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此时已经西斜,在天边染出血一样的残红,他抬头看着,莫名的有种凉意从全身蔓延开来,十七年前,他也是站在这样的天空下,过不了多久,一群盗匪夜袭宁家,杀光了他的家人,他在那天夜里,浑身是血的逃了出来。
后来遇到广成子,说他有慧根。
他是不信慧根的,他只知道,不幸会使人成熟。
宫里。
赵坚得了消息,听说宁封或可要查出幕后凶手了,他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悲痛,欣慰是儿子的血仇马上就要得报,悲痛的是,就算杀了那人,又有何用呢,终究是救不回儿子!
他在月下往地上撒了一盅酒。
贺玄站在他身后,眸色暗沉,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也许就是为看赵坚这一刻,或者更为绝望的另一刻。
他端起酒盅,也尽数撒了。
赵坚此时道:「你最近为操练已是病了一回,朕知晓你忌惮周国,可还是身体要紧。」他转过头来,满是关切的看着贺玄,「朕如今没了豫儿,阿蒙又伤卧在床,可就只剩下你了。」
他的口气,像总是把他当成半个儿子看待。
贺玄道:「臣只是想为皇上分忧。」
「那也得有个度。」赵坚往回走了几步,很是严厉的道,「朕可不想再看到你病倒,你要是一病不起,朕可真要后悔命你去整顿军队了!」
贺玄便道:「臣谨遵皇上旨意。」
「这还差不多。」赵坚上下打量他一眼,「你这阵子好好歇息一下,等过了重阳,朕还得让你去衡州一趟,毕竟整个朝廷,只有你最为合适,年轻一辈里也无人能比,像宋国公虽是老当益壮,可轮到打游击,却是你最擅长的。」
「皇上谬赞了。」
他语气淡淡,但赵坚也习惯了,反正贺玄这样的将才,只要他听从命令愿意为朝廷效力便是,别的他现在丝毫不想与他计较。
毕竟统一江山才是最为紧要的。
贺玄离开皇宫,元逢已经忍不住不满了:「知晓王爷才病过,还说要去衡州,衡州的匪徒水陆都很精通,太会折腾人了,王爷还不如在长安呢,也没有去那里来的劳累。」
他喋喋不休的,贺玄嘴角挑了挑。
衡州……
到那时,只怕他是不用去的。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杜若早上起来浑身无力,靠在枚红色的大迎枕上动也不想动,鹤兰见状,连忙用手在她额头一摸,只觉掌心滚烫的一片,她吓得连忙把玉竹叫过来。
「你也摸摸。」她催道。
玉竹便也去摸,反应跟她是一样的,哎呀叫道:「姑娘病了!」
鹤兰听了后悔不止:「奴婢看前两日就有些不对头,姑娘还说没事儿,可不就严重了。」
两家才分家,长辈们忙得团团转,杜若是怕添麻烦,且又不觉得有多不舒服,只当是因为贺玄的事情,晚上睡得少了,谁知道会真的生病呢!
她拉一拉被子:「别大惊小怪的,人吃五谷杂粮又不是神仙,谁还不会病呢?你快去请大夫,祖母,母亲那里别一惊一乍的。」
鹤兰答应声便走了。
玉竹道:「姑娘可想吃东西?」
「吃些粥罢。」杜若仍是躺着没动,「到时就端上来,反正我便算下去,娘瞧见了也是不准的。」
在家里,她就是被父母捧在手里疼的,她自己也很清楚。
玉竹就叫一个小丫头去厨房说。
大早上的,谢氏就在对账本接见管事,听说女儿病了,忙让管事们先退下,她急忙忙就过来,坐在床头拉着杜若的手道:「怎么突然就病了?是不是晚上着了凉。」她拿手背在她额头上试了又试,「我今日忙没怎么顾得上你,这秋天是最麻烦的,忽冷忽热,是不是她们服侍不周?」
玉竹在旁边听得,吓得脸色发白。
她们这些下人的命运有时候就光凭主子一句话。
杜若忙道:「怎么会呢,她们别提多周到了,是我自己不好。」
这女儿就是善良,从来不说丫环不是,谢氏扫玉竹一眼,给杜若掖一掖被子:「还好你的底子好。」
没有再提丫环,可玉竹还是有点儿忐忑,她想到上回的事情,说道:「风热会给的,是不是王爷那日来的缘故。」
那是好几天前了,谢氏皱起眉头,训斥道:「玄儿又不是光见过若若一个人,你浑说什么?」
两个人是关在过一个厢房里,不过谢氏可不愿提这一茬,玉竹被骂得再不敢说了,她本来还想说贺玄每回来都会见姑娘呢,两个人又离得近,可现在哪里敢说。
倒是杜若脸忍不住的发红。
贺玄生着病的时候,亲过她的,该不会真的过给她了吧?
她脸颊直发烫。
大夫来之后给她开了方子,等到下午睡过午觉,谢月仪同杜莺,杜绣都来了,见到杜莺,她连忙道:「你坐远些,你本来就体弱,我可不能离你太近。」
「说得好像豆腐似的。」杜绣笑了笑,「而今二姐可不像以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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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嫁对郎 卷二 V第62章[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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