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这才注意到,屋子里有不少的书。
安容心道,是不是病久了的人,都喜欢看书?
六妹妹以前就是,不过病好之后,就一改之前的性子,没怎么看书了。
安容写了药方,凌太太赶紧吩咐碧春去抓药。
药铺离的不远,一刻钟的样子,碧春就抓了药回来。
厨房早将热水准备上了。
丫鬟帮凌大少爷脱了衣裳,扶着他进了浸满药材的浴桶中,安容站在一旁,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低头挑银针。
安容眼睛时不时的瞟两下,心道,萧湛这会儿应该忙着军务,不会看到她吧?
要是叫他瞧见了,非得气坏了不可。
此刻。
军营,大帐内。
萧湛将这一幕看的是清清楚楚。
他的脸漆黑如墨,额头有青筋暴起。
当初,他连她帮柳大夫写治疗不举的书,他都不许。
她倒好,居然还大着胆子帮别人施针!
尤其是见安容的手搭在人家肩膀上,睁大眼睛找穴位,一双手摸来摸去,闹得凌大少爷脸红脖子粗。
萧湛的脸黑的可以滴墨了,就跟暴风雨前夕的天空,阴沉沉的。
不过,一会儿,萧湛的脸色又好转了一些。
因为安容一边扎针,一边咕噜。
「我相公比你好看。」
「我相公比你身子结实。」
「我相公比你……」
一番话,说的凌大少爷不知道说什么好。
凌云站在一旁,不满道,「有你这么打击我大哥的吗?」
虽然你说的都是大实话,可我大哥病了许久,怎么跟萧表少爷相提并论?
安容瞥了他一眼,有些无奈道,「你不懂,我这是在自保,我不能救了人,把我自己搭进去啊,你们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凌大少爷,对不住啊,我不是存心说你不好。」
凌大少爷摇头,「无碍。」
然后,安容每扎一针,就夸萧湛一句。
本来萧湛还很高兴,谁想听到那句自保,他还能高兴才怪了。
这女人,明知道不能做,还偏要做。
做了,还想欲盖弥彰的忽悠他!
这还是顾忌到他能看到,要是看不到,还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大胆的事来!
对凌家来说,安容是凌大少爷的救命恩人,别说扎针时,言语两句了,就是打凌大少爷一顿,也没人敢说什么。
况且,安容到底是一个闺阁少夫人,身怀有孕,又身份尊贵,能纡尊降贵帮凌大少爷治病,凌家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哪敢说她那话伤人啊?
安容治病的法子又不仅仅只是搭脉,开药方,还看了外男的身子,甚至碰到了。
这是有违女诫女训的。
那句自保,凌太太懂其中的意味儿,这要是叫外人知道了,只怕对萧表少奶奶名声有碍。
凌太太叮嘱下人,不许泄露半句。
知道了安容的身份,又替她儿子治病,恩比天高。
一想到昨天的慢待,还有她跟安容说话的态度,凌太太就懊悔不已。
看着屋子的简陋,凌太太后悔地方寒碜,没法好好招待安容。
这不,让丫鬟把她的屋子收拾出来给安容住。
安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安排妥当了。
安容在小院住了三天,这三天,除了帮凌大少爷治病,就是调制药丸,帮凌大少爷调补身子。
想当初,沈安溪都没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谁叫安容闲的无聊了,又不能出去溜达,看看随州的风土人情,只能找些事做打发时间了。
不过打发时间还是次要的,安容趁此机会,给自己调了几种药粉,以防不时之需。
外面,安容的赏银已经提高到两万两银子了,据凌云打探得知。
高额的赏钱之下。勇夫极多,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去府衙禀告她的行踪消息,然后领着一群官差满大街的找她,这样空手套白狼的招数,后果就是那些人挨板子。
可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前仆后继。
安容听着,一笑置之。
拿了药材。置于鼻尖清嗅。
碧春在一旁伺候。小心的帮安容打扇子,问道,「少奶奶。你这调制的是什么?」
安容和柳记药铺的事,传遍了大周。
怀州也有不少药铺,凌太太还吃过柳记药铺调制的药丸呢。
安容笑道,「这是安胎丸。」
碧春一惊。忙问道,「少奶奶动胎气了?」
安容摇头。笑道,「那倒没有,只是预备着。」
碧春点点头。
安容放下药材,又去拿另外一个。随口问道,「怀州还是没有船来吗?」
碧春点头道,「有了。今儿一早就有商船过来,只是等在随州。想去怀州的人太多了,争着抢着要上船,没差点打起来,管家回来禀告了此事,太太怕危险,只好放弃今儿下午回怀州的打算了,明后儿人估计会少很多,到时候太太可以租一条船回怀州。」
之前,凌太太就几次问安容是不是很着急去怀州。
安容说不急。
凌太太就不急了。
她儿子病情渐好,她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人就轻松了。
她累了这么些年,也想好好歇歇。
这两日,凌太太就带着春桃在随州闲逛,给安容买了不少的衣裳头饰。
凌太太没那个胆量让安容穿丫鬟衣裳,看着就觉得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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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闺中之嫡妻风华 卷五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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