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点怀疑那是贺玄故意的,她才没有那么脏要洗那么久。
可她实在太累了,等到躺回床上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贺玄抱住她,柔声道:「睡罢,明儿也不用早起,你想睡到什么时辰便是什么时辰。」
杜若嘟囔:「你别再碰我,不然我恨死你了。」
「是不是已经在恨了?」他道,刚才在浴桶里他是借着洗澡的理由逗弄她,可也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不去做那件事儿,忍得多辛苦她是不会清楚的。
杜若轻哼一声。
今日只是第一天,以后还有第二天第三天,其实他真要做什么,作为妻子也是没有理由拒绝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埋在他怀里:「没有。」
「那喜欢吗?」他问。
他今日弄疼了她却喂她吃饭,洗澡故意欺负她却又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便是进来也没有闲着,将她稍许打湿的头发也抹干了,她从来不知道他有这样耐心的时候,可这就好比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似的,叫人讨厌又喜欢,她才没有只喜欢呢!
她假装没有听见,把头埋得更深。
本就在他怀里又有被子挡着,脸都看不见了,他轻叹声,听她说喜欢恐怕是让他极为头疼的事情了,当然他原也可以叫她就这样喊出来,只要他愿意,可不是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没有意思,他在她头顶轻轻吻了下,贴着柔软的乌发也闭上了眼睛。
宫殿里再无声音了,同往常一样的安静,可他怀里抱着她,却觉得没有哪一日是比今日还要充足踏实的。
这样已足够了。
太阳东升,已是到了辰时,可怀中的美人儿仍在沉睡,丝毫不觉。
贺玄垂眸看她一眼,颇是满意。
昨日将杜若抱着,没想到她睡相那么好,经过一晚上的时间都不曾动弹,一直安静的埋在他怀里,好像个小猫儿似的乖巧,他喜爱极了,搂得更紧了些。
也不知又过得多久,她才慢慢睁开眼睛。
头顶大红色的帐幔落入眼帘,有些刺目,她还在恍惚着,同往常一样想伸展下身体,谁料手一动就碰到坚硬的胸口,才发现自己是被抱紧了,甫一抬头对上双明亮的眼眸,有着奇异的色泽,光华璀璨。
大早上身边躺着个男人,有那么一瞬她极为震惊,但很快就想到昨日的事情。
她嫁人了!
往后每日醒来,大约都会见到贺玄。
紧绷的身体又松懈了,她笑一笑道:「玄哥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语气懒懒的,并没有急着离开他的怀抱,贺玄心头欢喜,笑道:「不用管什么时辰,要是还困便再睡一会儿。」
杜若摇摇头:「睡得够了,头都有些晕了呢。」她探出头看一眼窗外,只见十分的明亮,心知肯定不早了,「该是要用早膳了罢?」
杜家在吃食上面一直都很精细,故而养得几位姑娘也都是这等习惯,他道:「你要吃什么只管吩咐奴婢去御膳房。」
「那我要吃金酥饼。」杜若道,「我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了,在长安没有哪家食铺做得地道,还有……」她忽然顿住,脸一下子燥热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男人的手不再满足搂着她,而是沿着她后背,从肩头抚到腿,她实在很不习惯。
他好像不知道似的,还问:「怎么不说了?」
她轻哼一声。
她沉默,他更为的肆无忌惮,没有一处不去碰一碰揉一揉,杜若觉得自己好像个面团子了,没有力气,任由别人在砧板上揉扁搓圆。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更过分,昨日被他这般那般的亲着,她还没有这样的难过,今日竟好像哪处被蚂蚁啃咬着似的,说不出的不对劲。
「我,我要起来了……」她突然叫着去推他的胸口,「皇上,不早了啊。」
可人怎么起得来,他一只手牢牢抱住了她比锁链还要坚固,她急得差些哀求起来,他看见她眸色变得水汪汪的,脸颊却好像染了胭脂,一层又一层的红从里面泛出来,耳边还有轻轻的喘息声。
他忽然笑了笑。
都说鱼水之欢,必定不是只一人欢愉的。
他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轻声道:「这回又不疼,你逃什么?」
就是不疼她才害怕,那种感觉也不知从哪里来的,竟是那样的陌生,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这种感受,说不出的惊慌,也觉得羞耻,脸好像被烫着了一样,不能见人,弱声求道:「玄哥哥,你不要……你快些放开我,好不好?」
她不知道她这样的羞态有多诱人,好像雨中的牡丹,潮湿又艳丽。
他本不该停手,就让她完全的盛放开来。
可眼见杜若好像要哭了,他轻叹口气道:「你昨日,没有人教过你吗?我听元逢说,哪怕是姑娘,是不是也要看……」
她脑海里闪现出几本画册,脸更红了,嬷嬷是教过的,但她实在没有很仔细的去看去听,也不记得会有刚才那种事情,她没有勇气去想,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到底才为人妇,骨子里还是小姑娘呢,脸皮太薄,不像男人,他虽是第一次享受却已经沉溺的很了,恨不得一日好几回,要不是顾念她,早已忍不住。他也不想再跟她那么亲近,因保不定自己定力不够又把她弄疼了,这伤上加伤恐怕不好受。
贺玄掀开被子把中衣穿上。
元逢作为下人自然早就起来了,因寻常龙袍都是他给贺玄穿的,而今主子娶妻了,应该是不用自己效力了罢?
在他旁边,站着鹤兰同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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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嫁对郎 卷三 第48章[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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