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淮在她额上吻了吻。他觉得,这个责任还是该他担。就算理由说得天花乱坠,昨晚也还是她醉得神志不清,他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决定「顺水推舟」的那一个。
他把事情推给她让她自己羞愤难当?他现在觉得早上的自己特别不是男人。
「都怪我,怪我没忍住。你别不自在。」他一边努力地开解她,一边又落了一吻。而后却忍不住问,「但你讨厌这种事吗?」
「……殿下!」她一下子攥紧了他的衣襟,无地自容到直磨牙,「别说了。」
「好……不说!」他赶紧答应了,两个人离得太近,呼出的热气惹得她心里痒痒的。接着,她又听到一句,「你若不讨厌,我们可以经常……咳,试试看。」
……明明就是要说!
玉引气得立刻想挣开,他胳膊一紧:「由着你的喜好来行不行?」
她一时没明白这句话指的是什么,怔了一瞬,倒是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他将她箍在怀里,一字一顿地吐了一句话:「许你在上面。」
玉引:「……」
她羞愤难当地在他背后捶了一拳!发自肺腑地觉得,他把她箍得这么紧,是为了防止她听完这句话投湖自尽的!
六月下旬,一场急雨洒遍京城。雨下了一天一夜,各处都被浇了个透,城内的水尚可及时入渠排个干净,而出了城门,京郊的各处则都难免泥泞。
一骑快马踏着泥水疾驰而过,泥点溅向四处,有些落在周围的草叶上,脏兮兮的一颗,又骨碌碌滑落回地上。
两刻后,那人在郊外的一座大宅前勒住马,府内迎出来的宦官一看几人服色,赶忙引着他们往里去。
那人同样也是宦官,想想要禀的事,便跟领路的寒暄起来:「打扰殿下了,一会儿若是殿下不快,还劳这位爷费费神。」
说着两块不轻的银锭就塞了过去,领路的宦官一瞧,就暗叹谨亲王府的人出手真不含糊!
在王爷面前「费神」,并不是他这领路的能做的,只有杨恩禄能办到。若银子只有一块,他准定自己吃下来,交不到杨恩禄手里,杨恩禄也就不会办这事。
有两块就好办了。
领路的便心安理得地收了钱,拱拱手:「好说,咱殿下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二人就不再多说什么,各自笑笑,继续一道往里去。
书房里,玉引给和婧讲故事。
这些故事都是孟君淮挑的,大多关于妖魔神怪,原本收录在各本合集之中,他挑了其中不可怕的、适合小孩子看的,着人重新誊抄成册,给和婧看着玩。
至于这「差事」为什么会落在玉引身上,这也归功于孟君淮。
端午那晚的事让她总时不时地觉得别扭,是以这些日子,他没再提过要行床笫之欢,就是多了两个爱好:一是走到哪儿都想带着她,二是特别爱在她身边转悠。
最初二人也就是在清苑里转转,划个船放个风筝什么的,玉引这平日大多闷在屋里读经抄经的人纵使觉得玩久了挺累,也还觉得挺有趣。直到五月底,其他皇子也陆续到京郊各自的别苑避暑之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头一回,是他跟她说,明天天儿好,咱出去爬山去吧?
她也没多问便答应下来,第二天到了山脚下一瞧,合着不止他们俩,在场的还有七、八、九、十一、十二几个比孟君淮小的皇子,见了她齐齐见礼叫六嫂。
那天把她羞得半死,他们一群大男人,哪个体力也比她强。兄弟几个蹭蹭蹭就上山了,孟君淮在后面陪着她慢慢往上晃悠。
第二回就更过分,他们兄弟几个约着打猎,他也非得拽着她去。这回不止有那几个比他小的,还有他的四哥和五哥。
弟弟们不好当面调侃哥哥,哥哥可乐得调侃弟弟。五皇子骑在马背上一看他就笑了:「六弟你不是吧,走到哪儿都带着媳妇这毛病是哪儿养的啊?」
说罢几个人一通笑,玉引和他同乘一骑,当没听见继续坐着别扭,羞得倒他怀里更不对。
笑完之后四皇子还补了个刀:「可别让你嫂子知道啊,不然我们可怎么办?」
然后又是一通笑。
这谁受得了!
所以打那之后玉引就想了个辙,天天围着和婧转悠,今天答应明天陪和婧练字,明天答应后天带和婧读书。孟君淮再想拖她出去,也不能爽女儿的约,从此天下太平!
只剩下孟君淮欲哭无泪。
他只是觉得这一带风景好,等回了府就看不着了,所以总想拖她出去走走。至于每次都跟一帮兄弟们在一块儿也没辙,他们兄弟几个的别苑是扎堆减的,都在这一片,出来避暑又都想出去玩,就算相互不约着一道出去,十有八九也得碰上。
这么一比,事先打过招呼还好,比如他跟几个弟弟说过「你嫂子面子薄,不许拿她寻开心」之后,他们就一句话都没敢说。
要是偶遇那还了得?就他那几个弟弟,能「关心」兄嫂一整天。
可他没想到玉引这么会找救星,刚出门两次,她就天天围着和婧不挪眼了。
眼下,孟君淮看她给和婧读故事都窝火:「王妃。」
「然后小狼妖就回到山林,找狼妈妈去啦!」玉引讲完最后一句才抬头看他,「嗯?」
孟君淮挑挑眉头:「你歇会儿,我给和婧读一篇。」
「嗯……」玉引思量着还没答话,旁边的和婧就先开口了:「不用啦!」
和婧举着两个手指头:「母妃说一天两篇,这是第二篇啦,我要去练字了!」
说罢她还眼睛亮晶晶地问玉引:「对吧母妃!」
玉引摸摸头说没错真乖,孟君淮翻着白眼长吸气,心说孩子你这会儿不要这么听话好吗?!
然后玉引叫凝脂去给和婧铺纸研墨,夫妻俩目光一触正要开始大眼瞪小眼的发蒙过程,一个宦官出现在了门口:「爷、王妃。」
孟君淮挪开目光一点头,那宦官躬身道:「谨亲王府的人来了,说有急事禀殿下。下奴问了问,附近其他各府也都有人去,想是急事,就直接领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孟君淮说着叫过和婧,跟她说,「父王有些事,你今天回你何母妃那儿练字,写好拿来给父王看。」
「好,我告退啦!」和婧福了福身便拉着凝脂一道走了,出了书房,自有奶娘上前立刻为她们打上伞。那个来禀话的宦官也懂眼色,在旁边候了一会儿,待得和婧走远了,才上前了一步,道:「殿下,京里出事了。」
孟君淮神色未变:「出什么事了?」
那人又道:「昨夜大雨,有悍匪入京,劫杀了好几个官员。」
孟君淮微微一震:「何人遇害?」
「锦衣卫上户所百户,蔡开;吏部侍郎,常平永;翰林学士院学士,宋方琼;还有刑部的一个郎中,郑响。」
「郑响」二字在心头一击,孟君淮的心弦顷刻间绷了起来。他维持住神色,缓了一息,平静追问:「什么人干的?」
「尚还不知。」宦官给了这么个答案,顿了顿,又道,「几位大人都是从宫中回府的路上惨遭毒手的。昨日又雷雨太大,街上罕有人烟,尸体直到今晨才被发现,莫说凶手的足迹,就是几人流下的血也尽数冲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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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学掌家 卷二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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