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用晚上前的这段时间让和婧先跟兰婧说说,让她别光顾着难过,日后要学会如何与人相处。然后等阿礼他们再来,阿礼承认恶作剧的事儿是他们不对,兰婧再道个歉说自己不是故意告状的,这就皆大欢喜了嘛!
结果事与愿违。
阿礼和阿祺前脚刚走,和婧就拽着谢晟说一起去西屋读书。而让玉引皱眉的,是和婧在离开之前,很不高兴地瞪了兰婧一眼!
「……」玉引和孟君淮相视一望,只得喊来凝脂,让她先陪兰婧,二人进西屋去问和婧的话。
孰料他们刚阖上门,和婧就先说话了:「母妃您别让我哄兰婧,我也不喜欢她!」
「和婧。」玉引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你怎么也这么说,你是大姐姐啊。」
「可那件事就是兰婧不对啊!」和婧张口反驳,「她这叫……这叫背信弃义!过河拆桥!卸磨杀……」
她说到这儿停住了,觉得阿礼不是驴。
于是她换了个词:「鸟尽弓藏!」
「嗯,看来书读得不错。」孟君淮一拍她额头,「那你说说,阿礼他们锯先生的椅子,对吗?」
「这是两件事!」和婧算得特明白,「阿礼他们锯先生的椅子不对,尤母妃罚他们了。兰婧这么做也不对,我们就可以不理她!」
哎你个小丫头还挺会说……
孟君淮和玉引交换了一下神色,他在感慨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她则在想,看来在这件事上,他们和孩子们的想法不同。
在他们看来,兰婧的做法不算错,因为在他们的角度上,他们觉得自己是长辈,自然应该知道他们的各种事。兰婧告诉他们不算错,如果故意隐瞒才是错。
但对孩子们来说,他们会有一种单纯、直接的「义气」,会觉得兰婧这样就是叛徒!就不喜欢兰婧!
——这么想好像也能理解。
玉引一时间便也不知道该说谁好,让她说兰婧吧,她怕说得兰婧日后都会有意欺瞒他们;可若说阿礼呢……她又觉得阿礼现在这个想护弟弟妹妹们的态度也很值得珍惜,不能让他觉得这样是错的,以后只为自己想。
二人回房后认真地打了个商量,最终,是孟君淮去教阿礼阿祺,她负责开解兰婧。
他跟阿礼阿祺说:「你们要护姐妹是对的,但是不尊师长在哪儿都是错的。你们觉得先生不该罚兰婧,你们可有跟他好好说?他若不听,你们还可以跟父王母妃说啊,为什么要背地里使坏?」
俩孩子若有所思地听着,他又道:「背地里使坏是不光彩的做法,是小人之为,君子不能这么做。」
阿礼阿祺一听这话,就觉得这很严重了……!
他们便保证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有话好好说!实在不行,也得先君子后小人!
玉引跟兰婧说的,则是她把这些事告诉长辈虽然没错,但在任何事上,假如向别人承诺了不往外说,就一定要保守秘密。
兰婧听完想了想,皱眉:「那如果瞒住这件事是错的呢?」
「那你可以选择不答应保密。」玉引道,「你看,比如这件事,哥哥跟你说让你保密,但没逼你保密。你如果想着要告诉你乔母妃,大可直接告诉哥哥这件事你会说出去,你想想是不是?」
如果兰婧直接这样说了,阿礼或许还不会那么做了呢。
「你觉得不该有事瞒我们,可你这样骗哥哥也是不对的。」玉引捏捏她的小手,「所以,你哥哥的错,我们会说他,但你把他卖了的事,你必须跟他赔不是,知道吗?」
「哦……」兰婧好像有点小委屈,细细想了之后还是点了头,「好,我去跟哥哥赔不是。」
晚上,夫妻二人躺在榻上,想着这事都百感交集。
沉默了好一会儿,孟君淮叹了口气:「给你添麻烦了。」
「……」玉引斜眼瞪他,「都老夫老妻了你跟我说这个?」
孟君淮:「……」
他被「老夫老妻」这词逗笑,翻身拢住她,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你怀着孕还要为这些操心,是侧妃她们没尽到责。」
玉引思忖了会儿:「这事我觉得也不全怪侧妃。」
她认真地看着他:「人多了,就会有矛盾,大人小孩都一样,也未必就有个谁对谁错。阿礼兰婧因为是侧妃院子里的,所以你觉得全怪侧妃,可说实在的……肚子里这个出来,日后跟阿祚阿佑两个亲哥哥也未必就不吵架。」
这是真话,她都为阿祚阿佑拉过好多回架了,现下已做好了来日给三个小孩拉架的准备,这都没什么稀奇。
在另几个孩子的问题上,只有兰婧的性子格外让人担心些,其他也都还好,几个都不是坏孩子。
她将他的手牵到小腹上,让他摸了摸还没降生的孩子,温声劝道:「所以啊……你别觉得这是什么麻烦,也别觉得对不住谁。咱就好好教他们,至于日后究竟成什么样,也是儿孙自有儿孙福的事。」
他的眉心忽地一跳。
「怎么了?」玉引注意到他眼底突然沁出的冷意,但并不怕,知道这肯定不是冲着自己的。
须臾,孟君淮又一叹,搭在她小腹上的手温柔地划着:「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明天一早,老十就要离京守皇陵去了。」
玉引听到「老十」这两个字顿时也冷了脸,想到上回他算计几个孩子的事,她真是对这个人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几次都是因为想着佛祖在上,才没允许自己在心里恶语咒他。
好在,他也不是要跟她说什么感慨兄弟情分的话,他只是说:「老十府里那个柳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几天免不了要各府走动。你若不想见,就提前吩咐门房,压根别让人进来。」
纵使有孟君淮的提醒在前,玉引也没想到老十第二天一早离京,柳氏下午就来了。
连封帖子都没提前递。
她也懒得寻理由,直接说不见人。没想到,柳氏吃了几天闭门羹之后,就换做直接求见孟君淮了。
玉引听珊瑚这么说时都有些傻眼:「她一个女眷,求见王爷?还嫌自己府里麻烦不够多?」
「奴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珊瑚说得直皱眉,「只听说跟好几个府都是这么带的话。不过,旁的府也没有哪位爷见她,咱们王爷肯定也不见呗。」
话是这么说,但又过了两天玉引发现,柳氏好像赖他们逸亲王府赖得格外狠些。
——没什么别的原因,就一条,离得近。
她每天早上用完早膳听到的第一个消息绝对是柳氏求见,她会回说不见,然后一会儿就又会听人禀话说,柳氏求见王爷。
多烦人呐!
要不是身份放在这儿,玉引真想学学市井泼妇的模样,推门出去把她骂走。老实说,就是市井泼妇也没有被拒之门外这么多回还腆着脸非得往上凑的,老十这是一家子都不要脸吗?!
这天柳氏再说求见孟君淮的时候,孟君淮正照例考谢晟的功课。
他回回都得把谢晟考得额上冒冷汗才算完,一来是总习惯性地跟谢晟不对付,二来么,他也确实怕和婧日后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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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学掌家 卷四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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