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安容还能忍,在马车踩了大石块,重重一晃荡后,安容彻底忍不住了。
一把掀开车帘,骂道,「马车太颠簸了,我需要两床被子垫着!」
马车滚滚朝前。
安容的说话声,仿佛都被颠碎了一般。
只觉得敞开的车帘,呼啸而过的风,刮的人脸颊生疼。
而且,马匹扬起来的飞尘吹进安容的眼睛了,硌的生疼。
安容知道他们听的见,只是不想搭理她而已。
不由得一边揉眼睛,一边忍着颠簸,道,「你们主子要你们留我一命,我肚中孩子若是有什么万一,我就咬舌自尽!」
说着,安容还重重的拍了车窗两下。
可是,还是没人理会她。
安容只好认命的再坐回去。
紧紧的抓着马车,那种颠簸的痛苦,安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马车外,谢明见远处有袅袅炊烟,他眉头轻皱。
再听安容是不是的惊叫一声,他的眉头更拧,最后一摆手。
便有一暗卫甩了马鞭,朝远奔去。
差不多两刻钟后,安容差不多能将胃里的酸水给颠簸出来了,而且没有吃东西的她,肚子饿的难受。
要再这样颠簸下去,她腹中孩子肯定会保不住。
她必须得想办法逃命。
可是她该怎么逃,逃了之后,又该去哪里?
她身上可就带了一番印鉴……
想到印鉴,安容赶紧摸腰间。
还好,印鉴好在。
安容把印鉴放在荷包里,又在荷包里塞了兰花,看起来就是一个寻常的香囊。
而且,谁能想到安容会把萧老国公的私印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荷包里,随身携带着?
这私印,便是萧老国公自己,也会放在书房里,小心收藏,外面还有暗卫小心看守。
要是叫敌人知道,她随身带着萧老国公的印鉴,完全可以在大周畅通无阻,甚是杀那么三五个官员都不叫事儿。
可是,除了私印,她身上没带一枚铜板。
想到这里,安容就有些恼火,她制了一堆毒药,为什么就没有带一点点在身上?!
要是有毒药,完全可以趁敌人不注意,把他们全撂倒。
安容兀自闷气,然后看着手腕上的木镯。
不知道萧湛什么时候才发现她被人绑架的事,就算现在知道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救她。
安容不知道,她被暗卫点晕的那一幕,萧湛见到了。
眼睁睁的看着安容被敌人扛走,却偏偏无能无力的感觉,让萧湛愤怒的一掌拍碎了军中大帐里的那厚实的桌子。
萧湛进军营,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当时就震住了一群将军,愣愣的看着萧湛,不知所措。
萧湛忍着愤怒,冷声问道,「今晚,夜袭敌营,谁还有异议?」
半晌,没人回应。
萧湛冰冷的眸光横扫过去,那些将军无不赞同。
萧湛起身,出了大帐。
马车里。安容饿的头晕眼花了,她拿出烙饼,努力逼自己啃下去。
可是还没进嘴呢,好了,车帘忽然被人掀开。
有人用很大力气丢进来两床被子。
力道很大,那被子又很厚实,砸在安容身上,疼的厉害。
安容抬眸,就见到一男子,他面容刚毅。但是一双眼睛。像是啐了寒毒一般,看一眼,就冻的人直哆嗦,而且里面充满了恨意。像是想活刮了她一般。
安容背脊发凉。心底更怒。
恨她?!
到底谁该恨谁啊?!
她在国公府里好好的。他们却将她绑了来,还这样颠簸她!
还有这被子,上面全是补丁。别说柔软了,都硬的跟铁一样了。
安容有些小洁癖,这被子都不知道是什么人睡的,都发臭了。
这样的被子,别说靠着了,就是多看两眼,都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了!
那暗卫是故意的!
安容脾气一上来,两脚一瞪,就把被子揣了出去。
「我要两床新被子!」安容咬了牙关道。
方才送被子来的男子,当即就不满道,「你现在是阶下囚,哪有你提要求的份?!」
「阶下囚?」安容冷冷一哼,她根本就不怕他,「我不偷不抢,更没有杀人放火,放了哪门子的法,要成为阶下囚?!」
在大周,你们才是在逃的阶下囚!
谢明看着那暗卫,方才安容丢被子,他看见了。
那被子,确实够脏。
谢明皱眉了,身为暗卫,切忌情绪有波动,要心无旁骛,完成主子的吩咐即可,谢希他这是因为谢柔迁怒萧表少奶奶。
谢明冷了声音道,「再去取两床新被子来!」
谢希坐在马背上,拳头握紧。
一旁的暗卫道,「还是我去吧。」
说完,那暗卫一甩鞭子,很快就跑远了。
安容抓着马车,心底纳闷,她到底怎么得罪那暗卫了。
安容竖起耳朵,听谢明训斥谢希。
到这时,安容才知道,她莫名其妙的和一个叫谢柔的有了牵扯。
天可怜见,她是谁啊,她根本就不认得好吧!
马车太颠簸,颠的安容都不想动脑子思考。
好在,很快,暗卫又取了被子来。
这回是两床新被子,被子上还绣着交颈鸳鸯。
安容忍着不适,把被子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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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闺中之嫡妻风华 卷五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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