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羞又气,转而用手肘去击他脖子,双腿也开用力挣扎。
沈沧钰没想到她说翻脸就翻脸,忙用手去阻她,可她在身上乱扭动,两人贴得那么紧,彼此相贴着的温度摩擦中就像热水一样沸腾。让他全身血液都为之沸腾。
她那点力气于他来说真是不值得一提,身上还哪儿都是软,软软的蹭着坚硬的他,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挽挽,别动!」他桃花眼微眯沉声警告,身体无意识又贴紧她一分。
好沉!
他要压死她吗?!
挽夏满脸通红,方才是羞的,现在是气的,也有呼吸不畅。
「七皇叔,你还不放开我吗?」她微喘着,咬牙切齿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杏眸水雾萦绕,像是被欺负惨了。
一句七皇叔落入沈沧钰耳中,似有股冷风将他身上的燥动熄灭,他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将被她勾起的念想全力压了下去。待他再看向她时,双眸已恢复清明,神色冷静。
「姑娘家别在身上藏那么危险的东西。」他淡淡朝她道。
挽夏揉着手腕坐起来了,双腿往后挪,直接贴着车壁,气恼又警惕的看着他。「不劳七皇叔操心。」
他看了她几眼,站起来将没入车壁的匕首抽了出来,本想和她说没收,却又见她死死盯着自己,好像自己敢说一句不顺她心意的话就要扑上来。
他视线便又转到匕首上。
小小的匕首轻巧精制,他屈了指尖往匕身弹了弹,利刃当即发出悦耳的轻吟声。是把好匕首。
犹豫小会,他还早将匕首递了过去:「突然压制你是因为这个。」
这算是解释吗?挽夏眸光冷冷接过东西,在宽袖中找出匕鞘,将它又重新收好。
她真是跟沈沧钰犯冲,遇见他总是没好事。
她站起身整理衣裙,可发丝散落,没有梳妆的东西,她视线在车厢里转了一圈,终于寻到那顶被丢到一边的帷帽。
她刚想上前去拾起,却发现头皮一松,固定发髻的圆头金簪被沈沧钰摘了。
他手指捏着簪子,无视她愤怒的小眼神。「坐下,我这有梳妆的东西。」
挽夏很想拒绝,可发髻已散了一边,就是有帷帽也不能见人,只得憋红了小脸。
沈沧钰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实在可爱,粉面桃腮的。「我帮你挽发吧,算是赔罪。」他说着顿了顿,「你手腕伤着也不方便。」
经他一提,挽夏才回想起腕间火辣辣的疼,这都是拜谁所赐?那一下似乎真要扭断她的手!
她挣扎着,最后冷着脸沉默坐下。
这副样子确实不能叫兄长看着,看了必定得起疑,算了,就当他是个丫鬟吧。
「七皇叔确定会挽姑娘家的发式?」她问。
沈沧钰见她难得听话,握拳抵边在唇边低笑一声:「只是盘个髻,应该不难。」
挽夏被他的笑激得起鸡皮疙瘩,她总感觉沈沧钰有时会莫名奇妙,比如这种莫名的讨好。他既然不是为了拉拢凌家,那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因为自己?!
挽夏被自己想法感到恶寒。
她如今才十二岁,他怎么可能对自己有那种想法,前世这个年纪他真的是瞄一眼自己都懒。他应该不会这么变态,记忆中的他是十分清心寡欲的一个人,他们成亲后那些亲密的事也不过七日一回。
挽夏还在胡思乱想着,沈沧钰已转身从暗格中取了象牙梳,干燥温暖的大掌轻托那细密柔顺的发丝,一下一下梳顺。分出两股,交缠盘至一侧,再执起金簪固定。
为卿挽双髻,盼愿两情悦。
沈沧钰心间缱绻,收回沾得满是幽香的双手,轻声道:「好了。」
挽夏真没想到他那么利落,还有些不可置信的伸手去摸了摸,好像是不错的样子。
她再度站起身来,不料又被喊住:「你忘记东西了。」
她侧头,就见他从角落处拾起那枚龙佩。
她视线落在有着莹润光泽的龙佩上,眸光微幽。
她上前一步,伸手取了过来,沉默着将它收入荷包中,又一言不发戴好帷帽,匆匆下了车。
沈沧钰将窗帘撩起一条缝,看着那被白纱遮掩的窈窕身影,唇边笑容柔和,驱赶了他身上的清冷气息,公子如玉,侧颜莹然生辉。
小姑娘收了刺,他是不是要感谢那个算计的人,想着,他又抵拳在唇边轻笑。满手发香沁入心肺。
挽夏走近衙门侧门,说明身份,衙役当即就放了行并领着她入内。
堂中已结案,凌景麒被送到马车上,戚安剪去了他身上沾满血迹的衣裳,用随身带的伤药帮他止血。怕引得凌景烨怀疑,只得叫衙役送来纱布将他受伤的背部包扎起来。
「不能碰水,这药拿着,一日两换。结疤后,一日一换就可。」戚安将玉瓶随手丢给凌景烨,心疼的滴血。
上好的伤药啊,一年就得两瓶,平时都舍不得用,倒是叫这小子占了便宜。
凌景烨立在边上将药看得真切,那药粉不过才洒敷好,兄长伤处的血一会就止住了,这绝对是好东西!只是这人怎么看着都戾气满面,哪有一点医者的仁慈。
凌景烨腹诽着,听得侍卫道见过郡主,马车便微微晃动,妹妹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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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至上 卷一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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