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兰嫁给江峻熙的时候是孤女,娘家早没人了。苏老夫人和她做了将近十年的婆媳,情如母女,这时见冯兰脸色极好,看上去倒像二十多岁的明艳少妇,知道杜陇必定是个贴心的丈夫,虽感伤江峻熙和冯兰分开了,却也替冯兰高兴。
文氏从前自然是叫冯兰大嫂的,这时改叫姐姐,彼此融洽。
苏老夫人和文氏婆媳二人都留意过杜陇,心中很是纳闷。她们都听江蕙说过,这些年来江蕙和冯兰、杜陇、阿若在山间隐居,杜陇以打猎为生。可杜陇这样的容貌,这样的举止作派,哪像一个猎人呢?
苏老夫人委婉问了冯兰,问杜家还有什么人,听冯兰说杜陇家里就只有他一个,无牵无挂,知道冯兰夫家现在虽然没人帮扶,却也没人管束,心里想道这样也好,冯兰那样的性子,若夫家是高门大户,也是把她闷坏了。
傍晚时分安远侯来了,脸色不大好。
「爹爹,怎么了?」江蕙敏锐的感觉到了,问着父亲。
「乖女儿,没事。」安远侯安慰的道。
「爹爹一定有事瞒着我。」江蕙断定。
淮王不久之后也到了,紫色华服在夜风中翻飞,脸色凝重。
江蕙心中不安,柔声问道:「表哥,出什么事了?」
淮王看看安远侯,见安远侯默默点头,方柔声告诉江蕙,「李颛死了。」
李颛死了?
江蕙不能置信。
不是说李颛受了重伤,卧床休养么?大半年了,江蕙还以为他已经好了呢,谁知他竟然……死了?
江蕙脸色一白。
李颛这种人的死活,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李颛是杜陇刺伤的,李颛人活着还好说,他这一死,杜陇和穆王府结下的便是死仇,这个结永远解不开了。
江蕙之前和淮王的种种谋划,带阿若去和皇帝、庄太后拉近关系等,种种努力,几乎付诸东流。
庄太后再喜欢阿若,也不可能原谅杀死她亲孙子的仇人。
皇帝虽然恼恨穆王、穆王世子胡作非为,也想给他们一些教训,但也仅仅是教训而已,真的死了一个亲侄子,皇帝如何能接受?
江蕙坐到了椅子上。
安远侯不忍见她苦恼,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道:「蕙蕙放心,爹自会想办法。」
淮王在她另一边坐下,关切看着她,「表妹莫灰心,事在人为。」
江蕙笑了笑,「我没事。」停顿片刻,她轻声问道:「李颛是怎么死的?他不是一直在深州养伤么?」
「没有,他不听大夫的劝,来京城了。」淮王隐含怒气。
李颛知道永城王、穆王在京中都没讨到好处,他便气不过,硬要亲自来京城向皇帝请命。他的伤本来好得差不多了,这一路颠簸下来,才到京郊便旧伤复发,侍从忙带着他向京城疾奔,到穆王府后不久便断了气。
「他这不是自己找死么?」江蕙气愤。
「但多名大夫断定,他确实是因旧伤复发而死。」淮王烦恼的道。
李颛是因为旧伤复发才死掉的,那归根结底,还是和杜陇脱不了干系。
「是穆王府无缘无故把我娘和杜叔叔抓进府的,穆王府无理在先。」江蕙咬唇。
凭什么穆王府这么横行霸道,如果不是穆王府违法乱纪,乱抓平民百姓,李颛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但李颛是亲王府世子,杜陇是普通山民。」安远侯简短的道。
穆王世子,普通山民,这两人身份悬殊。定罪量刑,对杜陇大大不利。
江蕙坐不住了,起身在室内踱步,「穆王肯定和太后哭诉过了对不对?太后现在伤心欲绝,陛下一定答应太后会严惩凶手……」
「我父皇答应皇祖母,一定依律例审理此案,绝不徇私。」淮王告诉江蕙。
江蕙沉默片刻,道:「陛下英明,我很感谢。」
皇帝这个态度,已经是目前为止最理想的了,不能奢望更好的。
但是,依律例审理此案,恐怕对杜陇会非常不利。无他,身份在这儿摆着,是李颛无理在先也好,是李颛罪有应得也罢,杜陇一介平民百姓杀了亲王世子,罪责难逃。
商鞅主张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秦太子真的犯了罪,他惩罚的也不是太子本人,而是太子的师傅。李颛无缘无故抓平民百姓是触犯了刑法,但真的闹到皇帝面前,治不了李颛的死罪。
但是,李颛却死在了杜陇手里。
李颛这一死,事情复杂多了。
虽然安远侯和淮王一直在安慰江蕙,可江蕙思前想后,难以安宁,「如果没有绝对把握,我是不会让我娘和杜叔叔公开露面的。事情如果没有转机,我便陪我娘和杜叔叔一起离开这里,带着小阿若,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我陪你一起走。」淮王毫不犹豫的道。
江蕙虽是满腹愁思,听到淮王的话,也是心里一甜,开玩笑的道:「好呀,我走的时候,连你一起带上。」
「那说定了,不许抛下我自己走。」淮王神色温柔。
「嗯。」江蕙轻轻点头。
两人眼眸中都有星光闪烁,甜蜜又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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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宠姑娘 卷三 V第67章[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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