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春日的夜风吹过纱窗,轻轻地掀起大红色的帷幔,小小的空间里,已经平息下来。
霍姝香汗淋漓地趴在床上,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被褥,直到感觉到背后的人在吻她的肩膀时,突然挣扎起来。
「素素,别动。」他柔声道。
霍姝顿时不动了,只要他用这种声音叫她的小名儿,她就没办法拒绝,将脸埋在枕头里,没有看到身后的男人深沉的眸色,用吻描摹着她后背那道狰狞的伤痕。
「你、你别这样,很丑的……」她好歹记得那里有一道很丑的伤。
聂屹没说话,摸着那凹凸不平的伤痕,问道:「你这里怎么了?」
「……忘记了。」她语气有些虚。
聂屹见她不想说,倒也没再问,将她捞了起来,两人光溜溜地搂在一起,伸手为她抿了抿汗湿的鬓角,见她满脸通红,眼儿娇媚,身体又火热起来,终于明白为什么男子热衷于这样的事情,昨晚的洞房花烛夜果然就像个笑话。
霍姝感觉浑身黏腻得难受,推了推他,小声地说:「身上都是汗,怪难受的。」
聂屹听罢,在她脸上吻了吻,就披衣下床去叫水。
趁着他去叫水时,霍姝赶紧爬起身,稍稍一动,就觉得腿心间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出来了,她摸了条帕子擦了下,红着脸仔细看了看,发现果然没有流血。
聂屹绞着一条帕子回来,见她的举动,眸心深处有火光跳了下。
霍姝赶紧将被子拉过来裹住自己,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模样的小姑娘就像只小动物一样可爱,聂屹心中发软,上床去抱她,轻轻地吻着她,温柔的声音慢慢地瓦解她的心房,「还疼么?」
「不疼,就是最后有些难受。」霍姝有些不好意思,为自己先前质疑他的话,果然今晚洞房真的不疼了,就是最后她很难受,都哭了他还不肯放过她。
听她说不疼,食髓知味的聂世子就道,「那咱们再来几次,多做几次习惯了就不会难受了。」
霍姝再次怀疑:「……真的?」
翌日,天蒙蒙亮时,霍姝就被人叫醒了。
她将脑袋扎进温暖的怀抱里,懒着不肯起,听对方一直叫唤,嘴里嘀咕道:「外祖母,累,再让我睡会儿……」
正要将她唤醒的聂屹听到她的话,动作顿了下,转头看向窗外的天色,决定给她多睡会儿。
反倒是霍姝被人叫醒后,虽然仍是困得紧,但睡了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她睁开眼睛,先是迷茫了会儿,方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目光呆滞地看着单手撑着脸颊侧卧在身边的男人,一双陷在阴影中的凤眸只见有流光滑过,便是黑沉一片。
她这一觉睡得较沉,糊里糊涂间,还以为是在虞家,赖在外祖母的床上。
聂屹见她睁开眼,道:「素素,今日我们要回门,该起了。」
霍姝有些痛苦地看他,身体沉重,像是累得狠了,着实不想起,但归宁这种事情可不能耽误,只得慢吞吞地爬起身。
聂屹伸手托着她的腰,将她扶起身,见她的脸皱成一团,如丝绸般的墨色长发披散而下,衬得那张明丽的脸盘儿显得更小巧精致,难得流露出一种柔弱的美,有幽兰之姿,牡丹吐露之娇,含苞欲放,雨露轻沾。
回想昨晚的荒唐和疯狂,他心跳微快,喉咙滑动了下,突地忍不住将她按到怀里,仿佛如此就能缓解心头的火热和身体的躁热。
霍姝正在揉眼睛,被他突然紧紧地抱住时,还有些懵,直到感觉到那蹭在腿间的坚硬之物,势待即发,那强悍的力道,男性的雄伟,都让她想到昨晚的混乱,下意识地就要夹紧双腿,脱口而道:「今天要出门呢。」
聂屹:「……我知道。」
霍姝听他沙哑的声音,脸蛋红通通的。
昨儿他每次动情之时,也是这种声音,沙沙哑哑地在她耳畔低诉着,让她脑子一片空白,糊里糊涂的就抱着他汗湿的身体,和他滚成一团,听得多了,就明白他的意思。
她不太明白昨晚闹得那么晚,她的腰都酸了,怎么今天早上他还这般精神,和他一比,她就显得有些没用。
自觉体力很好的霍七姑娘今儿有些不太自信,觉得是不是自己的煅炼不够。
过了会儿后,聂屹方才放开她,为她拢了下头发,又亲了她一会儿,将她的嘴唇亲得红肿,方才起身。
霍姝摸摸肿痛的嘴唇,忍不住咬了下,不明白为什么他总喜欢亲她,每次亲得很凶狠,虽然心里头很欢喜,可每次都呼吸不过来,挺难受的。
她觉得,刚新婚两天,就有很多她以往想象不到的事情,不过不怎么讨厌就是了。
和昨天一样,聂屹梳洗完后,就靠着边上的屏风看她梳妆打扮,一双凤目静幽幽的。
霍姝一脸没精神地坐在梳妆台前,耷拉着眼皮让丫鬟们为她梳头,时不时地打个哈欠。
凌云院的规矩并未因为霍姝这位刚嫁过来的女主人有什么变化,下人们依然是各司其职,笠雅等凌云院的丫鬟负责伺候聂屹的衣食等事,艾草等陪嫁丫鬟负责伺候霍姝,彼此并没有弄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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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胆大 卷三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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