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在心间恨恨骂两句,又堆了笑脸重新回到屋里,还让人温了酒,直把凌睿灌个半醉,才再喊人请了挽宁姐妹来说这事儿。事情说完,凌二爷也就差不多不醒人事了,被丫鬟扶着满嘴胡话去沐浴,凌挽宁冷眼看着告退。
李莹却又喊住了她。
凌挽静与李莹也不算对付,见人不留她走得飞快,回屋准备明日的衣服首饰。
屋里的蜡烛都烧得只剩一小截,风一吹进来,灯光在跳跃中就变得明明暗暗。凌挽宁看清太清楚继母的神色,索性垂了眸等她说话。
李莹见着经了几场大变,越发沉稳的凌挽宁,她先在心底叹息一声凌睿差点毁了颗好苗子,才开口道:「我知道你厌烦我,心里肯定骂我这又是在利用你,来讨好你父亲。可我对你们虽有利用的心,却从未真难为过你们,便是送你去当填房一事,我也是极力不赞同的。」
凌挽宁只静静听着,李莹叹气又道:「明儿你去你只须要做做样子,不必真和郡主要这个情,就可以回来。你父亲介时要怪你们,我会保你无事。」
李莹的话叫凌挽宁诧异不已,她这样教自己,不是要把凌家脸面丢尽?!
看到她吃惊的眼神,李莹笑了:「觉得很奇怪是不是,其实我们哪里还有什么脸面,从被赶出来就没有了。既然没有了,也不必要在乎这些,我没有办法要讨好你父亲,只能出此下策。可于你来说却也是好事,你父亲认为你们办事不力,会更埋怨你,以后你嫁出去了,更不用担心这家里还有谁去烦你。你关好门过好你自己日子就是。」
听到这,凌挽宁心间的震惊无法言语,这话怎么听,她这继母和父亲都不像是穿一条裤子的!她父亲不得脸,继母不也没脸?!
「你不必见鬼一样看着我。」李莹笑容更开心了,整个人都显得活泼几分。「如有办法,我也不想到你们凌家来,现在于我来说,你们父亲越无能,就会越对我好。你母亲没了,只有我还能和侯府联系上一分,你懂了吗?」她要的,是先完全撑控这个家,让凌二爷对她千依百顺,等做到这步了她再谋凌家二房的出路。
凌挽宁懂了,觉得李莹很可怕,理智得可怕。
一个本该依付夫家的女人,本该夫荣妻贵的女人,居然丝毫不在意丈夫在外不得志,而且还利这点来把控住丈夫。没有点心气,没有智谋的女人,哪里敢!!
凌挽宁站了起来,眼中的慌色掩不住,不过她还是算镇定,起码在这骇然听闻中还保持着冷静。她说:「他虽然是可恶,可到底是我父亲!」
「自然是你父亲,还是我夫君呢,我肯定还是希望他好的。不然我这只看后宅一亩三分地的目光,太过短浅,你说是吧。毕竟人生还长着,我也不想我的女儿将来长大了,被送去一个老畜生身边当填房。」
凌挽宁无话可说,李莹又笑一声,听了听内室的动静,朝她挥手:「回去歇着吧,你以后会明白我的,也会相信我的,或许以后我们还得相互扶持。」
又再说了两句场面话,凌挽宁离开正院。走在昏暗的小石道上,风一吹过来,她才发现自己早出了一身的汗,如今感觉到有些冷。
她抱住了胳膊,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李莹的话,越想,身上越是凉意阵阵。她觉得,她母亲毁在李莹手上,不亏,真的一点儿也不亏……凌挽宁走着走着,泪就那么落了下来,她想,她也许一辈子都给生母报不了仇了。
戌中时分,月色笼罩着北平,万物朦胧。
为了明日宴会忙活整日的挽夏终于松了口气,泡在热水里,感觉整个都要化在暖意中。梨香在她身后帮她捏肩,适中的力道散去整日的僵硬,舒服得直想哼哼。
顾妈妈取了干净的寝衣入内,净房内水汽萦绕,她绕过屏风便见小主子脸颊被熏染着海棠般的颜色。暗黄烛火下,水汽朦胧中,生出一种妩媚旖旎的风情。
顾妈妈心想小主子真是长大了,一身肌肤似白嫩得似水豆腐,胸前的那隆起的山峦也越发起伏,腰细腿长。将来的姑爷,真真是好福气,也不知道是谁人能得了这福气去。
顾妈妈边想边上前,桃香那已准备好洗头的东西,梨香便停下手,将挽夏稠密的头发放下。
「小姐今儿是累坏了吧。」顾妈妈看着两大丫鬟熟练的给小主子净发,笑着挽了袖子,拿瓢儿给挽夏身上淋水。
挽夏慵懒地睁开眼,「其实也没有什么累的,不过是再核对一遍东西。」
「老奴今儿也才是开了次眼界,知道什么叫皇家的富贵,光是那些玉碗玉碟,给老奴怕要吃个十辈子。」
顾妈妈夸张的语气叫挽夏噗嗤笑出声,「妈妈倒是把自己说得眼皮子那么浅,其实哪儿就看得上这些俗物。」若是顾妈妈真是贪财之人,前世她也不会硬辞了去,跟着奶兄重新在外边打拼。
不是她夸大,顾妈妈只要在璟王府,她奶兄能过和一般富贵家少爷那样的好日子。
小主子知道自己的品性,顾妈妈也跟着笑,边给她淋水连轻轻给她搓揉手臂。细滑的触感让她一个老婆子都舍不得松开手。
众人正是分工合作之时,挽夏蹙眉哎哟一声,旋即脸上红晕更胜。
顾妈妈瞧着小主子的胸前鼓鼓的地方笑道:「是老奴没注意,小姐如今怎么还疼成这样。」她方才不小心轻轻挨了一下,倒是叫小主子吃苦头了。
挽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掩了掩,「兴许是月事要来了,今儿就觉得难受。」
桃香很羡慕的探头看一眼,「这人跟人呐,怎么就差那么些呢?」小姐也没少给她进补,她怎么就干瘪瘪的,像冬日里的腌菜。
「小丫头片子,这些是想也想不来的。」梨香用湿漉漉的指头戳她脑门,还傲然挺了挺胸。
挽夏余光扫见梨香的动作,笑得眼晴都眯了起来。她年纪渐长,身边的两个丫鬟年纪也不小了,前世她到死都没为她们寻得好的人家,这世也许要早些打算?
她歪了歪头,觉得这事可行。
顾妈妈跟着笑了一会,敛起笑意与挽夏开始说事儿:「郡主,老奴觉得今儿您住在这院,还是有些不太合适,毕竟如今您也快及笄了。大姑娘家的,和长辈住一个院子,被外人听见,也是不好的。」
挽夏闻言抿了抿唇,「你说的都是,可七皇叔好意,我也不好再推辞。昨儿就已经是推辞了,如今他再提起,我便不好说话了。」
其实她住在王府,住哪个院都是一样的,偏今日沈沧钰不知道怎么了,虽然让她的人都跟在身边,却非要她住在正院东厢。还不是引得她的人开始有想法了。
「老奴明白。」顾妈妈今儿也是看到了璟王的坚持,「老奴也就提醒小姐一声。」
挽夏点头,心想,若是被顾妈妈知道他们两真有什么,她会不会吓晕过去。也许会的吧。
以后还是小心些,璟王府也别来了。
小半时辰后,挽夏头发也绞干了,就坐床上看话本,床前的高几上还有一碟雪花糖渍的梅子。沈沧钰还是想得周到,她喜欢的东西样样都有,加之璟王府处处都是她熟悉的样子,让她真的感觉到很舒心。就连梨香也发现,正房西次间那儿的摆设,与先前船上的厢房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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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至上 卷三 V第36章[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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