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迎他的宦官是这么说的:「七殿下、十一殿下都来了,正在正厅说话呢。」
孟君淮一想,都是平常和十二弟交好的,而且也都是他弟弟,他没什么必要折回去改日再来,就依旧让那宦官带路。
到了正厅前一抬头,却见里面个个都面带怒色。
七皇子刚摔了只茶盏:「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儿!我四姐那是在母后膝下养大的,母后和母妃都没动手打过她,那张威算什么东西!」
和他一母同胞的十一皇子赶紧劝他:「七哥你先别生气,咱这不是刚听着点风声么?怎么回事还不一定呢,兴许还有什么隐情。」
「有什么隐情也轮不着驸马打公主啊?!」七皇子气得直瞪眼。
孟君淮听到此处心里一沉,挥挥手让旁边头都不敢抬的宦官退了下去,径自进了正厅:「怎么回事?驸马把四姐打了?」
「……六哥。」几人赶紧起身一揖,孟君淮回了一揖后看向十二皇子:「我是来跟你道谢的,你们这哪出啊?」
「唉,别提了。」十二皇子指了指西边,「四姐的公主府不就在我旁边儿么?昨儿大半夜的,我听说四姐自己回了公主府,今儿一早,这两位哥哥就来了。」
孟君淮这才惊觉怪不得昨天回府时会碰上淑敏公主府的车驾,那条路确实是从驸马府到公主府最近的路。
他便问道:「真的假的?张威一贯谨慎老实,当真动手打了四姐?这可是够赐死他满门的事。」
火气最大的七皇子冷哼了一声,坐回去喝茶熄火。
他和淑敏公主、十一皇子,都是康嫔所生,因为十一皇子生得太晚,打小就是他和淑敏公主这姐弟俩最亲近。清晨时听说这事儿他就气坏了,叫上老十一就想去看姐姐去,无奈在姐姐那边闭门不见人,他们两个才不得不来找住隔壁的十二弟。
方才跟十二弟说始末时他就又发了一回火,眼下要再跟六哥解释一回,七皇子好生饮了半盏茶,才勉强平静地说了起来:「去年夏天,那个张威把母亲接来住了,四姐也是脾气太好,就让她住在驸马府里。最初两个月还好,后来那老太婆居然在四姐面前拿起了婆婆架子,四姐也不让我跟母妃说。」
孟君淮听得直摇头,暗叹四姐也太贤良淑德了。堂堂一个公主,嫁出去还要受婆家的气?他女儿日后封了郡主嫁人,他都不会让她们受这个气!
「半年前,四姐不是生了个女儿么……」七皇子强自克制了一番后还是拍了桌子,「混蛋!母后还说日后按宗室女封那孩子翁主呢!咱都没嫌弃这是个女儿,轮得到他们嫌弃!」
七皇子直气得头昏,说几句就要骂几句,说了半天,孟君淮才可算把前前后后都弄明白了。
简而言之就是驸马府婆媳之间里不睦已久,淑敏公主性子又太和软,觉得驸马到底还是护着自己的,便一直忍着婆婆胡闹。结果没想到日子久了,张威天天听母亲的闲言碎语,就对淑敏公主也有了嫌弃,昨晚淑敏公主被婆婆数落得受不了便顶了两句,恰好张威喝了酒,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就这样,四姐还不让声张呢!早上让人给我们传话,压根不提要我们做什么,只说别闹到宫里去!」七皇子切齿,「我恨不能拎刀剁了张威!」
说着,他重重地一放茶盏:「不行!这事说什么也不能听四姐的!区区一个刚在京城冒头的新贵,要造反啊他!」
于是兄弟几个就一直在十二皇子府待到了晚膳后,一边思量如何办,一边安抚七皇子——主要是安抚七皇子。
最后拿定的主意,基本是按着七皇子所说的「这事必须禀给父皇」,只不过前面加了一环:先让各府的亲王妃、郡王妃、皇子妃都劝劝四姐,把淑敏公主那儿说通了再禀。
毕竟,现下心里最难过的就是淑敏公主了。旁人都是义愤填膺,亲身经历了整件事的只有她一个。是以不管他们是不是好心,当亲弟弟的此时还拧着她的意思办都是火上浇油。
必须先让她自己点头答应了再说。
孟君淮想着一回府就跟玉引商量这件事,下了马车却见天色已晚,他边往里走边问:「王妃在干什么?」
杨恩禄迎着他往里去,回说:「王妃已睡下了,爷您若有事,下奴去请她?」
「不必了,明天再说吧。」孟君淮舒了口气,径直往自己的住处去。他想着简单盥洗一番便也赶紧睡,明日和玉引交待完,他还得去跟皇长兄说一声——让七弟去是不行的,七弟现下气成那样,能在谨亲王府里骂街!
迈过院门一抬头,却见一女子笑吟吟地迎了过来。
「……?」孟君淮脚下顿住。
对方笑容不改地迎到他面前:「殿下安好。」
「……??」孟君淮看着她发滞。
她又说:「天色不早了,妾身服侍殿下就寝。」
「……???」他一下子头脑清明过来,长吸了口气之后神色紧绷,「你在外候着。」
然后他眼风一扫便进了屋,杨恩禄头都不敢抬地赶紧跟着他进屋。
穿过堂屋又进了卧房,孟君淮才压着音愕然喝问:「这怎么回事?!」
后宅的人是很少到他前头来的,屈指数算,其实只有谢玉引在他屋里睡过觉。其余的,不管是两位侧妃还是从前的正妃郭氏,都是他去找她们。
现下外面这位是怎么回事?
孟君淮头一个反应是杨恩禄收了人家好处替人家「办事」,但旋即又觉得,杨恩禄不是糊涂人啊?!
杨恩禄被他喝得舌头打结:「什……什么怎么回事?」
「你废话!爷问你外面那个施氏怎么回事?」
「施……」杨恩禄反应了一瞬道,「爷,那是陆氏。」
「……」孟君淮气得想打人了,「我不管她什么氏!她在这儿干嘛?!」
杨恩禄这才猛地想起来,今天早上王妃把那本折子递过来的时候,王爷并没有翻就直接交给他了。
他赶紧解释:「这是王妃安排的啊,让后宅的挨个伺候您,每个人都能轮着。您说……您说能直接按王妃吩咐办的就直接办,下奴就直接把轮今天的叫来了。」
「什么啊?!」孟君淮依旧有点云里雾里,想了想,又说,「王妃怎么写的?拿来我瞧瞧!」
杨恩禄立即马不停蹄地去翻了那本折子出来交给他,死低着头稍微等了一瞬,就听王爷「啪」地将折子一合,就此杀将出去!
正院里,玉引正睡得特别香。
昨天她跪得有点伤了腿,于是夜里睡得并不舒服。今日歇了一天歇好了,晚上躺下之后感觉十分美好。
再则就是该安排的事情她也安排好了,没有心事时最适合安睡。她好像睡着没多久就做起了梦,梦见定妃衔着笑对她说:「这安排不错,从前是本宫错怪你了。」
然后,横空划过一声咆哮:「谢玉引你给我起来!」
玉引猛地惊醒,睁眼,见正进来的人怒意盈面,身后的珠帘噼里啪啦地撞成一团。
「……殿下?」她怔着神望向他。
孟君淮将那本折子砸在她面前:「你什么意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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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学掌家 卷一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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