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辰时,太阳升到了高空,洒下一地的阳光。
宫殿上的琉璃瓦闪闪发亮,林慧生怕去晚了,到得殿内便是一路疾行,跟在后面的丫环提着食盒险些都没能追上来,等到春锦殿时,她甚至有些气喘吁吁的。
「娘娘,」她缓了一口气问宫人,「娘娘可起床了?」
鹤兰一早听到禀告,走过来笑道:「林姑娘,你怎得那么急呀?」
「外祖母做了扁食,说是要给娘娘吃的,我是怕错过了时辰。」林慧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我没有来晚罢?娘娘而今怕是睡得更多一些了,是不是?」
鹤兰叹口气,与林慧道:「今儿可是不一样,娘娘起早了,你肯定猜不出来是为何。」她莫可奈何,「是被鹦鹉吵醒的,娘娘原先睡得可香,谁料那只飞掉的鹦鹉又回家了,一大早的尖鸣,娘娘一下就醒了。」
她领林慧往殿内走。
杜若正坐在檐下的藤椅上,穿着杏黄色的襦裙,头发松松挽着,见到她便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十分柔和。
「娘娘。」林慧急忙上去行礼。
「坐下吧。」杜若道,「你来得可巧,给你看看我那只鹦鹉,真真是可气,你瞧就站在对面的屋檐上,怎么勾引它也不下来。」
林慧抬头看去,果见上方有一只鹦鹉,绯胸绿翅,昂首挺胸的抓在琉璃瓦上,小小的脑袋警觉的盯着这里,一动不动,而在院子里,铺了一竹匾的瓜子花生鸟食。
要是寻常鸟儿只怕就要忍不住下来了,毕竟都已经遣散了宫人,瞧着一个人都没有,可那鹦鹉就是不下来。
「不为三斗米而折腰。」杜若冷笑。
林慧忍俊不禁。
两人正说着,只听一声长吟「皇上到」,竟是贺玄来了,林慧连忙站起来。
贺玄步子大,很快便是走到跟前,她低头恭恭敬敬的行礼,耳边却听得杜若道:「玄哥哥,大绯回来了,而今一女二夫该如何是好呢?」
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贺玄朗声笑起来。
刚才便是听说这件事儿了,他原绝不是为个鹦鹉费心的人,但是想到杜若,便忍不住要来看看她,哪怕是一会儿工夫也好。
「要我将它抓下来吗?」他看着大绯。
大绯的爪子紧紧抓住了琉璃瓦,也不知是不是感觉到危险,忽地渣的叫了一声。
鸟笼里的大公鹦鹉在里头扑腾了下,而黑眉却是一动不动,只是朝着那屋檐看,也不知在想什么,竟是毫无声音。
「不用。」杜若恼这鸟儿狡诈,改了主意,「没有良心的东西,我就不让黑眉走,我看它能站到何时!」
既然心心念念回来,肯定是记挂着鸟妻了,怎么也得让它受点教训。
贺玄莞尔一笑。
那琥珀色的眸中满是温柔,像春日湖面上的点点波光,林慧想到昨日在街上看到的袁佐,若说袁佐儒雅,眼前这年轻皇帝倒是介于英俊与儒雅之间了,他身上有着另外一种沉静,仿若耸立的雪山,孤封独立。她看得一时入神,忽地想到扁肉的事情,连忙道:「皇上,娘娘,我带了扁食来,是祖母亲手做的,本是打算要予娘娘用作早膳呢!」
杜若眉开眼笑,而今有喜正是嘴馋的时候:「是吗?我虽然用了早膳,不过还能吃一些的。」她看向贺玄,「玄哥哥,你既然来了也吃一点儿罢?总是祖母的心意,好不好?」
贺玄朝食盒看一眼,问林慧:「全是祖母亲自做的?」
「是……」林慧回答,但见他眸中的神色,隐含的想法,心头又是一凉,这可是他们葛家出来的东西,难道他还怀疑有毒不成?
竟然还问得那么清楚!
他真是把杜若看成是碰不得的人了,再说,舅父舅母怎么可能去害杜若呢?
林慧气得脸颊发红,她真是没有想到贺玄会那么看待葛家。
放在以前,也许他不会那么的苛刻。
可自从杜若说过梦里的事情,他对任何有可能造成危害的事物都在意了起来,别提而今还是非常时候,她怀了孕,更是不一样。所以即便出自葛家,也是没有理由去疏忽的,毕竟葛家人多手杂,要是有什么混在其中,防不胜防。
他目光仍落在食盒上。
林慧咬住嘴唇,低垂着头,她是恨不得要说贺玄,可他高高在上,凭她的身份如何能说?只怕还会连累葛家。
气氛一时有些僵,杜若自然也看出来了,她倒是不怪林慧的反应,怎么说葛家也是好意,若是换做她,祖母亲手做了吃食送予别人,别人还怀疑,自己也会忍不住生气的。但是贺玄,他又是为自己好,就是好的有点不顾旁人的想法。
她连忙唤鹤兰过来,笑着道:「扁肉是外祖母亲手做的呢,你快些拿去膳房,让他们烧了端过来。」又与林慧说,「外祖母真是辛苦了,这般年纪还劳心劳力,这扁肉我一定与皇上都吃光了,才对得起她老人家呢。」
比起这绝情的皇帝,杜若真是太和善了。
也不枉费外祖母的关心,林慧深吸一口气,笑着道:「娘娘只要吃得开心,外祖母便说是值得的了。」她不忘说好话,「外祖母,舅父舅母都很记挂娘娘,每日都要提起呢,可又怕来宫里打搅娘娘,外祖母便是只敢做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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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嫁对郎 卷四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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