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外侯着的侍卫应喏,正是这时,挽夏看见朦胧的细雨中,有个身影渐行渐近。
前来的少年没有打伞,身姿如松竹笔挺修长。
他走过跪在雨中的凌远身前脚步略微停顿,旋即又直往向前。
「大哥……」挽夏在他走过自己身前的时候,伸手拉住他,轻唤一声。
凌景麒侧头朝她笑。
看似温润的笑意却没有丝毫情绪起伏,没有神采的黑眸空洞洞的,挽夏心里发紧。她还想再说什么,他却已掰开她的手,径直进了厅堂。
咚的响声传来,少年跪倒在了凌昊跟前。
凌昊打量了他几眼,浑身都湿透了,连发髻也乱了,几缕碎发贴在额间。可他神色还算平静,没有身上的狼狈。
「来了,外边的那人,可认得。」威严的声音在厅堂中响起。
凌景麒恭敬磕头,「认得,儿子的生父。」
「唔…事情可清楚?」
他一顿,又磕下头去,「清楚。」
挽夏在这瞬间就冲了进去,却被父亲扫来的凌厉视线定在堂中,听到父亲又冷声问兄长:「是你去了赌场,欠下债,让你生父卖了田地产业替你还债?」
他让生父卖田地产业替还债?
凌景麒笔直的身姿僵硬一分,他…没有,不是他欠下的……可下刻,他却仍磕下头去,声音非常冷静:「是。」
大理寺卿看到这直在心中道可惜,这凌家继子姿容俊秀,怎么内里是那么个纨绔的性子,真是可惜啊?听说苏氏待他视如已出。
大理寺卿想到视如已出四字时,又去看了苏氏,想到凌家还有位正牌嫡子,突然心中发笑。这可是大宅大户,上了宗谱的继子也是继承人,这视如已出或许还有不为人道的内|幕?!不然,怎么继子出这样的事会是去求了生父还债。
苏氏不知自己已被此事牵上名声,继子一声是叫她直接就失仪站了起来。
挽夏终于忍不住大声道:「大哥!你不能为他担这污名!!」
「不,是我欠的。」凌景麒闭了闭眼,为妹妹这种信任鼻头发酸,却仍一力承担。
就这一次,他救他,权当还了他的生恩。
「大哥!!」挽夏又大喊,喊哑了声。
凌景麒像入定了一样,无动于衷,意已决。
凌昊又笑一声,听不出来是怒是悲,端茶抿了口朝还在场的大理寺卿道:「劳烦你了,此情凌某记下了。」
大理寺卿忙站了起来朝他做揖:「不过是小事,将军不必客气,下官先告辞。」这是人家家务事,还债不还债他就不管了。
大理寺卿识相的告辞,厅堂里的气氛越发凝重起来,外边的凌远已经早跪不住,在冰冷的地面上蜷缩着成一团。
沉默半会的厅堂中又响起威严的声音:「再问你一遍,这些可都是实情?」
凌景麒手捏成拳,依旧要认下,挽夏再也看不下去,一把跪到了兄长身边,还未开口泪就先落了下来。
「爹爹,这事与大哥无关!是那个人自己赌钱赌输了!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下午看到了那个女人前来找大哥要银子!」她不明白大哥为什么非要将一切扛在身上,为了这样的人哪里就值得!
她的话叫苏氏心里一惊,女儿说的看到那个女人是谁?继子的生母吗?
「挽挽…你先别着急,将事情说明白。」苏氏觉得肯定有内情。
「不必说了,挽挽,你不用为了维护我撒这样的慌,一切事情都是我做下的。」凌景麒却快速打断,声音也哑了下去。
妹妹居然撞见了他生母……
「大哥!」挽夏紧紧抓住了他胳膊,眼泪模糊看不清少年的脸。「你是傻子吗?你就是说了实情,爹爹也不会不救他的!你担了这些名声,你以后要怎么办!」
凌景麒心里发苦,不理会她的哭劝,挽夏只能抹了把泪去看父亲,发现父亲的脸色越发阴沉。这是父亲生怒时才会有的表现。
她心颤着,不太敢想父亲若对兄长发怒的场景,猛然又想到院中的罪魁祸首,站起身来就冲进了雨中。
她动作极快,大家都还未想明白是要做什么时,小小的人儿已站在雨中。
她盯着瑟瑟发抖的凌远,声音异常冷静,有种压抑到极致的漠然:「你当初卖了他,如今又来祸害他,你良心难道就不会不安吗?」
小姑娘居高临下,狼狈的凌远仰视着,看见她眼神中流露的冷意,与砸落在身上的雨点般,正一点点透进他皮肤,冷得他直想打哆嗦。
他下意识往后缩,不明白为何一个小姑娘就叫他生了惧。
挽夏上前一步,蹲了下来,在他瑟缩着注视自己中取出了匕首。
寒刃出鞘,刀尖就抵在了他脖子处,她声音依旧冷静:「把实情说出来,错一个字,我就会让它入肉一分!」
凌远被脖子的凉意吓得直瞪大了眼,想往后逃却脖子刺疼,他顿时动也不敢动。
苏氏被女儿吓得也要冲上去,凌昊先一步将她拉住,在丈夫的的示意下看到继子已经去到女儿身后。
挽夏此时心中只有愤怒,凌远还想逃更是像在火上浇了把油,她握着匕首的手又用力半分,霎时就见到了有鲜血顺着刃尖淌下。
凌远疼得直抽气想要求饶,却见另一道黑影扑上前,威胁着他脖子的匕首也远离,当即连滚带爬就要往前跑。不过两步就被围上的侍卫直接堵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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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至上 卷一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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