甘着呢,认定了是娘娘从中作梗,太皇太后才会突然下旨赐婚,她不知道怎么咒骂娘娘呢!
我看如今陛下对娘娘恩宠有加,娘娘不如去探探陛下心底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也好有个底。」
薛静姝看她一眼,端起茶喝了一口,说:「母亲的意思我知道,只是陛下的圣意,却不是旁人可以揣测的,陛下的决定,也不能为旁人所左右。若陛下真要做什么,谁能劝得动他,谁又能阻止他?我能做的,也不过是管好自己分内之事罢了。倒是母亲,上一次我与你说过五妹的事,母亲可打探清楚了?」
说到这个,秦氏便气得咬牙,恨声道:「我花了大把力气,才从下人口中撬出来,你五妹妹的名声,竟是让大房那一对不要脸的母女给破坏了的!她们以为自己的心思别人不知道么?还不就是那薛静媛想进宫,却怕你五妹跟她争,所以先把静婉的名声给坏了,以为这样就能十拿九稳。可她们没想到,就算静婉进不了宫,太皇太后也看不上她,还有你在前面排着呢。我如今与她们算是撕破脸皮了,就等着日后分家,便与她们再无来往!」
对于这个结果,薛静姝倒不算太意外,她只略略点头,又说:「既然四妹妹不满这桩婚事,我看她们未必会罢休,母亲这些日子和静婉都小心一些,别着了她们的道。」
秦氏不想能从她口中听出这样关心的话,一时受宠若惊,忙道:「是,
我会小心的,倒是娘娘独自身在宫中,也要事事小心,多孝敬孝敬太皇太后,好好服侍陛下,若能早日诞下龙子,那就算再有别的人进宫,咱们也就不怕了。」
薛静姝不置可否,只略略点了点头。
秦氏又坐了一会儿,方才出宫。
她这次没再提薛静婉的亲事,只想着先使法子将小女儿的名声挽救回来,再来考虑这些,到时候只凭她是皇后的嫡亲妹妹这一条,就算配不上亲王们,难道还比不过薛静媛么?
王夫人和薛静媛两人从太皇太后宫里告辞之后,也就直接出宫了,果真未来栖凤宫请安。
另一头崇德殿内,德公公暗中瞥着发呆的皇帝,在心里又加了个一。
这已经是陛下今天第五次无故出神了。
皇帝的眼睛虽落在面前的奏折上,但思绪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脑子里满是昨晚皇后的模样。
昨日的皇后,是真真切切的与平日不一样。
皇帝从未想过,皇后主动起来,竟是那样的摄人心魄。
他今早在栖凤宫的龙凤床上醒来,心中第一次有了不愿早朝的念头。
不过,他又想起昨日在浴池中,皇后耍的小性子。
他有些想不明白,昨夜刚开始,皇后分明还温婉贤惠地要替他更衣,结果后来因他一句话,立刻就生气冷淡,然而没过多久,又热情似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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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闺秀 卷二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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