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沧钰垂眸扫他一眼,吓得他忙跪下求饶。
「闭嘴。」沈沧钰神色不耐,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屏风,没有听到动静才让太医起身继续。
太医吓得手全是汗,只能是重新净手,再为他上药。不怪他紧张,实在是璟亲王太骇人,宫人就算了,那些妃嫔哪个不是和前朝有着联系。千丝万缕的关系啊,他一句话说杀就杀了,他也不怕前朝乱了,那他是不是也活不成了。
太医哭丧着一张脸,想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偏偏是他留值,这要撞到刀尖上了。
「你再闹出什么动静来,也许真的可以去陪她们。」沈沧钰见太医去取绷带时险些又把药箱撞倒,淡淡地道。
被他再一吓,太医真要哭出来了,抖着手半天都不敢动。
立在沈沧钰面前的亲卫低头抿了抿唇,暗暗揉了揉还火辣辣疼的后臀。经过昨天的事,他有了新的认识,天大地大,都不及温娴郡主大。昨夜,他们这些听令温娴郡主,不对她施救只负责拦住太子人马的一帮人,险些被主子一剑一个刺个对穿。
若不是宫中情况还混乱,五城兵马司的武安侯和璟王府剩余死士来得及时,他们也不会只是被打一顿板子,而是小命不保。
这边气氛被太医闹得诡异得很,挽夏到底还是醒过来了,睁开眼没见着身边的人,急急下床连鞋都未穿就往外跑。沈沧钰听到脚步声,连外裳都未能披上,便见她扑了上来。
他忙揽住她,看着她惶惶的神色心中揪疼。
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太医见着一位极美的少女奔出来,忙就先垂了眸跪下。那亲卫也恭敬跪在地上,相比于太医诚惶诚恐的神色,他淡定多了,眼底甚至还有着敬佩。
挽夏见着沈沧钰安然,提着的心骤然落下,可看清楚他身上的伤,才落下的心再度揪紧。
她知道他受伤了,可她以为那是在战场上落下的,但这入目的是一个个血泡,整片整片,触目惊心。
这不是刀剑的伤,明显是被火焰的灼伤。
她颤抖着指尖想去碰他,在中途又停了下来,「你怎么伤成这样。」她最后记忆是他穿着盔甲,有盔甲护着,他怎么被灼伤。
挽夏想着,突然意识到与他相比,自己算是毫发无伤……她猛然明白过来,睁大了眼看他。
他是将盔甲给了她,然后才冲出那片火海的吗?
沈沧钰本想避着的,「没事,皮肉伤……」
「郡主,王爷救您的时候被烧断的梁柱压了一下。」那亲卫冷不丁插话。
沈沧钰凌厉的目光霎时就落在他身上,他垂着眸,又沉默了下去。挽夏已绕到他身后,果然看到他背后更加狰狞的伤口。
「你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处理!」挽夏突然大声朝太医吼,吼得太医像秋风中的落叶,身子狂抖。
见人只顾抖着,挽夏急红了眼,看到在小几上摆了一堆的瓶瓶罐罐,冲上前去一个个抓起看贴着的小字,在当中抓了只白玉瓶又再度冲回沈沧钰身边。
「你快坐好,我给你上药。」说着还不停的吸鼻子。
沈沧钰却被她逗笑了,一把捧了她脸,轻啄她红唇,再与她额抵额。「别紧张,慢慢来。」
挽夏被突然索了吻,怔愣好大会,眼珠慢慢转动着,余光便扫到殿中还跪着的两个身影。腾的一下,热气蹭就窜到她脸上,直火辣辣地烧着。烧得她最后连玉瓶都拿不稳,掉落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跑回了屏风后。
落荒而逃的身影实在太过可爱,沈沧钰心情也变得愉快,低低笑开来,心平气和让太医再重新为他包扎。
劫后余生的太医在离开前默默下了决心,他要给温娴郡主点上百盏长明灯!!祈祷温娴郡主长命百岁!!
皇帝被太子杀了,血洗了整个乾清宫,太子被挽夏设计藏身火海,一切似乎都结束了,可一切才正式开始。
皇帝有六子,在应天府的有太子、恒王、祁王,北边的是宁王辽王,离应天府最近的是位于青州的齐王。应天府与北边沈沧钰是不必担心,可齐王却不得不防。
他在用了早膳后便传了左右相进宫,与两人商量着应天府的布防及擒获齐王的方法。
由于太子大婚,歇朝三日,宫中大变暂时未有风声传出。可昨夜那场大火连东宫都吞没了,火势冲天,察觉的人肯定不少,沈沧钰丝毫不敢放松。
冯相看着新主,一直沉默着,邵相倒时时提出建议。
沈沧钰也察觉到了冯相的缄默,抬头看他,「左相是昨夜未曾休息好?」
冯相撩了撩眼皮子,一副我不爽的样子。「是未曾歇好。」
「哦?」
新皇似笑非笑望着他,冯相也不虚,反倒理直气状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臣心系臣的孙媳妇,还请王爷让她出宫,与家人团结。」
邵相睁大了眼,紧接着听到什么被折断的声音,他心突突地跳,余光扫到新皇手中断成两载的御笔。冯相所谓的孙媳妇一事,他也是刚听说不久,而新皇有心怡之人,他也是刚听说不久。这种场面,他是不是借故退下的好,他好怕被火扫着尾巴……这冯相也是的,好歹顾念下他这同僚啊。
「本王不知你什么孙媳妇,宫里如今除了罪妇,就只有本王的王妃,未来的国母。冯相要找孙媳妇,是找错地方了。」
冯相没想到对方也那么直白,直噎了红脸,不忿道:「王爷,您这样有违伦常礼法。」
沈沧钰闻言嗤笑:「冯相也忘记你那孙儿曾经是谁家儿子了……究竟是违了伦常?」
两人针锋相对,邵相立在中间那个尴尬哦,照他说,两人半斤八两……
冯相被他堵得又青脸,索性不压脾气了。
他好不容易有了孙儿,好不容易孙媳妇也要到手,哪里有说放弃就放弃的!
只见冯老爷子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气哼哼道:「如今麒儿早脱离凌家,以前再如何也只是以前!」
看着发彪的老人,沈沧钰耐性极好,不慌不忙地说:「本王要去掉那封号,也是只上下嘴唇一碰事的,何况那只是虚名。」连玉碟都没有上的义女,根本就可以不算皇家人。
冯相又被噎住了,还噎得不轻,气得手直发抖。看得邵相担忧不已,这老狐狸可别气抽过去了……
「我要去见我孙媳妇!」冯相拂袖,居然耍起了赖皮,直接就往外走。
沈沧钰冷笑一声,任他去。
这老顽固,不让他碰碰壁,就不知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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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至上 卷四 第21章[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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