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胭脂。」杜莺笑。
不管她怎么说,刘氏都为她身体的状况而高兴。
杜绣看着杜莺,其实心里是奇怪的,明明都病得要死的人了,竟然现在还总出门,她盯着仔细看了看,说道:「二姐你这胭脂不错呢,不过瞧着也是旧货了,下回我们去香铺买些新的罢?听说去永安的路现在通了,好些铺子去进货呢,到时候恐怕一摆上柜台就要被抢光了。我们得去早些,我打算买些桃红色的胭脂,都快要用光了。」
姑娘家都喜欢漂亮,即便杜蓉讨厌杜绣,可要嫁人的人了,对打扮也是热衷的。
谢氏见她们都露出几分意动,说道:「我早就使人看着了,一等有消息当然会告诉你们的。」
杜绣笑眯眯道:「大伯母真好!」
谢氏淡淡的笑笑。
梅花在一二月是开得最好的,开在百花之先,蓬蓬勃勃,而管家住得宅院正好就有一处梅园,是大周一位朱姓官员的祖居,他人虽在京都,可把宅院修葺的颇花心思,很是雅致,赵坚便把它赐给了管肇铭,管肇铭一手字苍劲有力,大门匾额上管府两个字就是他写得。
杜若从轿子里下来的时候,又看到二门两边挂着一副对联,也是出自管肇铭之手。
正当她打量的时候,听到身侧一声轻唤:「大姑娘,二姑娘,你们都来了?」
原来管夫人还请了袁家的人。
在袁秀初的身侧,站着袁诏,袁佐,两人穿着一样颜色,但是不同花纹的袍服,各自有各自的英俊,但在杜若看来,袁诏年纪大,性子又不好,怎么也比不上袁佐的。
杜蓉笑道:「还真是巧呢,我们一起到了。」
袁秀初道:「我来的时候就在想,管夫人会请哪家的姑娘,幸好也请了你们,等会儿我们一起看梅花。」她很关切的看向杜莺,「那天在公主府没有见着你,真是可惜了,你今次总算又出来了。」
她走过去,拉住杜莺的手。
她的手有些凉。
杜莺稍许的不太自在,她没想到会遇到袁秀初,想到袁诏的话,脸颊上隐隐便有些泛红,可她不可能因为袁诏就不理会袁秀初,他那么维护他的家人,怎么不去跟袁秀初说,她是个别有图谋的人呢?
说她借着下棋故意输给袁秀初,好与袁秀初交上朋友,好利用她!
她笑起来:「我虽然没有见着你,但是我在家可想你呢,要不你哪一日得空,我请你来家里做客,我们可以从早上一起玩到天黑。」
她就是要这样说。
杜若在旁听着,想到了袁诏的话,袁诏不喜欢杜莺做袁秀初的朋友,可杜莺还要请袁秀初。
看来她这个二姐是真的生气了。
她有些好笑,只怕袁诏听到这话是要气得跳脚的,她朝袁诏看去。
他却是面无表情,仍是笔挺的立着,并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与气得跳脚实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边,杜若心想,他大概是把气憋在心里了,这人应该很能忍耐,不过也是活该。
谁让他这么说二姐呢?
但是他暗地里气了,会不会又对杜莺不利?
她站在杜莺身边,跟她们一起随着丫环往梅园而去。
袁诏这时才把目光落在杜莺的背影上,那天在公主府他也发现了,杜莺没有出来,他还以为那天吐血杜莺可能是伤到了,甚至他有次还梦到她在他面前吐了血,鲜红一片极是刺眼,谁想到年后没多久她又来管家做客。
还穿着那么漂亮的裙衫,与妹妹说说笑笑,好像已经忘掉了那件事。
这个女人,真是不太容易对付。
不过,凭着她病弱的身体,她又能嫁给谁呢?恐怕机关算尽,未必也能有个好结果。
他一拂衣袖,跟着袁佐往里走了。
管家今日并没有请很多的人家,但有许多小姑娘。
她们到得梅园的时候,只听见欢声笑语,姑娘们都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赏花,管夫人穿着件青莲色五福纹的褙子,头发都梳在脑后,用玉扁压着,很是端庄,她笑眯眯的看着姑娘们,偶尔与身边的夫人说两句话。
见到谢氏,刘氏来,她亲自站起来迎接。
「瞧瞧你们家姑娘,真像是仙子下凡呢,我是见过一次就忘不了了。」她拉着谢氏的手,「看到梅花,就想到她们,故而才请了来。」
「那是她们的福分。」谢氏看一眼开得正漂亮的梅花,笑道,「我们家里正好没有种梅树,真是多谢您,让我们一饱眼福。」她总是落落大方的,又去与别的夫人们问好。
刘氏跟在后面,话并不多。
管夫人又打量袁秀初一眼,见她生得秀美大方,也是颇为喜欢的,只可惜袁夫人去世的早,倒是有些可惜。
庭院里早早设置了案几,就在梅树的中间,坐在花荫里,抬头就是繁盛的梅花,鼻尖闻着清淡的香味,众人言笑晏晏,有些就梅花做起诗来。夫人们坐在前边,听着年轻姑娘的说话声,笑声,面上都是温和的笑容。
管夫人与一位华夫人说道:「我没有女儿,而今看见她们,真是心都要化掉了,恨不得抢一个过来才好呢。」
有儿子的才有资格有这种话,不然试试全生女儿,有谁还笑得出来?
华夫人笑道:「你有儿子,别家有女百家求,你们家儿子也是一样,还怕没有姑娘吗,你将来可是有三个儿媳妇的。姑娘家再怎么好,还能留在家里?最终总要嫁出去的。」
这话引来一阵唏嘘。
谢氏瞧向杜若,心头也涌起一阵不舍,她百般疼爱着的女儿,将来也不知嫁给谁呢!
管夫人就笑了:「你说得也是,不过我要是有儿媳妇,定把她当女儿似的对待。」
正说着,管家公子管以煊过来了,从姑娘们身边路过,倒是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众位夫人面前行了礼方才与管夫人说话,母子两个走到稍许僻静的地方,不知是商议什么,谢氏看见夫人们都朝管以煊打量。她才想起来,这管以煊好像也有十九了,难怪今日管夫人请了好些姑娘。
凭着管老爷子在朝堂的地位,想必是有很多人家愿意结亲的。
谢氏正思忖着,看见管以煊告辞走了,管夫人走回来,邀请她们去花厅说话,不比姑娘们年轻,有些夫人年纪很是大了,坐在外面,渐渐的就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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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嫁对郎 卷一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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