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慧的脸色一下子通红,用蚊蝇般的声音道:「玉真,我们在南召县你尚可说说,现在这里可是长安呀,多少大家闺秀呢,我算得什么,求你别这样了!」
林慧是葛家二姑奶奶葛雅兰的女儿,住在葛家好几年,同葛玉真的感情极好。
见她愣是不肯,葛玉真不好勉强,皱眉道:「你书法画画那么好,习得这些年怕什么呢?还藏藏掖掖的,算了,我不说行了罢?」
林慧松了口气。
杜绣见状笑道:「我们不过五个人,除去刚才甘拜下风的三姐姐,还有我这绣花枕头,便只你们四人吟诗作对,还不如就赏赏花呢,或者来玩玩斗草?」
「斗草?」葛玉真一下跳起来,那是她的心头好,「就玩斗草,而且我们玩的有意思点,不单只差遣丫环去,自个儿也去找,拔了各种草来斗,怎么样?顺当就看看四处景色,也是散步呢。」
其实杜家三个姑娘连同谢月仪与她们并不熟悉,这葛玉真性子又冲,杜莺不太喜欢她,坐一起还真不如走走,她赞同道:「便这么说定了。」
姑娘们各自去寻草。
杜若原是与谢月仪一起的,只聚着很难找到想要的,慢慢就分开了两路,她一边半弯着腰,一边叮嘱鹤兰玉竹:「给我好好看清楚,像是金盏草,牵牛藤,一定是要有的,武斗上用得上呢,不过假如摘不到,就多找些名儿怪异的,文斗她们要对仗就难了。」
两个丫环应了,恨不得把眼睛贴在地皮上。
不到一会儿,已是拔了十几样。
杜若瞧见对面一块石头下面有棵合适的,连忙喊鹤兰过来,自己也朝前走去,谁料眼前有黄色的衣摆一晃,有个人便拦在了面前。
她目光朝下,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做工十分的精细,两侧雕刻了祥云,镶嵌了黄缎,她心里咯噔一声,蚊子般的叫了声皇上。
贺玄淡淡道:「你说什么呢?」
他没听见吗?
杜若咬了咬嘴唇,只得抬高了点声音:「皇上。」
听起来浑似中气不足,贺玄眉头挑了挑:「你在作甚?」
「我们要斗草,我在到处找呢。」杜若犹豫会儿,「您来这里干什么?」
「你说呢。」他道。
刚才在报琼殿,杜若不知是何原因,一眼都没瞧他,而今叫个皇上,也是低垂着头,他心想这才多久不见,她竟然一下就同他生疏起来了。
杜若不吭声,脸颊却慢慢发烫起来。
他每次反问,她都觉得她不可能回答。
贺玄低头看着她手里的草:「都拔了些什么?」
「已经寻到金盏草了,还有车前草,紫云英,垂盆……」
「没有鸡骨草吗?」他问,「若是武斗,没有鸡骨草的话,胜算不大。」
杜若一怔:「鸡骨草是什么?」她好奇起来,抬起头朝他看,这一看与他目光碰到,她差点又要躲开,却被他一下握住了手臂,「跟我来!」
他步子大,她几乎是三步跑一步。
很快就到一处地方,他停下道:「你在这里找找。」
不远处是个湖泊,此地的泥土也有些潮湿,她蹲下来,腾出只手在很大的草丛中翻找,过得半响抬起头,很是委屈的样子:「你都没说鸡骨草长什么样子!」
他一下笑起来。
那笑容像是阳光下融化的冰雪,十分的明亮,一点都没有她曾经在梦里梦到的那种冷,但等他笑完了,嘴唇抿起来,又显得极为的沉静。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太急了,竟然对他用质问的语气,又垂下头道:「我是说,我不知道鸡骨草长什么样儿,没有办法找。」
他弯下腰,从里面拔,出来一棵递到她面前:「就是这样。」
有着对称的绿色的小叶子,看着很是可爱,杜若伸出手,想要从他掌心拿了,却被他拉住了手,那鸡骨草掉落在了地上。
他沉声道:「我做了皇上,你就那么怕我了?」
她的心缩了一下,手指在他手掌里蜷了起来,其实也不是怕,只是她对他皇帝的身份还没有适应,她摇摇头:「没有。」
她刚才叫他皇上的时候,声音便是这样轻轻的,跟以前的不太一样,带着点儿莫名的怯,却好像羽毛般在他心里挠了一下,他并没有松开手,反是用力一拉。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做,跌入怀抱的时候,只觉头脑一空,手里抓着的草散了一地,下意识就道:「我的草……」
「以后满宫的草都是你的。」贺玄在她耳边道,「朕稍后便派礼部尚书去你们家提亲。」
见她这般糊里糊涂的,还在躲避他,他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杜若呆了呆,也不管什么草了,吃惊道:「你要提亲?」
还是在今日。
贺玄单手搂着她,只觉藏在春衫下的腰肢极为的纤细,他忽然想到她连及笄都还没有过,年纪是有点儿小,所以看上去总是显得有些稚气。
他垂眸瞧她:「你莫非不肯?」
她脸贴着他明黄色的龙袍,感觉脸庞触到了龙纹,好像是一丝丝的金线镶进去的,刮得有点疼,她叹口气:「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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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嫁对郎 卷三 V第24章[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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